第139章 第一三九章(1 / 2)

祭壇是由大塊岩石拚接而成的圓形平台,分為上下兩層,四方由樓梯相連,外表古樸粗獷,但層壁上卻又有著精雕細琢的浮雕,二者相互結合,透著建造祭壇之人虔敬精巧的心思。

在靠近祭壇後的第一眼,調查員們就被祭壇上的浮雕吸引,紛紛打開手電筒,仔細查看。

浮雕沿著圓形祭壇分布,從雕刻內容看,似乎是敘述式的圖案。調查員們找了半天,這才找到應當是開頭的位置。

開頭的石麵上雕刻著不少身背行囊、肩挑箱子的古裝人物,他們有的衣服配飾極為講究,有的卻是仆從打扮,然而每個人的表情和肢體語言都透著驚慌失措、狼狽倉皇,令調查員們立刻聯想到傳說中羊木村的由來——一群在古代躲避戰亂遷徙至此的逃難貴族。

下一幅浮雕,是這群逃難者進入深山,找到了一片湖泊。這裡有水源供給、又有深山提供天然屏障,顯然是逃難者眼中的世外桃源。於是,他們便靠著湖泊定居下來,開始開荒種田、捕魚狩獵,一副欣欣向榮之景,而眾人臉上的表情也從驚惶不安變得安穩寧靜。

第三幅浮雕,講述定居於此處的人開始接連不斷的做夢。不過,壁畫並未詳細刻畫夢境的內容,隻是暗示了他們似乎在夢中受到了什麼啟迪。於是,在第四幅畫中,眾人開始在湖泊前跪拜禱告,而湖泊中則冉冉升起了什麼東西。

大約是出於尊敬,雕刻者並未在浮雕中刻畫那被眾人跪拜的存在,卻無比細膩的描繪了人們臉上狂熱的神情。他們高舉雙手,仿佛在向那偉大的存在祈求著什麼,而那位的偉大存在也感應到了他們的誠意,願意降下恩澤。

第五幅畫,跪拜祈禱的人的胸口被長長的尖刺刺穿,明明應當是恐怖的場景,但他們臉上的神情卻幸福而扭曲,他們的身體開始發光,體表遍布網狀脈絡,仿佛被注入了什麼神聖的東西,得到了存在形式上的升華。

接下來的浮雕,就開始淩亂詭異起來,這種淩亂詭異並不是雕刻的畫麵變得敷衍,而是那些細密而精致的線條交彙在一起,形成的圖案令調查員們感到難以理解——就像是所謂的抽象畫,你也許可以勉強判斷出那畫的應該是一個人,但五官的比例與排列卻格外扭曲,沒有多少藝術細胞、或者沒有經受過專業藝術素養熏陶的人,很難理解畫者所要表達的含義。

隻是盯著那些浮雕看了片刻,調查員們就開始感覺大腦一片混亂,思維也變得不夠明晰,耳邊甚至浮現出捉摸不透的神秘囈語。意識到事情不對,他們連忙轉移視線,看向彆的方向,深吸幾口氣,才覺得那種暈眩感逐漸褪去。

“這浮雕……未免也太可怕了吧……”杜洛涵麵色蒼白的喃喃自語,右手撫上砰砰亂跳的胸口,依舊為了剛才的遭遇倍感心悸。

“反正在克蘇魯跑團裡,跟□□徒啊邪神之類的存在掛上鉤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很容易掉SAN。”沈明磊抹了把額頭沁出的虛汗,苦笑一聲,“幸好KP手下留情,沒有讓咱們真的SANCHECK。”

KP:【你要是想,我也不介意滿足一下。】

沈明磊麵色大變:“不不不,我就是隨口感慨一下!絕對沒有彆的意思!”

陳萍翻了個白眼,抬手重重的拍了下沈明磊的後背,無聲的斥責這個嘴上沒有把門的家夥。

由於KP有恩於他們,所以這一批調查員都對於KP懷有前所未有的崇敬與感激。然而這樣的感情卻反而拉遠了他們與KP之間的距離,令他們不敢隨意與KP交談、不敢與KP玩笑調侃,哪怕KP的態度平易近人,他們也依舊謹言慎行,生怕因為不慎逾舉而令KP產生不滿。

唯一性子還算活潑開朗的沈明磊勉強還能和KP搭搭話,但在拘謹的杜洛涵、慎重的陳萍與沉默的沈凱的影響下,他也不敢如何過分,在同伴們的潛移默化的收斂不少。

喘息片刻,擺脫了浮雕帶來的影響,調查員們這才鬆了口氣。

“看來,這片浮雕刻畫的就是羊木村的祖先如何逃難到這裡,如何遇到生活在湖中的格拉基,然後成為格拉基之仆的。”陳萍總結道。

“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消滅格拉基之仆的方法,但格拉基呢?難道我們最後還要麵對格拉基?”沈明磊摸了摸下巴。

“……不要給我烏鴉嘴!”陳萍怒瞪沈明磊。

沈明磊縮了縮脖子,卻並沒有放棄這一危險的猜想,反而轉身看向一直默默跟隨著他們的周嶺:“周哥,格拉基也怕光嗎?”

聽到這個問題,周嶺發出一聲古怪的笑聲,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可、可以試試?”沈明磊心虛的眨了眨眼睛。

“我勸你們還是不要作死。”周嶺嗓音嘶啞,“雖然我並沒有真正與格拉基建立聯係,但在那唯一一次真正麵對它的時候,我就知道祂是人類絕對無法對抗的存在,我絕不會再見祂第二次,絕不。”

雖然周嶺並未描繪格拉基的恐怖之處,但調查員們依舊感覺有些後背發涼。

“你彆作死。”陳萍看向沈明磊,第二次警告,“我們的目標不是格拉基。”

“好、好的。”沈明磊聳了聳肩膀,也不知是遺憾還是鬆一口氣。

一邊交流著,調查員們小心翼翼的、緩步踏上祭壇。然而對不起他們的風聲鶴唳,祭壇上卻並沒有什麼東西,調查員們逛了一圈也沒有收獲,隻能一頭霧水的重新走下來。

剩下沒有探索的,就是另外兩個與祭壇洞窟相連的通道了。

因為已經到了敵方大本營,調查員們也不再節省強光探照燈的電量,直接開了最強光,然後隨便選了一個通道,走了進去——不管通道通向哪裡、其中隱藏著什麼怪物,隻要祂們依舊怕光,調查員們就有信心能夠將祂們消滅在強光之下。

不過,調查員們這一次的謹慎行事依舊落了空,當走完通道、進入另一個稍小一些的洞窟時,他們依舊沒有遇到什麼敵人,好像他們已經將敵方全部清場。

新的洞窟應當是一座藏書洞,它的石壁被人工造鑿出了一個又一個格子,格子上則放著卷起的竹簡。這種古老的記錄方式顯然佐證了羊木村的古老傳承,調查員們每人拿起一卷,緩緩展開,發現上麵都是用繁體字書寫的,而且因為洞窟較為潮濕,不利於竹簡保存,所以竹簡表麵大多受潮腐爛,很難辨認上麵的字跡。

沈明凱:“KP,如果我們想要這上麵的內容,能夠做到嗎?”

KP:【可以,因為字跡模糊不清,你們可以過一個困難難度的考古學,或者困難難度的神秘學,才能結合自己本身的學識大概猜測上麵的內容。】

調查員們:“………………”

調查員們默默將手裡的竹簡放回原處——抱歉了,是他們不配。

雖然被KP潑了盆冷水,但調查員們卻並沒有因此而打消探索的積極性——他們堅信,KP設置這樣一個房間,必然有它存在的重要性,既然這些竹簡不是給他們看的,那麼應該還有其他沒有找到的線索。

KP:【偵查檢定:沈明磊,60/36,成功;沈凱,50/61,失敗;陳萍,40/82,失敗;杜洛涵,55/48,成功。】

隨著檢定結束,沈明磊和杜洛涵同時注意到了一片未曾開鑿藏書格的牆壁——這片牆壁隱藏的很好,並沒有太過突兀,但當它被真正注意到的時候,依舊帶著些許違和感。

對於KP的提示深信不疑,調查員自然開始對著這片牆壁努力。在一番敲敲打打下,調查員們終於找到了一處凸起,往下一按,便聽“哢噠”一聲機括打開的聲響,那片一小片石壁緩緩轉動,露出了隱藏其內的暗格。

暗格中擺放的都是現代化的筆記本,沈明磊拿起最上麵的一本,尚未翻開,就看到其上用毛筆寫著“村誌(庚寅年-空白)”的字樣。

沈明磊眼睛一亮,將其小心翼翼的翻開,發現這本村誌保存的頗為完好——或者說,時間比較新,所以字跡非常清晰,其中記錄的內容也非常簡潔。

“庚寅年二月十六日,村中誕下一子,取名沈昭。二十三日,村中誕下一女,取名沈果果。”

“庚寅年六月三十日,舉行祭祀,六人接受神明賜福,獲得永生,名單如下……”

……

……

“辛卯年三月七日,村中誕下龍鳳雙胎,取名沈昊、沈旻。十一日,村中誕下一女,取名沈迎春。十八日,村中誕下一女,取名張明霞。三十一日,舉行祭祀,四人接受神明賜福,獲得永生,名單如下……”

接連翻了幾頁,都是類似的記載,調查員們看得枯燥無聊,乾脆將其放下,又找出了按照時間排序最早的一本村誌——所幸這些筆記本已經按照時間順序排列好了,所以並沒有喪心病狂到需要考驗調查員們對於天乾地支紀年法的熟練運用。

這一本村誌記錄了從丁卯年到丙子年間發生的事件,調查員們用自己僵硬的腦袋思考了一下,也沒有判斷出到底是是哪年到哪年,不過這並不算重要,反正他們隻需要知道這是相當久遠以前就足夠了。而按照時間來看,這一本筆記應該是經過後來者謄抄而成,至於原版不知是損毀了,還是隱藏在那堆破爛竹簡當中。

翻開村誌,入眼的不再是單純的記錄人數,而是一大段記載,不過令人撓頭皮的是,這一篇記載用的竟然是文言文。

調查員們捧著筆記本麵麵相覷,內心格外懊悔自己的不學無術。

沈明磊一臉糾結:“……我上學的時候偏科,是文科廢,語文最拉胯。”

陳萍連連擺手:“……姐姐我已經告彆學校很久了,文言文什麼的早就統統還給老師了。”

沈凱尷尬一笑:“我就接受了一個九年義務教育……”

所幸杜洛涵弱弱舉手:“我、我文言文功底還行,大學讀的是中文係。”

沈明磊長長鬆了口氣,連忙將筆記本塞進杜洛涵手裡,宛若甩脫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杜洛涵定了定神,開始仔細手中的村誌,同時儘量將其翻譯成其他調查員可以聽懂白話文。“哢噠”一聲機括打開的聲響,那片一小片石壁緩緩轉動,露出了隱藏其內的暗格。

暗格中擺放的都是現代化的筆記本,沈明磊拿起最上麵的一本,尚未翻開,就看到其上用毛筆寫著“村誌(庚寅年-空白)”的字樣。

沈明磊眼睛一亮,將其小心翼翼的翻開,發現這本村誌保存的頗為完好——或者說,時間比較新,所以字跡非常清晰,其中記錄的內容也非常簡潔。

“庚寅年二月十六日,村中誕下一子,取名沈昭。二十三日,村中誕下一女,取名沈果果。”

“庚寅年六月三十日,舉行祭祀,六人接受神明賜福,獲得永生,名單如下……”

……

……

“辛卯年三月七日,村中誕下龍鳳雙胎,取名沈昊、沈旻。十一日,村中誕下一女,取名沈迎春。十八日,村中誕下一女,取名張明霞。三十一日,舉行祭祀,四人接受神明賜福,獲得永生,名單如下……”

接連翻了幾頁,都是類似的記載,調查員們看得枯燥無聊,乾脆將其放下,又找出了按照時間排序最早的一本村誌——所幸這些筆記本已經按照時間順序排列好了,所以並沒有喪心病狂到需要考驗調查員們對於天乾地支紀年法的熟練運用。

這一本村誌記錄了從丁卯年到丙子年間發生的事件,調查員們用自己僵硬的腦袋思考了一下,也沒有判斷出到底是是哪年到哪年,不過這並不算重要,反正他們隻需要知道這是相當久遠以前就足夠了。而按照時間來看,這一本筆記應該是經過後來者謄抄而成,至於原版不知是損毀了,還是隱藏在那堆破爛竹簡當中。

翻開村誌,入眼的不再是單純的記錄人數,而是一大段記載,不過令人撓頭皮的是,這一篇記載用的竟然是文言文。

調查員們捧著筆記本麵麵相覷,內心格外懊悔自己的不學無術。

沈明磊一臉糾結:“……我上學的時候偏科,是文科廢,語文最拉胯。”

陳萍連連擺手:“……姐姐我已經告彆學校很久了,文言文什麼的早就統統還給老師了。”

沈凱尷尬一笑:“我就接受了一個九年義務教育……”

所幸杜洛涵弱弱舉手:“我、我文言文功底還行,大學讀的是中文係。”

沈明磊長長鬆了口氣,連忙將筆記本塞進杜洛涵手裡,宛若甩脫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杜洛涵定了定神,開始仔細手中的村誌,同時儘量將其翻譯成其他調查員可以聽懂白話文。“哢噠”一聲機括打開的聲響,那片一小片石壁緩緩轉動,露出了隱藏其內的暗格。

暗格中擺放的都是現代化的筆記本,沈明磊拿起最上麵的一本,尚未翻開,就看到其上用毛筆寫著“村誌(庚寅年-空白)”的字樣。

沈明磊眼睛一亮,將其小心翼翼的翻開,發現這本村誌保存的頗為完好——或者說,時間比較新,所以字跡非常清晰,其中記錄的內容也非常簡潔。

“庚寅年二月十六日,村中誕下一子,取名沈昭。二十三日,村中誕下一女,取名沈果果。”

“庚寅年六月三十日,舉行祭祀,六人接受神明賜福,獲得永生,名單如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