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6章(1 / 2)

腦子裡嗡的一聲, 仿佛有什麼東西炸了開來。

血色急速地從臉上褪卻,沒過幾秒又成倍地湧了回來。霎時間, 季嶼的臉色白了又紅,又過了一會渾身的皮膚都泛起了粉,尤其是一對耳朵,紅得像滴血一般。

氣氛安靜到窒息。

季嶼僵在原地,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似的把手拿了出來。

失了支撐的內褲立刻往下滑,季嶼隻覺得下半身一涼。

他臉上更燒, 手忙腳亂地把內褲拽回來提住。

啊啊啊啊讓我死吧!!!

讓世界毀滅吧!!這個世界沒有我!!!!!

季嶼羞憤欲死,他在心裡哀嚎,臉上卻強行繃著淡定的表情:“咳,你怎麼會在這?”

要是被看到其他尷尬的場麵也就算了, 他還能理直氣壯地把人罵出去,偏偏東西是賀宙的,現在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賀宙雙手環胸, 隨意地靠在門框上:“我說了我這兩天要暫時住在這, 而且, 你沒關門。”

他早就回來了, 隻是一直在樓下坐著, 沒開燈罷了。

對於今天中午的對話他每想起來就覺得窩火至極, 臉上心上都是火辣辣的,有憤怒, 也有被打臉後的尷尬和羞惱, 除此之外便是不甘, 極度的不甘。

他很想灑脫地跟季嶼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乾,但不行,他做不到。

他很在意。

習慣了被人吹捧,習慣了被人仰望,驟然的一記耳光令他難以介懷。

所以他回來了。

至於回來做什麼?賀宙也不清楚。

隻是覺得如果自己走了就徹底輸了,而且還是敗在一個可以任他施為的柔弱oga手裡,這種感覺從未有過,不僅令他窩火,也令他不愉且不甘。

不過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了這麼勁爆的一幕。

賀宙的目光落在季嶼手提著的內褲上,抬了抬下巴道:“嗯?怎麼說?”

季嶼結巴道:“我,我可以解釋的。”

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快冒煙了。

“我聽著呢。”

季嶼磨蹭著坐到床上,拉起被子蓋住了腰間,輕咳一聲,強作鎮定道:“額,就男人嘛,你懂的,比一比大小咯,我就不信你洗澡的時候不瞄彆人。”

說著他把手伸進被子,動作極小地褪下了那條寬鬆的黑色內褲,然後往被窩裡塞了塞,全當它沒存在過。

“瞄一眼可以理解。”賀宙點了點頭。

季嶼趕緊附和:“就是啊!”

“但我不理解為什麼要穿彆人的內褲。”賀宙微抬下巴,神情似笑非笑。

季嶼的臉更燒了:“就,套著比一下到底差多少。”

“你倒是會找理由。”

賀宙嗤笑了一聲,“作為一個oga,在論壇上圈alha的原因是為了孩子,現在穿alha的內褲又隻是為了比大小。”

他邊說邊往臥室裡走了兩步,“真的隻是為了比大小嗎?那為什麼把手伸進去?你不知道這麼做是一種強烈的性暗示嗎?”

一個oga穿著alha的內褲自摸,這場景誰見了都得亂想。

床一沉,賀宙在床沿坐下。

他上半身向前傾,逼到季嶼近前後目光灼然地盯著他的眼睛,跟他對視。

賀宙的姿勢充滿了壓迫性,季嶼往後仰了仰,心裡長歎了一聲。

完了,全完了。

白天的解釋全白瞎了。

還能怎麼說?

難道把被子掀開給他看,告訴他說自己沒硬也沒擼,是你想多了?

真特麼要了命了。

季嶼覺得自己 雖然還活著,其實已經快死了。

快死了的季嶼掙紮道:“如果我說我伸手進去就是想比一比跟你差多少,你信嗎?”

賀宙沒說話,隻是笑看著季嶼。

他的姿態充滿著壓迫,眼神裡又帶著點漫不經心,仿佛一個高高在上的審判者,在觀看一出毫無意義的辯白。

對上賀宙的視線,季嶼知道解釋也沒用了。

他乾脆往後一倒,破罐子破摔地祭出了渣男語錄:“行吧,你非要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

“我懶得跟你解釋了,反正我不喜歡你。”

渣男語錄二連擊。

賀宙聽了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深深地看了季嶼一眼後站了起來,理了理衣服,用正常語氣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有我能住的房間嗎?”

季嶼:“??”不繼續問了?

他頓了頓,道,“沒,我以為你不住了,就沒讓陳姐繼續收拾。”

“哦,那你浴室借我用用。”

賀宙熟門熟路地拉開衣櫃,“有我能穿的睡衣嗎?”

季嶼很想問問賀宙又腦補了什麼,但他張了張嘴,還是把問題憋了回去。

“沒。”

衣櫃裡最大碼的睡袍也是oga的尺寸,賀宙這麼高大的身材根本穿不上。

賀宙轉身朝季嶼伸出手:“那你把我內褲給我。洗過了吧?”

季嶼:“……啊?”

賀宙勾了勾手,語氣裡透著些調笑:“我的內褲,就剛你套著比大小的那個,黑色的,我看見你塞被窩裡了。”

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間湧上了腦門,季嶼覺得自己快熟了。

“哦。”

他在被窩裡撈了一把,麵孔通紅地把東西遞給賀宙,“洗過了,乾淨的。”

等賀宙拿住他就立刻縮回了手,仿佛那塊黑色的布料是什麼洪水猛獸。

賀宙沒說什麼,拿著內褲就進了浴室。

磨砂的浴室門關上,把臥室隔絕成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