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69章(1 / 2)

賀雄是前天中午知道這件事的。

當時的他正在開會, 跟同僚討論接下來的布局和策略。季遠生的事情茲事體大,但又隻能在暗中進行, 否則容易引起民眾的恐慌和混亂,因此非常棘手。

就在這時,心腹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他一看是宋明的電話,想也不想地伸手示意,退出房間去了無人的拐角,確認周圍一切無誤後才接通了電話。

然後他就被電話的內容震懵了。

宋明說, 小宇宙忽然長出了尾巴。

他的聲音有一點顫抖,裡麵的緊張和震驚即使隔著電話,也清晰直白地傳入了賀雄的耳朵。

賀雄聽完也愣住了。

但這顯然不是什麼聊天的好時候,他當機立斷地趕回了家。

一回家, 他直奔書房。

在密碼鎖上按下手掌,門哢嗒一聲打開,接著他一抬眸, 就對上了抱著尾巴、坐在心腹腿上, 苦著臉的小宇宙。

小宇宙一看到他就扁扁嘴, 伸手要抱。

可賀雄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他的尾巴上, 當時的他根本顧不上抱小宇宙, 或者說根本顧不上做任何事, 因為他陷入了極度的茫然與震驚之中。

不過他反應快,隻茫然了一會就回過了神。

接著怒火便鋪天蓋地地湧上心頭, 賀雄閉上眼捂著後頸, 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把什麼叫做“差點氣了個仰倒”。

賀雄參與過季遠生案的調查, 又親手部署人手找到過兩個變異人,再加上賀宙送來的資料,小宇宙的情況他根本不用問都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於是他緩完氣,一個電話打給賀宙,把人叫了回來。

他本不想讓孩子參與這件事,即使賀宙給他送去了極寶貴的資料,即使家裡就住著一個與季遠生案相關的人,他也全部按捺於心,先是想了個由頭在資料的事情裡把兒子摘了出去,接著又把季嶼的事情爛在心裡。

但是,他沒想到他的寶貝孫子會出問題!

人本就是偏心的生物,即使公正如他也一樣。

對於季嶼,他是看在賀宙的麵子上才幫了一把,況且季嶼的事情按下不表也影響不到什麼,但對於小宇宙,那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他立刻把兒子叫回,再把事情問清,接著看完小宇宙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體檢報告以及相關資料,等做完這一切,賀雄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枚炸彈,再來一點火星子就能立刻爆炸。

他當即回了軍部,召開緊急會議。

季遠生跑的了人,可跑不了廟。

一回國,賀雄就對各部門下達了指令,所有關於季遠生案的調查都按部就班地進行。

不過季氏畢竟是龍城綜合排名第一的集團組織,旗下各產業的員工加起來逾十萬人,為了防止引起恐慌和動蕩,他們的調查必然會受到諸多桎梏,甚至有些隻能用不怎麼光明的手段進行。

不管什麼企業,總會有或大或小、見不得人的貓膩。

季遠生的產業做得這麼大,其中的利益鏈、關係網是可想而知的龐大,藏汙納垢的地方也多,光是賬務一塊便有許多馬腳可抓。

但這些東西再怎麼挖掘,也掘不出賀雄想要的。

包括最受他關注的順德製藥,也查不出什麼問題,因為有疑點的人全部失蹤,根據目前的得到的情報,這些人在幾年間分批出了國,最後一次撤離,是在十月三號,五個研究人員坐上了季遠生飛往國外的私人飛機。

飛機到底飛往哪裡,無人知曉。

包括之前出國的研究人員現在在哪,也無法得知。

季遠生把龐大的財富隨意地扔在了國內,對手下的產業全都不聞不問,連親屬都無法聯係到他。他似乎不在乎任何人查,也不在乎季氏帝國的坍塌。

他在乎的,早被他轉移至國外。

可怒火中燒的賀雄如何能接受這種一問三不知的情況?

於是開完會,遞交完報告,他直接帶著手下的人,去季家搜了個底朝天,把能帶的人全部帶了回來,甚至搬空了季遠生的書房。

“那後來呢?您有什麼發現嗎?”

季嶼頗為急切地問,“薛縱和謝雨星有說什麼嗎?他們的資料是從哪裡得來的?”

賀雄道:“薛縱稱他完全不知道資料的存在,更未給過你。謝雨星倒是認下了資料的事,但問他資料是哪來的——”

他目光凝重地搖了搖頭,“就什麼都不肯說了。”

季嶼立刻明白過來——

薛縱即使知道也說不知道,為的就是把自己從這件事中徹底摘出,而疑點和渾水全由謝雨星擔下。

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所以從頭到尾都是由謝雨星出麵。

等季遠生的事情過了,他仍能堂堂正正地做他的薛總,身上不沾一點汙跡。

“絕了啊……”季嶼忍不住地感歎。

這他媽是什麼扭曲又變態的感情?

謝雨星不允許薛縱和季恒結婚,為此甚至能狠下心把薛縱的算盤全部毀掉,除了這個,其他事情上又能全部向著薛縱,為之當替死鬼也在所不惜。

真是變態年年有,季家特彆多。

季嶼又再三發問:“那些跑出來的變異人呢?他們能提供實驗室的信息嗎?他們出現的地方應該距離季遠生的大本營不遠吧?”

賀雄眉頭緊皺:“那些變異人在我們找到前全被擊斃了!簡直可恨!”

季嶼愣住:“……把人放出來,又擊斃?”

他琢磨了一下,猶豫地問,“是不是有人故意把他們放出來,但又不想把事情鬨得太大,所以一路派人跟著,等他們要的效果達到,就直接殺掉?”

賀雄歎了下氣:“我告訴你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剩下的你就彆管了。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養好身體。”

他神情複雜地看著季嶼,“還有,你這孩子也是,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怎麼一直不說?我還一直以為你居心叵測,對你很有偏見。”

季嶼摸了摸頭:“我也是國慶的時候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