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原主穿成季嶼(九)(1 / 2)

對於性,季嶼可以說是非常開放的。

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幾年,可原生世界和家庭依舊在他的思維方式和行為處事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他並不羞於談性,也不恥於麵對性,一旦碰到那個能讓他心裡產生火花的人,那麼牽手擁抱接吻上/床都可以水到渠成,甚至他根本不在意這些事的先後順序,先接吻,還是先上/床,都可以。

隻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有碰到這樣的人。

十多年裡,除了老父親,再沒有人能讓他產生任何大的情緒波動,他總是穩穩的,無論是學業還是事業,包括感情,都是穩穩的,順風順水,又無波無瀾。

季嶼常用平淡兩字概括自己的人生,不過每當他這麼說,總會有人反駁,說他太謙虛,畢竟他又是高考狀元,又畢業於全國第一的醫學院校,畢業後碩博連讀、出國進修、拜入高門,最後又是就業於整個江城最好的私立醫院,評職稱漲工資都順順利利,可以說從小風光到大,是老師眼裡的好學生,爸媽眼中的彆人家的孩子,也是同事口中的精英人士,跟平淡兩字根本扯不上關係。

但季嶼就是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平淡,且無趣。

因為……

他一直沒有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心底的渴望愈發強烈。

他想要愛,想要一雙隻望著自己的眼睛,一顆隻向著自己的心。

想要有那樣一個人,無條件地愛自己,把自己放在最高的位置,沒有任何人能夠撼動,他要對方把一切的熱情和愛全都交給自己,那種愛可以是瘋狂的,偏執的,甚至是病態的,都可以,他都能接受。

可那麼多年過去,他去過那麼多國家,見過那麼多的人,依舊沒有碰到那個他想要的。

不是沒有人喜歡他,也不是沒有人跟他表白,恰恰相反,這樣的人很多。

他看過春心萌動的女大學生的眼睛,水靈靈的,含著羞,帶著怯,很好看,但他不喜歡;看過成熟男人暗示時的眼睛,欲說還休,沉穩又曖昧,但他也不喜歡;還看過和傅忍一樣的,黑亮的,充滿熱情仿佛蘊著光芒的眼睛,這是他喜歡的,但裡麵暗含的純真和矜持,又是他不喜歡的。

因為這些對他來說如同隔靴搔癢。

他真正喜歡的,是看向他時專注的,熱烈的,充滿強勢和控製欲,仿佛下一秒就會忽然暴起把他壓在身下,把他用力抱緊,對他強製索取或是給予的,那種摻雜著濃烈情緒且隻給予他一個人的目光。

聽起來有些驚悚,卻是他真正想要的。

但偏偏這個國家是個以禮儀之邦著稱的國家,這兒的社會注重禮義廉恥,人們對於情感的表達也多為含蓄內斂,簡單來說就是非常有分寸。

他們更喜歡循序漸進,一點點來,並且懂禮貌,又懂得克製。

季嶼不喜歡在感情上講禮貌,更不喜歡在這方麵克製。

所以,他希望有人能衝破所謂的禮教,衝破所謂的道德,既然喜歡就大膽地、強勢地抓住他的手,掐住他的肩膀,用聲音或是用身體,直白地把喜歡和愛表達出來。

就像……

現在傅忍對自己做的這樣。

這樣的人,他總算碰到了。

季嶼薄唇揚起,微微垂眸,汗濕的睫毛耷拉著,遮住了含著沉溺之色的雙眼。

“嘶……”傅忍肩上猛地一疼,他抬起頭,呼哧喘氣地看著眼前的人。

季嶼衝他微笑,薄唇紅豔如血:“有點疼。”

傅忍一愣。

“不過沒關係。”

季嶼盯著傅忍的眼睛,“我都喜歡。”

傅忍心頭發燙,他吞咽一下,耳邊仿佛能聽到血液在血管裡奔騰的聲音。

不等他開口,季嶼又說:“你的眼睛很好看。”

說完他彎著眼笑,泛著薄粉的指尖落在傅忍眼尾,輕觸睫毛,又慢慢往上,觸到眼皮,最後吃力地仰起上身,在傅忍眼睛上落下一吻。

這輕輕一吻如同助燃劑一般,讓傅忍心裡的火倏地燃得更旺。

他沒想到一切會這麼順利,準備的東西竟然真的如他預期之中那樣派上了用場,更沒有想到……季嶼會這麼配合,甚至這麼主動。

他看著眼前雪緞般的脖/頸,眼熱心熱地正要低下頭在上麵添上幾朵紅梅,就聽季嶼的聲音再次懶洋洋地響起。

“你好像對我撒了恨多謊。”

似有冷水兜頭澆下,傅忍整個人頓住,抬眸對正上季嶼的笑眼。

“我……”

季嶼蹙眉輕哼:“彆停,繼續。”

傅忍沒動,一向聽話的他沒再繼續。

季嶼等了會都不見傅忍有動靜,不禁看著他,好笑道:“緊張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為什麼忽然問這個?”傅忍眼神飄忽一瞬,很快又鎮定下來。

“想知道,就問了。”

季嶼輕柔地撫開傅忍額前汗濕的頭發,“嗯?是不是騙我了?”

傅忍抿了抿唇,沒有吭聲。

“說話。”

“……嗯。”沉默片刻,傅忍低聲應了。

季嶼笑:“嗯什麼嗯,說話。”

“騙了。”傅忍把臉埋進季嶼肩窩,把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也把自己埋得更深。

“哦……”

季嶼一下下地撫著傅忍後腦勺,語氣溫柔得不像話,“騙了我什麼?”

“很多。”傅忍甕聲甕氣。

“比如呢?”

“……都要說嗎?”

季嶼點頭:“嗯,我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