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媳婦)(2 / 2)

奪娶 袖側 8867 字 6個月前

擔驚害怕。

壓力大到睡不著,恨不得也喝藥。

南燭苦。

喝下去,把杯子給了南燭,平靜躺下去。南燭聽了一會兒,極快地,帳子裡的呼吸已經均勻。

淩延道:“好。”

他見識廣博,各地風俗多有了解。便是雲南這種邊陲之地,也知之甚詳。

必是老人家接受不了的事。

若成了,他們兩方各自受益,誰也不虧。

他強笑笑,深歎桃子嫁得太早,逼得他一個小孩短短時間裡也要快速長大,像大人一樣有了憂愁。

四夫人說是因為她受寵,鐵了心要個貌如潘安的。

飛蓬還小,有些事不能告訴他。

都知道少夫人是三房的未來,可蔡媽媽如今還掌著實權。三房院子裡的丫頭仆婦都戰戰兢兢,不敢站隊。唯恐一個站錯了,被踩下去,便起不來了。

林嘉握住張氏的手:“以後媳婦兢兢業業,定要讓這個家紅紅火火的,像公爹在世時那樣,讓娘什麼都不用操心,想歪著就歪著,吃吃喝喝,等著享福就行。”

而張安,想來很樂意有一個做知府的嶽父,讓他一步登天。

信芳垂手應是。

隻要拿下功名,張家就翻身成了讀書人家。這一門婚姻看著就好看多了。

算儘人心的淩熙臣,垂下了頭去。

淩昭自床頭的暗格裡取出裴師伯給的瓷瓶,點了些藥粉在水裡,無色無臭,遇水即溶。

從前他房裡的丫頭就事事都去找蔡媽媽告密,他煩蔡媽媽已久了。秦佩瑩道:“若要掀翻她,必得下狠心。隻我怎是那等心狠手辣的人,若要狠心做了,又恐旁人背後對我指指點點,細細思量,好生為難。”

淩昭給了最初的推力,接下來會如何,看的就是各自的人心。淩昭也不能把刀架在彆人的脖子上強逼婚娶,隻看有權勢財富的怎樣抉擇,看想攀附的有多大的野心。

南燭端上一杯水,遞進帳子裡。

門戶低了些,今年沒有院試,明年才有。張安性子浮躁,但腦子不算笨,隻是以前的讀的書塾太差了些。給一年的時間,壓著張安讀書,也不是拿不下秀才功名的。

這話也隻能哄哄四夫人,哄不了淩昭。

李子雖是貼身伺候的,也被隔絕在了最最親信的範圍之外,根本不知道用藥的事,還欣喜:“公子最近睡得真好。”

待到天黑,換了寢衣上了床。

秦佩瑩對淩延道:“她若不下去,以後我們夫妻都得被她拿捏。”

水榭裡,信芳來稟報:“西樓十二太老爺家的三爺,著人過來打聽張小郎了。”

淩延正因林嘉的事不痛快著,聞言怒從心起:“這老虔婆!”

張氏下了決心:“好,你說的是正理。以前老頭子也都是這樣說的,叫我彆慣著。這兩年我以為他長大了,沒怎麼管。豈料還跟個孩子似的,不管不行。以後咱兩個一起管著他,叫他上進!”

後來又從四夫人口中得知,淩五的婚事不限門第。

若沒有林嘉夾在中間,竟是一門各取所需的好姻緣。

淩昭無意去探究和批判淩五身上到底有什麼要隱瞞的事。

前日與十二太叔公聊起這位五姑姑,獲取了更多的信息。她的婚事竟被她父親交給了兄長而不是祖父,打著“溺愛”的幌子,可知她是有事要瞞著祖父才行。

季白信芳是成年男子不能內院行走,貼身的人裡,南燭就成了最親信的。

向下要的是什麼?要的是能掌控。

至於相貌,不過是淩五自己額外附加的條件罷了。

睡得好氣色就好,麵如冠玉,如圭如璧。

但他知道,若以此種情況而論,張安對淩五來說實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淩延忙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品,我和母親都最知道。隻大是大非,不能心軟。哪有主家被奴欺的,這尊卑禮法還要不要了。你儘管放手做,不論你做什麼,我都站在你這邊。”

信芳退下,淩昭抬起眼。

既長得好看,又好控製。

就如他為林嘉選了張家一個道理。隻為了能掌控,能保證。

南燭端著托盤退出槅扇門。

秦佩瑩道:“你隻需明白,我都是為著你。”

若不成,再想他法,總之還有一年的時間。

淩五堂堂淩氏嫡女,祖父、父親兩代進士,父親官路亨通,家資又豐厚,做什麼要降低門第選親。

淩五身上定是有什麼缺陷,使她必須向下去求。

張氏終於想通。

太懂她了!

女主人更信重丫頭和媽媽,男主人更信重小廝和長隨。

張氏淚盈了眶,握住林嘉的手:“媳婦!”

又道:“我下午回學裡去了。你拿些銀子給我。”

隻夾在這中間,躲無可躲避無可避要被傷害的,是那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一心要把一個家經營得紅紅火火,在努力讓生活變得更好的林嘉。

第一次見到淩五,就看出她眼神火辣,對男子毫不畏怯也不陌生,便知道她定是受夷人影響頗大。

如今秦佩瑩和蔡媽媽的利益之爭已經日趨白熱化。

天底下的媳婦大多如此,都得管著丈夫,哄著婆母。

林嘉道:“我看相公年輕,頗浮躁,咱不能慣著他。媳婦好好持家,給他好吃好喝好衣裳穿,但決不能讓他總想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又或者日日想家心思浮躁。這還得娘跟媳婦一起,好好把相公管起來。”

便是大家出身的秦家七娘秦佩瑩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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