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掙紮)(1 / 2)

奪娶 袖側 9905 字 6個月前

第130章

林嘉被扔進車廂裡,肩膀被摔得生疼,還磕到了頭。

但這些都比不上內心的恐懼。

她從懂事起就生活在淩府後宅這樣優雅安全的環境中,從未經曆這樣可怕的時刻。

車子動起來,走了一段,能聽見嘈雜聲,顯然正從熱鬨的夜市穿過。

林嘉想叫叫不出來,嘴被堵住。她人在黑布袋裡什麼都看不到,更加劇了內心的恐懼。

手被綁在背後,麻繩磨得皮膚疼。

無法呼救,林嘉聽著車外夜市嘈雜的聲音,努力讓自己冷靜。

她手腕柔軟,手指靈巧,努力翻手用指尖去摸索繩結,摸索了一路,隱隱覺得,似是個活結?

隻是摸不到繩頭。

正焦急,車停了。

男人把她從車廂裡扛出來,扛進一間房子,彎腰扔在了地上。男人自以為已經很輕了,還是差點摔暈了她。

好在男人身上還有彆的任務,他關上門,從外麵栓住,便離開了。

林嘉什麼都看不見,但聽著好像也沒了聲音。她努力地翻著手腕,用指尖去夠。許久,終於捏到了似是繩頭。

隻她這個角度,根本無法發力,麻繩又粗糙,係得緊了,根本拉不動。林嘉費了好大的力,終於才把繩結拉開了。

手一得到自由,立刻掙脫了黑布袋,又取出了口中的麻布。舌頭都麻木了。

房間昏黑,門窗緊閉。

隱隱看出來是一件柴房,房間一角立著兩捆柴。亂七八糟還有一些雜物,柳條筐、破木箱等等。

林嘉試過了門和窗,都紋絲不動,沒辦法打開。

冷靜,冷靜,林嘉對自己說。

既出不去,待會必定來人。林嘉摸著牆在屋中巡走,看看有什麼東西能作為自衛的武器。

地上有一隻摔裂的粗瓷碗,碎片差點紮了她的腳。林嘉把瓷碗碎片用腳輕輕推開些,過去柴堆處,從一捆柴裡抽出了幾根粗樹枝。

在手中握住,感受分量和粗細,最後選中了一根趁手的。

她抱著這根粗樹棍,又摸著牆回到了門邊。人若要進來,最好的就是從門後突襲他。

她在門口的牆角那裡坐下。

到現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張安如何?婆母如何、家裡如何?

可有人報官?

當時好像小寧兒不在院裡?她去哪了?她那麼機靈,有沒有可能逃出去?

她若逃了,會不會去報官?

或者,去求救?

林嘉閉上眼睛,等著可能會到來的危險。

刀疤三本來預計在這人之後收攏了細軟財物就趕過來的,但中間在張家吃了頓飯,來得晚了些。

他自己的房子就在這個院子附近。但他狡兔三窟,“交貨”的地點不在自家的院子裡,而是選擇了此處。

這是他慣用的手段,以防萬一有事,對方不知道自己老巢,自己卻熟悉周圍,也有地方躲藏逃命。

他的人又分了兩路,拉著人的那輛車直接去了相熟的人牙子那裡,把那幾個人寄賣。至於財物當然都運到自家院子裡,先送進房中鎖好。

“等全完事,一起分賬。”他道,“李大蟲,跟我去那邊看看。”

餘人便留下喝酒,唯喚作李大蟲的跟著刀疤三往關押林嘉的院子去。

刀疤三走得很快,李大蟲直喚他:“慢些,慢些,著急乾什麼?他們沒那麼快來。”

刀疤三卻道:“快點,我蠢了,不該叫趙老七立刻就去通知那邊的。快點,搶點時間。”

李大蟲:“哈?不是說好了,一拿到那小娘立刻就去告訴那邊過來收貨的嗎?”

刀疤三道:“傻不傻,我後來才反應過來,她又不是黃花大閨女不能破身子!既是個婦人,我還不能嘗一嘗了?這般美貌,錯過了哪還嘗得到!”

李大蟲終於也反應過來了。連忙趕上幾步:“哥哥,我也要!”

刀疤三道:“行行行,我先,你後。”

兩人打著火把趕到交貨的院子,果然趙老七已經去報信了。

“趕緊地,”刀疤三道,“你先等著,我先來。”

關人一貫是在柴房的,老規矩了。那屋子連窗戶都是封死的,就防著人逃。

刀疤三打著火把過去卸了門栓,推開門進去。

林嘉剛才便聽到院中有動靜,睜開眼就看到窗外隱隱有火光。她立時全身都繃緊了,緊緊握住了手中粗木棍。

刀疤三進了屋,反手關上門。

門後的林嘉便露出來,她一棍子就敲向來人的腦袋!

刀疤三結實挨了這一記,痛叫了一聲,撲到在地,火把也掉在了地上。

奈何林嘉力氣小,刀疤三這人梳頭也不好好梳,一個發髻是歪的,還替他擋了些,竟打不暈他。

林嘉跨上一步,下一棍就要敲下去。

刀疤三/反應也快,抓起地上的火把,反手就向背後掄出去!

灼燙的火焰襲來,林嘉被逼得向後仰退,踉蹌了一步。

刀疤三一撐地,已經站起來了。

林嘉舉棍打過去,卻被他一把握住了棍子,扔了火把,劈手一耳光將林嘉扇倒在地!

李大蟲聽見動靜,在外麵問:“大哥?怎麼了?”

刀疤三隔窗罵道:“臭小娘,偷襲我。”

李大蟲哈哈大笑,說:“你手下留情,莫弄壞了她。可值五十兩銀子呢!”

他們與淩明輝說好的,以五十兩銀子的價格交貨。

李大蟲笑完,舉著火把去了彆的房裡找酒喝。

男女力量懸殊,林嘉被那一耳光扇得眼冒金星,又發黑。

這種情形通常得緩一陣子才能解除這種暈眩感,但林嘉甫一著地,就被手臂的疼痛刺激得擺脫了暈眩。

她抬起手臂,血染紅了袖管。原來地上是先前被她用腳推開的碎瓷碗,紮破的她的手臂。

隻那瓷碗被她這一衝之力又壓得更裂了。其中一片,窄而尖銳。

刀疤三揉揉頭被打痛的地方,罵了句娘,道:“你打我作甚,你以為我是強盜?告訴你,是你男人把你賭輸給我的,我有他立的字據,以妻抵債。你便是去告官,青天大老爺也會將你判給我。”

林嘉不敢置信。

張安?

那樣軟軟的沒有主意的張安?

可的的確確,今日裡就是張安引著這些人進了自己的家裡。

他最後喊她快跑,顯然是知道要發生什麼。

林嘉剛剛反抗、自衛的勇氣都被這個真相打擊得散了。

因丈夫是可以賣妻的。

男人甚至可以將母親都賣掉。

翻過身的一刹,林嘉用儘了渾身的力量,狠狠將那一條尖銳瓷片刺入了刀疤三的喉間!

淩昭從接到消息,可以說是一分一毫的時間都沒有浪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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