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5章(1 / 2)

第75章相看相厭

蘇佳也不知道是誰給的自己電話。

可能是她媽,也可能是她舅媽或者蘇振,反正總不會是什麼愉快的電話。

說實話這幾天她已經厭倦了聽她們的電話......要不就是哭哭啼啼的,要不就是在責罵她,說都是因為她才把他們搞到現在這個境地的......好吧,蘇佳想反駁,但想到前世她媽吃著燕窩,出入有車的光鮮亮麗的生活,說是她害她落入現在這個境地也未嘗不可以,雖然蘇佳還是覺得跟自己無關。

但凡她舅舅當初肯聽她的,乾脆利落地下了狠手把蘇若弄死,又怎麼還會有後麵的這些事?

蘇佳心情抑鬱不甘,自己都已經接近崩潰,勉強靠著前世的記憶,命令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回想未來可能的機會,想著隻要抓準機會,未必沒有翻身的可能,這才勉強撐住。

可是哪裡還願意聽她們的哭哭啼啼和抱怨?

可收發室大媽大聲叫喚著,辦公室的其他人也都看向了她,她就算是再不想接電話也得下去了。

她磨蹭著下了去,剛拿了電話不情不願地“喂”了一聲,就聽到對麵一個有點熟悉,但記憶裡已經有些遙遠的中年男人聲音就響了起來。

“喂,小蘇嗎?我是馬唯興。”

蘇佳一愣,但很快心頭就是一緊。

她道:“馬主任,您怎麼打電話過來了?有什麼事需要我做的嗎?”

馬唯興這時候可沒半點心情跟她寒暄。

他沉著聲音道:“小蘇,學校裡出事了。你這段時間上頭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今天上午學校突然召開會議,說你的大學名額是用不正當的手段得來的,還有你大學期間的各科試卷和成績,畢業設計和評分都被翻了出來,說成績單明顯和試卷實際所得成績不符。學校內部已經初步決定收回你的大學畢業證書,同時還要做公開通告批評,不僅如此,那些科目的老師還有科目助理都會進行嚴格調查......小蘇?小蘇?”

電話從蘇佳的手上滑下來,她一下子就癱到了椅子上。

渾身發抖。

收回室的大媽進來,蘇佳也不知道自己跟她說了句什麼,然後渾渾噩噩地,轉身就回了自己位置。

同事看到

她情況不對,她也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所以就流著淚說家裡出了事,然後讓同事幫忙跟領導說一聲,拎著包就離開了單位。

她要去哪裡,現在要怎麼辦?

回職工宿舍嗎?

可沒有了學曆,公開處分......那很可能她的工作也很快就沒有了,這住的地方可能都會沒有了。

就算她有前世的記憶,可是有什麼用?

機會是有很多,可那也得有底子,有基礎。

她能做什麼?

屯房子?

可是她沒有了工作,連自己住的地方都快沒有了,生活費都沒有了,哪來的錢買房子?

她失魂落魄地在車來人往的大街上走著。

突然一陣強光掃過來,汽車的大喇叭聲,刹車的聲音,她茫然又驚恐地抬頭,目光就對上了貨車司機隔著玻璃凶狠又恐懼的眼神,“砰”一聲,一陣劇痛傳來,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袁成楊把東西送到了芳園路就回了家。

回到家的時候時間也還早,他媽舒越蘭在廚房忙碌著,他爸不在,這個時候應該是在樓下花園裡打太極。

他走回自己房間,坐到了靠陽台的一張藤椅上。

就坐在那裡坐了許久。

舒越蘭聽到了開門的動靜,她正在煎著雞蛋餅,回頭看了一眼,隔著廚房門的玻璃,就看到兒子袁成楊進了門回了他自己房間。

她沒有出去,等鍋裡的雞蛋餅煎到兩麵金黃了,鏟了出來,端到了客廳放桌上,這才去了兒子房間。

她打量了一下他,道:“東西給若若了嗎?”

袁成楊回頭看了他媽一眼,但也就是一眼,很快就繼續看向了外麵,淡道:“沒有,給韓則城了。”

她一愣,仔細看他的神色。

見他麵色發白,眼睛看著遠處,卻並沒有什麼聚焦,像是在想著什麼又像什麼都沒有想。

那些東西,連著還有另外一些夏瀾給蘇若的信,舒越蘭原本是想自己拿給蘇若的。

邀他們同行的事,早上打個電話過去也就是了。

可兒子說要過去跑一趟。

說有什麼東西拿給阿若也可以給他順便一起帶過去。

舒越蘭知道他的心思。

一大清早的,大概就是想去看看韓則城,順便給他添個堵。

他心裡不痛快,就也想

讓人家不痛快。

但舒越蘭覺得這不是壞事。

她已經見過韓則城兩次,尤其是上周日的晚上,真的是對他印象深刻。

也看出來他對阿若是真好。

兒子對阿若也好。

但那不一樣。

他就是從小到大習慣性地對她照顧,對她好。

但他在阿若因為她林婉華和蘇佳母女受委屈生悶氣的時候隻能送她一盒好吃的點心,陪她畫一會兒畫,或者說一兩句“不用理會她們”這樣其實沒多大意義的寬慰話。

那時候他甚至都做不到真正從心底厭惡林婉華和蘇佳她們。

否則後來也不會給了蘇佳可乘之機。

但韓則城不同,他可以直接碾壓地幫她解決所有問題。

把她保護在自己的範圍之內,替她擋了外麵的風風雨雨,根本不會讓她受委屈。

蘇若厭惡林婉華母女,他就能比她還更深地查探出她們的惡意,然後直接碾死她們。

這就是最大的分彆。

如果是從小在充滿愛和安全感環境下長大的小姑娘,她們會喜歡自己兒子,喜歡他的溫和體貼知情知意。

但阿若不同,再沒有人比舒越蘭更清楚,阿若是個多麼缺乏安全感,多麼敏感的一個孩子。

她需要的是一個韓則城。

所以不僅僅是她已經嫁給韓則城,已經和韓則城有一個兒子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