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你們要走了嗎？”
小器靈扯了扯淩啟玉的衣袍，為防止再次被李瀾江那個大壞蛋拎開，還特地繞到了另一旁站著。
仰著腦袋的他神情落寞, 圓圓的眼睛都似是暗淡了幾分。
見狀，淩啟玉有些心軟，怎麼說都是自己整出來的小器靈，還雇傭童工多年。但再心軟, 也不能停下腳步, 仙界之事可不僅僅乾係他的小命，從書黎樺呼喚起天道的那刻起，就注定他這一世不會在下界停留太久。
他摸了摸臥天器靈的小腦袋, 狠心說道：“對啊, 我們還有事情要做，不能耽擱。”
“好吧。”小器靈垂下頭, 也收回了手, 轉而跑到不遠處的木無秋身前，目光閃閃的說道：“漂亮哥哥，你還會回來看我嗎？”
……
還保持著摸頭動作的淩啟玉神情微微僵硬，他淡定的將手下垂, 默默收回自己那多餘的心軟。
這熟悉的詢問聲。
可不就跟上次與小器靈告彆時如出一轍嗎？且說不準還字句不差呢！
也不知道同誰學的, 竟如此好美色！
許是因臥天石本身的特殊性，小器靈也隱約察覺到了些什麼，他依依不舍的同眾人告彆，就連對著李瀾江都不計前嫌的抱了抱對方的腿。
當然，最舍不得的還是淩啟玉與木無秋。
但也到底沒說什麼留下來再陪他玩幾日的話, 磨蹭許久後, 才坐在臥天石之上, 晃著雙腿，目送著眾人離去。
其實他早已習慣了彆離，自靈智初生以來，他送走了無數個前來尋道者，送走了宗門一屆又一屆的弟子與掌門，更是親自送走了那道陪伴他無數歲月的仙君分神。
如今，也不過是心中泛起少許傷感罷。
與臥天器靈不同，眾人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傷感，幾個被天道格外眷顧者都紛紛感受到了天的喜悅。
以及摻在喜悅中盼再接再厲又望早早完成收回仙界的督促之意……
就連李瀾江都察覺到不妥。
畢竟那兩彎忽就出現且似還伴著萬丈光芒的彩虹就這麼明晃晃的圍著他們打轉，又不是瞎，怎能看不見呢！
因著雙虹著實太過晃眼，他便取出了飛舟，邀眾人先避一避這道出現得莫名其妙的‘祥瑞’。
很快，原地便隻剩下一個不算太大的飛舟。
約莫是因失去了看客，雙虹也沒有了發光發熱的獻藝**，漸漸淡散而去，隻剩下那漫天彩霞，證明著今日的大好天氣。
與此同時，被屏蔽陣法覆蓋完全的飛舟中正蔓延著詭異的沉默。
稱不上各懷心事的他們誰都不打算先開這個口，便是偶爾目光交接，也沒能打破這樣片安靜，且大有就這麼一直無言僵持下去的趨勢。
最後，還是沒怎‘得’過天意的李瀾江緩緩開口說道：“如今已將所需之物收集齊全，但而後該如何，那位玄龜前輩卻沒有言明，隻道是讓我等自信摸索。對此，不知諸位有何看法？”
聽到這話，淩啟玉正想開口，但想到所要提及的那些事情全為仙界之事，話到嘴邊也隻能咽下。
他沒辦法解釋剛入修真界不到十年的自己是如何對仙界了如指掌，更沒辦法說清楚為何能輕易得來還算全麵的布置。
隻要提及，便一定會牽扯到書黎樺的身份。
而這道身份，偏偏不能輕易去解釋。
不管是顧忌著東陽仙帝，還是因早前與天道有約，這所有的所有，都隻能等塵埃落定，方才能開口言明。
“看法？”木無秋指尖輕輕敲了敲桌子，另一隻手則是伸去捋了把趴在桌上的白澤尾巴，這才繼續說道：“這在下界可解決不了，且就憑你等如今的力量……”
他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