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薑聞解釋,邢氏立即不在意的說:“這男子大個幾歲不是正常嗎?二弟那孫姨娘都是能當你們夫妻女兒的年紀了!”
賈母一聽她說話又不像樣子,怒目嗬斥:“邢氏!注意言辭。”
邢氏本來是順嘴一說,若是平時被婆婆這麼訓斥肯定會心裡不滿,但此時一經婆婆的話,立即反應過來,拍了下自己嘴,“林夫人,我這人一向口無遮攔,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拿自己侄女和小叔子的姨娘比較這種事,薑聞當然隻能當做沒聽見,笑著表示自己不在意,然後繼續說:“邢夫人可以問一下您兄長,若是滿意這門婚事,薛家便儘快請人登門提親,隻是有一事希望邢家諒解,薛蝌剛守完孝,母親身體又不好,不好耽擱,訂婚之後需得儘快成親才是……”
其實邢氏就能把這門婚事定下來,隻是因為剛才的事情,多少想要挽回一些顏麵,便矜持道:“林夫人放心,回頭我便與我兄長說,到時候儘快答複薛家。”
“那就麻煩邢夫人了。”
之後薑聞也沒有著急走,林黛玉難得來榮國府一趟,太早回去恐不儘興,所以即便不耐煩跟賈家的女人們應酬,她仍然穩穩當當的坐在這兒。
後來問起王熙鳳,聽說她依然在房裡養病,薑聞在這兒也無事,索性便提出去探望一下,到底當初王熙鳳照顧林黛玉不說,對她也是極為客氣的。
而去看過才發現,王熙鳳這臥病在床這麼長時間,其實臉色還好,隻是言語神情中皆有幾分心如死灰,直教人唏噓不止。
中午薑聞和兩個姑娘又與賈家這一大幫人吃了一頓午膳,下午才返回林家,也沒讓寶琴回去,林黛玉直接帶著她在自己屋裡留宿。
薛蝌的婚事,就連薛氏都極為從容,事實上邢家也沒出乎所料,隻隔了一天,便讓人過來告知他們同意這門婚事。
就像當初薛蟠的婚事一樣,薛氏和徐氏兩個直接住到了薛家,請媒人上門提親,過禮,然後迅速的定下婚期,期間整個薛家都開始為了薛蝌的婚事忙碌起來。
薛家兩房雖然已經分家,但是以薛蝌的打算,妹妹的婚事了了之後,肯定是要先回去侍奉母親的,所以也沒另準備新院子,直接便在薛蟠這兒裝飾上。
寶琴因為母親身體不好,也是很早便開始幫著管家,但是婚禮她肯定是沒做過的,所以薛氏乾脆直接留她在身邊,能教一點是一點。
從訂婚到成親,兩家隻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對比薑聞給林黛玉爭取的時間,可謂是神速了。
邢家窘迫,能給女兒準備的嫁妝有限,所以薛家的聘禮抬到邢家之後,重新裝擺一番之後又抬了回去。
薛蝌也不在意,邢家什麼情況他是心知肚明的,甚至他都準備好邢家把聘禮留下一部分,但現在沒有,他已經很意外了。
婚禮當日,來的賓客除了薛家的老親,再就是薛家生意上的一些合夥人,雖然人不算特彆多,卻也把薛家撐得熱熱鬨鬨的。
白安娘家的長輩們也來觀禮,連同其他家大大小小的夫人娘子,薛氏沒工夫,也都是薑聞和寧王氏一同招待的。
白安的二嬸董氏也是武將之女,脾氣爽利,薑聞經得寧王氏介紹之後,一起聊了一會兒,覺得很對脾氣,倒是有些相見甚晚的感覺。
然後薛蝌婚禮過後沒多久,寧王氏便帶著上了門,薑聞一聽她們來意,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董氏看著寶琴的眼神十分熱烈,原來是看中了!
“我也不跟林夫人說那些虛的!”董氏親熱的抓著薑聞的手,熱切的說:“我這人大大咧咧,但是就喜歡這樣文雅漂亮的姑娘!我兒子也喜歡!”
薑聞不太適應這種互動,尷尬的彎了彎嘴角,眼神示意寧王氏控製一下她的親家,然而寧王氏根本沒有接收到,便隻能對董氏說:“容我冒昧的問一句,那到底是白夫人喜歡,還是您兒子喜歡?”
“我那兒子跟他叔伯兄長們都不一樣,長得五大三粗的還是個讀書人,說武將家的姑娘性子太強!”董氏一副極為了解自己兒子的樣子,篤定的說:“我一見到寶琴這孩子,就眼前一亮,這可不就是我的兒媳婦嗎?”
薑聞心說,這兒媳婦哪裡是這麼容易就決定了的,就是董氏願意,她娘和薛家也得考慮考慮啊!
但出於對白安以及白家的好感,薑聞麵上看不出任何吐槽之意,一直在耐心的聽著董氏誇讚自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