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依遛完了嘯天回來的時候陸壓的直播已經結束了, 看起來倒是心情不壞的樣子。
陸時依便問道：“哥哥直播還好嗎？”
陸壓得意道：“當然是好的很, 你之前不還說刷禮物？他們給我刷了好多！”
一邊說一邊嘚瑟的把手機給陸時依看。
陸時依見他真的有很多禮物，可見來聽課的人全都沒有吝嗇。
陸壓作為一個直播新人, 第一次直播就有這麼好的效果可以說是非常了不得了。
陸時依立馬開始吹：“哥哥太厲害啦！換了彆人剛開始直播的時候肯定沒有這麼多人關注, 更不可能有這麼多禮物！”
完全忽略了那些刷禮物的全都是抱著給上古大妖送學費……或者說是供奉的心態來的。
其中還有超過半數是管理局的公費禮物。
嗯，原本這些錢就是要花在瀕危物種保護上的, 用來給陸壓刷禮物倒也理直氣壯。
陸壓遇上和陸時依有關的事情向來是秒切智障模式, 這會兒被吹了幾句並不高端的彩虹屁, 立馬整隻鳥的骨頭都飄了：“那是那是, 我看直播也沒什麼難的, 我隨便說點東西就很好。”
陸時依啪啪啪的給他鼓掌：“哥哥超厲害！”
圖南看著陸壓得意到腦袋上的毛都要翹起來的樣子忍不住按了按額頭決定轉移話題, 再讓這兄妹倆說下去，陸壓真的得飄起來。
他又不是不會飛！
乾咳一聲, 圖南說道：“依依的頭發是不是該剪了？”
“咦？”陸時依愣了一下, 摸摸腦袋想起來：“對哦，好像是可以剪掉了。”
因為陸時依腦袋上那一撮祖傳紅毛，在之前的學校裡陸時依都得特意把頭發染黑的。
當然, 小學畢業之後就沒這個煩惱了, 山海中學從來不管學生的腦袋上是什麼樣子。
前幾天莫思揚才剛剛新染了一個七彩漸變色也沒見學校有意見。
莫思揚腦袋上的顏色向來是愛變化的, 雖然每次都是彩色, 可搭配的顏色不同, 從開學到現在已經換了好幾個組合了。
和莫思揚比起來，陸時依那一小撮火焰般的紅色實在是不算什麼了。
原本因為染了黑色，除了新長出來的頭發之外, 其他地方都是黑色的，陸時依便沒有折騰，平日裡便隨手紮起來。
……反正作為一隻雌性鳥，陸壓和圖南都不覺得她在打扮自己這方麵需要花什麼心思。
那是雄性才需要操心的事情。
也因為如此，陸時依一時倒是把頭發的事情忘掉了，這會兒圖南特意提起，陸時依跑去鏡子麵前看了看，伸手比劃了一下：“剪個短發沒問題啦！”
陸壓湊過去看了看：“是差不多了，走，我給你剪頭發，”
陸時依驚訝：“哥哥會理發？”
陸壓驕傲道：“我不僅會，手藝還很好呢。”
陸時依扭頭去看圖南。
圖南一臉淡定的點頭：“他手藝確實很好。”
說著指了指腦袋：“他的頭發都是自己剪的。”
陸時依頓時十分讚歎：“哥哥好厲害呀！”
自己剪個劉海這不算什麼，可想要自己剪頭發……又不是隨便一剪子下去湊合就行了，陸壓的頭發理的可講究了，這都能自己弄，實在算得上是技術高超了吧？
陸時依看著陸壓：“自己弄的話，能看到後麵嗎？”
陸壓道：“用法術弄個分.身不就好了。”
陸時依：“……對哦。”
話是這麼說，但陸壓會自己理發這事陸時依還是挺驚訝的。
總覺得做一隻雄性鳥真的很不容易呢。
陸壓興致勃勃的開始準備東西，圖南就給陸時依解釋了一句：“雖說是變成了人形，但作為妖的本質還是沒有變的，而如同陸壓這樣的大妖，身體的任何一部分都是非常珍貴的材料，輕易是不會浪費的。”
幾千年了，隻要條件允許，陸壓連掉根羽毛都得收集起來。
當然，圖南自己也有這種習慣。
雖說修煉有成的他們若是自己不想，也難有人能夠讓他們掉毛了，不過道理都是一樣的。
作為種族和修為都很有優勢的上古大妖，他們身上的東西輕易不會讓彆人得到。
陸時依茫然：“可是我以前也去理發店剪過好幾次頭發呀。”
圖南看了眼她脖子上掛著的小鐘：“那會兒剪掉的隻是普通的‘頭發’而已。”
陸壓的封印還是很靠譜的。
陸時依哦了一聲，又問：“那……要是人形掉下來的頭發也能對應本體的話，是會變成羽毛嗎？可這樣我變回本體的時候不就要禿掉？”
雖然人類形態她看起來是長發，可陸時依很清楚的記得變回本體的話，她除了腦袋上翹著的那一撮呆毛，並沒有很長的羽毛呀。
圖南道：“沒那麼複雜，你變回本體還是原本的樣子，否則你的本體還沒你人形的身體大，這要怎麼對應？”
陸時依點點頭：“……法術真神奇。”
妖族也挺神奇的。
圖南道：“等你修為再好一點就不需要這麼麻煩了，想要什麼樣子自己變化就是。”
陸時依看著他。
圖南道：“我不會理發，所以是自己變出來的。”
陸時依再次感慨：“法術真神奇。”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
“既然用法術可以，哥哥為什麼還要學理發？”
圖南沉默了一會兒，儘量選擇了一個比較溫和委婉的說法：“你哥哥……比較講究。”
陸時依：“……”
懂了。
當然，真要說起來，陸壓的手藝確實很好。
剪完新發型，陸時依看著鏡子裡短發也十分可愛的自己，不得不承認，陸壓的手藝比外頭的Tony老師好多了。
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同學們對陸時依的新發型也是一頓猛誇，吹的彩虹屁不下於陸時依吹陸壓的時候。
管他是不是彩虹屁呢，有誰不喜歡聽人誇獎呀。
反正陸時依的心情是很好。
至少剪掉了黑色的部分之後，她那一撮頭發不會一半黑一半紅顯得很奇怪了。
畢竟上紅下黑，沒幾個人會覺得她是長了新頭發，多半覺得是特意染成那樣子的。
陸時依對自己的新發型是很滿意。
陸壓也很滿意。
給陸時依剪完頭發之後他就把那些都收集起來了。
然後在燃燒的火焰中，絲絲縷縷的頭發變成了一大團奶黃色絨毛。
圖南看著陸壓攢毛的樣子很是不解：“依依還小，這個用不上的。”
陸壓看他一眼：“你又沒做哥哥，怎麼能懂我的心。”
圖南：“……我有兄弟的。”
陸壓隨口哦了一聲：“那個不算。”
這話圖南沒反駁他，因為好像確實沒辦法反駁。
他隻是說：“你要是想攢著那也沒什麼，但彆讓依依看到了，她之前還擔心剪完頭發之後變回本體會不會禿呢。”
陸壓噗嗤笑出來：“小孩子真可愛呀。”
說完又添了一句：“不過不是每個小孩子都像我妹妹那麼可愛。”
圖南懶得說他了：“這些毛你打算用來乾什麼？”
雖說以金烏的血脈……尤其是太一的直係血脈來說，身上的任何部位都是珍貴的好材料，但陸時依那一身沒成熟的絨毛實在說不得有多麼厲害。
糊弄其他人還行，可對於陸壓來說，這些未長成的絨毛就太過柔弱了一些。
陸壓道：“你想什麼呢，我怎麼舍得拿依依的毛去做法寶，這個我得留著，下次再添點其他的，做幾隻小金烏玩，肯定很可愛。”
圖南：“……你開心就好。”
他覺得陸壓‘做手工’的能力是真的強。
要不就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呢。
陸時依並不知道自己的毛毛被陸壓拿去做手辦了，在通天也誇獎了她的新發型很‘彆致’之後，陸時依就對自己的新發型更滿意了。
而且這一次通天還給她介紹了新人物認識。
元始天尊。
比起在封神演義中戲份不多存在感並不強的通天，元始天尊的存在感可就高多了，陸時依是記得元始天尊的名號的。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和電視上的中年人或者老年人的形象不同，元始天尊的樣子看起來和通天一樣，都是又年輕又英俊。
雖說一眼瞧著和通天不是同一個畫風，元始天尊看起來是個很威嚴的人，但他確實非常英俊。
大約也是因為外表年輕，再加上有對通天不靠譜畫風的印象在前，作為通天的兄弟，陸時依對元始天尊也沒有了太多的敬畏。
……哪怕他的表情再怎麼嚴肅也一樣。
再說了，陸時依覺得自己還是挺喜歡元始天尊的。
通天才剛介紹過，就見自己的小徒弟立馬對元始綻開了笑臉：“二師伯好，我叫陸時依，謝謝你上次送的禮物。”
元始唔了一聲沒說什麼，通天倒是對陸時依那歡喜的表情緊張起來了：“他能送你什麼？有我送的好嗎？”
陸時依道：“我也很喜歡老師的禮物。”
可這話糊弄不了通天：“他送了什麼？”
陸時依道：“是很多丹藥和靈果靈草。”
說著她就露出了懷念的表情：“那個果子超好吃的！”
作為一隻營養不良的小金烏，元始送的果子是陸時依吃過的僅次於陸壓太陽真火糖豆的東西。
而且要是忽略掉火焰糖豆的屬性優勢的話，陸時依覺得果子更好吃呢。
真的超好吃！
……同時也是大補。
“老師你之前還誇我修為大有長進呢。”
通天不高興：“幾個果子就把你收買啦？要不是我的碧遊宮……對了，我的碧遊宮現在還在不在了？”
後半截的話是對著元始說的。
元始道：“你既不在，截教的高級弟子也死的死散的散，碧遊宮無人主持，這幾千年又是滄海桑田，如今那裡隻餘下些許廢墟了。”
通天就歎了口氣：“若是碧遊宮還在，我徒弟想吃什麼沒有啊，何必要去吃你的。”
元始哼了一聲：“你還是這般不討喜。”
講真的，通天的嘴巴要是有陸時依一半甜元始覺得他和通天的關係肯定能比現在好很多倍。
哪家的弟弟像是通天這麼糟心呀。
可通天覺得元始作為兄長也挺糟心的。
反正他們互相看著不順眼。
可如今通天關了幾千年的小黑屋，很多事情也都過去許久了，尤其是元始，他早就沒當年的心氣了，這時候對通天反倒沒了幾千年前那般針鋒相對的味道。
通天嗤了一聲：“我的好兄長這麼多年都未來問過我一句，今日卻來了，恐怕是有話要說？”
陸時依立馬舉手：“我把視頻關掉寫作業去。”
通天知道她這是要回避，隻道：“你用不著這樣，如今你是我的大弟子，有什麼是你不能聽的？有些話你就該聽，聽了才好呢，省的不識人家真麵目，被人幾個果子就哄走了。”
陸時依小心翼翼的看元始。
元始倒是沒和通天計較：“我知你這麼多年心裡有怨氣，當年的事情……我雖不後悔，但也確實說不上十分厚道，你有怨氣如今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可你也得知道，當年並不是我要將你關在這裡。”
通天道：“誰比誰差什麼了，你想關我也得有那本事才行，我就知道老師最偏心你，從前他就最偏心你！”
元始道：“他若是真偏心我怎能讓你養成這般無法無天的性子！”
講真的，至少在最開始的那些年頭裡，他們的老師最縱容的從來都是通天。
元始歎了口氣：“算了，我不是來說這個的，如今你也新收了弟子，在她麵前與你翻舊賬也沒什麼意思。”
通天哼哼兩聲問道：“你是來說什麼的？”
他自然明白元始一定是有事情要說，但不跟元始頂上幾句，他關了幾千年小黑屋的怨氣實在是無處發泄。
元始道：“陸壓跟我聊了聊你的近況，並言道，如今你在這裡思過已經數千年，於情於理我作為兄長也該來看看你，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