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2 / 2)

這話……和那人的口吻幾乎如出一轍。

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都與他不期而遇,都成為了他的徒弟。

可惜那一個早已與他恩斷義絕,再無可挽回,那麼現在這一個,他定要好好珍惜才行。

他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也罷,你不想搬就不搬,為師明天就安排弟子夜間巡視,加強結界,免得再出現這種意外。”

兩人在岔路口分彆,何醉獨自沿著小路往回走,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在原地駐足已久,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待裴千鶴的氣息徹底消失在他感知範圍內,他停下腳步,神色陡然冷了下來。

何醉從地上抓起一把雪,竟直接塞進嘴裡,又將剩下的團成雪團,抵在唇角被裴千鶴碰過的地方用力揉搓。

“尊上!”聞人酌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快步從屋裡衝出,滿臉焦急地迎了上來,“尊上去哪兒了?屬下不是讓您好好待在屋裡的嗎?一回來就看到您不在,地上有打鬥的痕跡,還有血!”

何醉看他一眼,吐掉嘴裡含化的雪水,雪水中合著他口腔裡殘餘的血跡,吐在雪地上,打出一片粉色。

聞人酌的猜測得到證實,一顆心頓時提到嗓子眼:“您受傷了?是誰?”

“除了那個看我哪裡都不順眼的袁崇,還能有誰。”何醉說著進了屋,在軟榻上坐了下來。

聞人酌驟然身體緊繃:“他人在哪裡?”

“被裴千鶴逮到現行,罰了,明日一早逐出晴霄派,現在可能在收拾行裝吧。”何醉捧起手爐,又嫌熱度還不夠,用腳尖把火盆夠近了些,“你說去找赤雪草王,可找到了?”

“沒有,楚厭還在找,屬下提前回來給您煎藥。”聞人酌把剛剛煎好的藥汁遞給他,“傷要緊嗎?這藥……要麼先彆喝了?”

抑製他發情的藥每日早晨服用一次,何醉抬頭看一眼窗外,果然發現天色已蒙蒙亮了,他接過藥碗:“不礙事。”

然而不知是藥太苦還是他喝得太急,剛咽下兩口,他便激烈地咳了起來,這一咳就咳得停不下來,胸腔劇烈震動,嗓子裡滿是腥氣,差點讓他背過氣去。

“尊上!”聞人酌忙扶住他,素來少有表情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好像難受的不是何醉而是他自己。

何醉被這一通咳嗽抽光了最後的力氣,他渾身都疼,手腳發軟地躺下來,把青如給的錦囊扔給對方:“彆喊了,我睡一會兒。”

他精神已疲乏至極,幾乎是剛沾到枕頭就沉沉睡了過去。

聞人酌站在床邊,看著那人比平常更加蒼白的臉色,神色痛苦地咬緊了牙,他脊線繃得筆直,呼吸漸漸紊亂起來。

他眼中的金芒再次燃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來勢洶湧,他附身湊近了對方,嗓音似與平常不同:“為什麼不聽屬下的話?為什麼不肯好好待在屋裡?一定要我把你關起來你才甘心嗎?”

他語氣中帶著十足的質問,可何醉已經睡熟了,不能給他回應,他的話就變成了自言自語:“裴千鶴也來過了是不是?”

尊上身上全是彆人的氣味,裴千鶴的氣味,他嘴角被自己搓得泛紅,不用想也知道是被那人渣碰過了。

聞人酌伸出手,用指腹一遍又一遍揉搓著對方的唇角,試圖用自己的氣味掩蓋裴千鶴的氣味,試圖將這塊被人標記過的“領地”搶奪回來。

他脫下何醉身上沾滿他人氣息的狐裘,轉而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他身上,又用額頭不斷磨蹭他的額頭,用臉頰蹭他的臉頰,像條在主人身上標記所有權的狼,直到他每一寸肌膚都被自己的氣息覆蓋,這才依依不舍地停了下來。

他呼吸滾燙,動作卻依然輕柔,何醉被他一番折騰竟也沒有蘇醒,他的身體好像不太排斥這股溫暖的氣息,沒有表現出任何抗拒。

“他不配碰你,”聞人酌扣著他的手腕,“以後少去跟他接觸,不過——我說了你也不會聽。”

他將自己的魔氣渡給對方,用溫熱的魔息撫平何醉肺腑所遭受的新傷,隨即在儲物空間裡一摸,摸出幾根不知從哪搞來的“珍藏”。

那是幾根銀色的鎖鏈。

鎖鏈不過手指粗細,材質卻極為堅韌,鎖住壓製修為的魔尊大人已綽綽有餘了。鎖環內側包裹了一層狐毛,並不會磨傷某人嬌貴的皮膚。

聞人酌用這幾根鎖鏈鎖住對方的手腳,另一端拴在床頭床尾的橫杆上。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