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四個馬甲(2 / 2)

這麼做有些不禮貌。泉鏡花心想。

真琉君人很好,會在自己點咖啡的時候送她冰淇淋。

她不明白一方通行為什麼想要避開雪原宮真琉,畢竟要是中島敦故意避開她,她會很傷心的。要是一方通行故意避開雪原宮真琉,真琉說不定也會傷心。

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所幸雪原宮真琉最後追趕上了他們,沒有任何不愉快的表情,還是高高興興地跟他們打招呼。

泉鏡花高興道:“你好,真琉君。”

“你怎麼在這裡?”一方通行沒有回應雪原宮真琉的招呼,而是不耐煩地反問過去。

“一方君是在關心我嗎?”雪原宮真琉碧色的眼睛在太陽下閃閃發光,他的皮膚同樣很白,卻不是一方通行那種蒼白病態的白色,而是充滿著生機和活力的牛奶色。“那你們呢?”

“誰關心你了。”一方通行反駁。

“他就是在關心你。”泉鏡花翻譯道,她繼續說,“我們正準備去中島先生的店,就在這條街那頭。”

一方通行又瞪了她一眼。

“這樣啊,我懂了。”雪原宮真琉道。

一方通行:“你懂個屁。”

雪原宮真琉自顧自說道:“之前手頭一直很拮據,沒有辦法報答一方君,今天正好是發工資的時候,所以就想要買點禮物送給一方——”

一方通行打斷他的話:“我隻是順手救你而已,順手!”

“更何況,你已經在店長那裡說了我的消費都記在你工資上了,這還不夠嗎?!彆整什麼狗屎報答了,我不需要!”

雪原宮真琉熟門熟路地回複:“啊是的,我知道,順手,順手,你喜歡什麼禮物?”

“我不喜歡禮物。”一方通行簡單粗暴回答,“你的錢很多嗎?就這點錢還是滾回去自己花吧。”

泉鏡花又拉了拉一方通行的袖子,這些話有點過分,她怕一方通行刺傷雪原宮真琉的自尊。

但是雪原宮真琉沒有絲毫沮喪的意思,連表情都沒有發生太大變化,點點頭,“哦,是這樣啊。”

隨即,當著一方通行的麵,雪原宮真琉低下頭問泉鏡花:“一方他有帽子嗎?”

泉鏡花也當著一方通行的麵,小聲回答他:“沒有。”

“因為我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具體性彆。”說著,雪原宮真琉神情迷惑,“而帽子則是男女都可以,中性款式就很不錯,而且他很白,嚴重缺乏黑色素,被太陽曬傷就不好了。”

泉鏡花點點頭:“我覺得不錯。”

一方通行:“狗屎,以為聲音小我就聽不見嗎?!我不需要這種花裡胡哨的玩意,我自己的反射可以屏蔽掉一切紫外線,你要是敢送我就丟掉!”

“就這樣吧。”雪原宮真琉很滿意。

泉鏡花朝他豎起大拇指。

一方通行怒:“你們兩個不要當著我的麵達成奇怪的交易!”

雪原宮真琉無辜道:“沒有呀。”

“真是的。”一方通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拿你沒辦法。”

“看來他確實喜歡帽子。”泉鏡花對雪原宮真琉說。

一方通行:“我不喜歡!”

沒人理他,直到中島敦手裡拿著可麗餅到來,看見一臉陰沉的一方通行(他經常這個表情,中島敦已經習慣了),和滿臉寫著高興的雪原宮真琉,還有讚同神色的泉鏡花。

中島敦:“?”

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你好,雪原宮。”中島敦打招呼。

“你好,中島君,就不麻煩你們做任務了,我先走啦。”雪原宮真琉打完招呼就離開。

中島敦看向一方通行,發現他目前心情不是很好,於是看向泉鏡花,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敦,這是關於驚喜的問題。”泉鏡花回答他,接過他手裡麵的可麗餅。

一方通行煩躁語氣道:“當著本人的麵叫什麼狗屎驚喜。”

中島敦:“?”

“要吃可麗餅嗎?”中島敦問他。

“不要!”

*

時間逐漸推移,雪原宮真琉從帽子店裡麵走出來,手裡拿著一頂灰色的帽子。

跟一方通行穿的條紋裝顏色很接近,但是他實在是選不出什麼好顏色,隻能按照這個選。

少年打量著手裡麵的帽子,露出了糾結的神色。

片刻之後,他將帽子戴在頭上,嘿嘿笑一下。

“我要不要給自己也買一頂一模一樣的呢?看上去會很配套……錢好像不夠了,算了,下次發工資再來買。”雪原宮真琉小聲自言自語。

他取下帽子,小心翼翼地收好,再次往前走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一個人。

真疼啊……

“抱歉抱歉。”雪原宮真琉立刻道歉,他看向對方。

對麵是個穿著高級西服套裝的青年,一頭褐色的短發,麵容俊秀,臉上帶著笑容,非但沒有禮貌的感覺,反而有種輕浮感,他眼裡麵的陰鬱怎麼都掩藏不住,一看就是經常在暗部行走的人。

“沒什麼大不了的。”垣根帝督回答。

“我是故意的。”

“什麼?”雪原宮真琉表現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驚詫地望著對麵。

“我懶得多說,你知道這個人去哪裡了嗎?”垣根帝督朝他展示出一副畫上,雖然上麵的人臉有些模糊,但是那白發紅眼的特征十分明顯。

雪原宮真琉一秒鐘就看出來,畫上的人正是一方通行。

他仔細地看著這幅畫,好像在認真辨認畫上的是誰。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對麵的人不耐煩道,不同於一方通行的單純情緒的不耐煩,他的語氣裡麵透露著一股子殺意。

“我不認識他。”雪原宮真琉遺憾道。

“是嗎?”垣根帝督似乎被他說服,加上實在是等不了,收起畫就轉身離開。

而雪原宮真琉則暗自鬆了一口氣,摸了摸袋子裡麵的帽子。

然而下一秒,他整個人被人狠狠踩在地上,銀發長發散開,染上了灰塵。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垣根帝督惡狠狠地說。“我知道你們剛剛見過。”

“所以我問的時候,不是問的他是誰,而是問的他去了哪裡?!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的嗎?!”

被踩中了肺部的部分,雪原宮真琉激烈咳嗽,地上塵土嗆進了氣管裡麵,或許是嫌他煩,垣根帝督又狠狠碾了兩腳。

肺要爆炸了。

袋子落在地上,裡麵的灰色帽子掉出來,嶄新的帽子同樣染上了灰塵,就和雪原宮真琉倒下時候,身上被劃出的細小傷口一樣。

他努力伸手去抓帽子,換來的卻是褐發青年的沉重一擊,再次踩在背上。

雪原宮真琉掙紮不動了。

周圍的路人驚訝散開,看著銀發少年被人踩在地上,而垣根帝督渾身上下透露出的不好惹氣質,也讓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救援。

“再給你一個機會,說出他去了哪裡。”雪原宮-垣根緩慢逼問道。

“不然就殺了你,再找下一個。”

而遠處的人群裡麵,一方通行驟然看過來,銀發少年被人踩在地上逼問的景象赫然在目。

中島敦發現了一方通行的異常,問出聲:“一方君,是發現什麼——”

話音未落,一方通行早就消失在原地。

“滾啊,渣滓。”

他沙啞的聲音在下一秒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