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入v三更(2 / 2)

離婚之前 小蘿卜頭頭 18509 字 4個月前

關言知道沒有必要否認了:“唉,那時候想著這人怎麼這麼笨。跟個小可憐似得。”

鬱宛安莫名地就鼻子一酸。她低頭平複了一下心情:“關言,你……”她想說你忘了我吧,不值得。可是又覺得這台詞太過惡俗了。

就像羅念寒說得那樣,鬱宛安也知道自己,膽小又懦弱。當年明明滿腹疑問,滿腹委屈,卻連質問一句的勇氣都沒有。

當時隻覺得明明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又何必再去自取其辱。

所以真的,都是自己活該,沒有什麼好去怪彆人的。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也彆多心,其實隻是因為一直在國外,沒有遇到合適的而已。這次回來也是帶著使命回來的,這要是不完成使命,我都不敢去見我父母了。如果你有想介紹給我的也可以,當然,”關言看了看不遠處的高夕慧,“嫩草就算了。”

鬱宛安笑了出來:“那就好。那就好。”

他們說話的時候,高夕慧也一直往這邊頻頻回頭。趁著有了機會,她蹭到了斐穎的旁邊:“小穎啊,你有沒有覺得你嫂子和她那位同學有些奇怪啊?”

“啊?”斐穎回頭看了看長椅上坐著有些距離的兩人,又轉回了頭,“哪裡奇怪了?他們不是好多年沒見的同學嗎?聊兩句不稀奇吧?”

高夕慧表情有些糾結:“就是氣氛……感覺氣氛很微妙啊!微妙你懂嗎?”

斐穎點頭:“懂啊!但是沒懂哪微妙了。”

“嘖。”高夕慧也知道和她說不明白,“你要多長點心眼。這要是不把你你嫂子看好了,你哥……”

這下斐穎倒是明白得快了,臉上有些不高興:“說什麼呢?我嫂子哪裡是那種人?你都不知道我哥和我嫂子是怎麼過來的。你彆亂說。”

在斐穎心裡,全天下的夫妻都會分手,她哥和她嫂子也不會。

中午的時候,孤兒院的人再三挽留他們一行人,但是鬱宛安覺得他們人多,沒留下來,直接帶著他們去了附近的餐廳。

關言幫了他們一上午,鬱宛安當然也要叫他:“正好上次你幫我結賬我還沒感謝你,這次就當做回禮了。”

“不……”關言大概是想說不用了,然而不字剛出口,還是改了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跟斐穎來的還有公司其他的員工,斐穎性格本就挺活潑的,又是他們老板的妹妹,大家都很她相處不錯。一行人說說笑笑得倒也熱鬨。

高夕慧坐在關言的旁邊,一直在跟他說話。

“姐說你定居國外呢,這次回國要待多久啊?”

“大概不會太久。”

“這樣啊?你在國外幾年了?”

“十年了。”

“在國外那麼久都沒回國嗎?肯定對國內都陌生了吧?我最近正好沒事,你如果有什麼不熟悉的可以來問我。”

鬱宛安把麵前酒杯的酒杯裡的酒一飲而儘。是白酒,火辣辣的味道並不美味,或者說是難喝得她眼淚都要出來了。

深吸一口氣,她自覺地把酒杯推遠了些,算了,還是不要挑戰了。

關言餘光一直看著她,嘴角微微彎了些弧度。高夕慧看著他若有所思。

吃完飯大家都要散了的時候,關言叫住了斐穎:“你嫂子好像喝了點酒,還是不要讓她開車了。”

斐穎一看,這才發現鬱宛安臉上確實有些紅。

鬱宛安自覺還是很清醒的:“我沒事。”

這下不用關言說,斐穎當然也不會讓她開了:“那可不能開玩笑啊嫂子,你放心,我可是有本本的。我來送你回去好了。”

鬱宛安也不推辭了:“那好吧。正好你哥沒開車,你送我回去後把車開去公司吧。”

“好的。”斐穎的聲音有些躍躍欲試。

鬱宛安笑:“你這麼興奮是什麼情況啊?”

斐穎有些不好意思:“咳咳,哪有啊?”

鬱宛安也不說她了,跟大家告彆後坐進了車裡。斐穎拿著車鑰匙轉了兩圈看向了一邊的高夕慧:“小慧,你也上車吧!我送完我嫂子再送你。”

高夕慧搖頭:“這都不早了,你不上班嗎?我的話……”她停頓了一下,看向了關言,“關先生能送我一下嗎?”

關言沒有猶豫就點了頭:“好。”

斐穎見高夕慧看起來很高興,便由著她了:“那行,我就先走了。”

看著他們走了,高夕慧看向關言,本來正高興著呢,卻見他站在路邊向計程車招了招手不由一愣。

“關先生沒開車來嗎?”

“啊!”關言似乎很疑惑她的問題,“你不知道嗎?我早上是坐醫院的車來的。”

計程車已經停了過來,關言為她打開了車門:“不過你放心,計程車師傅肯定能給你送到。”

高夕慧努力了半天維持住了臉上的表情:“那……真是多謝了。”

看她進了車,關言關上了車門,又幫她付了車費,才風度翩翩地站到了一邊。

計程車沒了蹤影,關言再次打開了剛剛付錢的錢包。鬱宛安的照片便再次印入眼底。

照片上的鬱宛安,穿著寬鬆的球衣,正在擦著哭得有些紅的眼睛。雖然隻是一個側顏,卻被自己帶著飛過了無數個地方。

讓他難過的不是鬱宛安旁邊已經有了人,而是那個有資格在旁邊為她遞上擦淚紙巾的人,卻讓那個位置空起來,即使這樣,自己也不能上前。

知道斐穎下午還要上班,鬱宛安被她送到地方後也沒讓她上樓,直接讓她回了公司。

回到家裡的鬱宛安頭有些暈,大約是酒的後勁起了作用。她給自己到了杯水,還是有些不清醒。

還是睡一覺吧,她正這麼想著,手機響了,她拿出來看了,是鄭文芳。

“喂……”鬱宛安的喂字音隻發了一半,就被鄭文芳帶著怒氣的聲音打斷了。

“鬱宛安,你們家斐煜怎麼這麼能耐啊?”

鬱宛安一愣:“斐煜?他怎麼了?”

鄭文芳平複了一下心情,還是難掩火氣:“現在咱們行業誰不知道,恒業大手筆力攬狂瀾讓盛華起死回生了。斐煜這麼大能耐怎麼不去把盛華吞並了?他去救那個女人家的公司乾什麼啊?”

鬱宛安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怎麼能知道斐煜要乾什麼?連斐煜自己不是都說不清楚。

鄭文芳哪會由著她不說話:“這事你知情嗎?”

鬱宛安故作無謂地笑了笑:“哈哈,我知道的,斐煜跟我說過了。”

“你還哈,哈個屁。跟你說了也不行!居然會幫那個女人,真是氣死我了。你就跟他說,老婆和前女友,隻能選一個!你看他還幫不幫。”

鬱宛安臉上的假笑褪去後,靜靜地聽她抱怨完,大約真的是喝醉了腦子不清楚了,她突然開口:“鄭文芳,我想離婚。”

“離!”鄭文芳想都沒想便把話接了過去,“馬上給我離!把財產分過來,楠楠也要過來。讓他淨身出戶,再看他怎麼去幫那女人。”

“錢是他掙的我不要,我可以自己養活我自己。”

“你是不是傻?”

鄭文芳要跳起來了,“什麼叫錢是他掙的。你謙虛個啥?沒有你哪有他斐煜今天,我當初還誇你養成了個小狼狗,結果是個白眼狼!”

“當年我幫了他,但是這麼多年要不是他,我也不能活得這麼隨心所欲。我們沒有誰欠誰這一說。”

“怎麼沒……等等!”鄭文芳話說到一半突然又覺得不對,“我們現在在說什麼?離婚?離啥婚?你瘋了嗎?你現在離了婚,不就是便宜那個女人了嗎?她現在就盼著你離呢!不能離!給我把斐夫人這位置做好了。”

“過日子又不是跟誰賭氣。”鬱宛安有些累。

鄭文芳聽著有些擔心她:“怎麼了?難道是斐煜還做了其他什麼事?他跟你提離婚了?”

她這後一句話語調升高了不少,鬱宛安不懷疑自己要是說是,鄭文芳能現在掂刀去找斐煜。

“沒有,斐煜不會跟我提的。鄭文芳,我沒有懷疑過斐煜。但是對於他來說,親情,感激,不討厭有這些就夠了,夠他跟我過完這一生。我……我本來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我現在有些亂,我希望與另一半之間還能有愛情,互相都有的那種愛情你懂嗎。”鬱宛安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腦袋有些發漲。

鄭文芳意識到鬱宛安不是開玩笑了,也認真了很多,她想了會兒才慎重地開口:“小安,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但是你跟斐煜結婚七年了。你要對你自己有信心。你這麼好,你怎麼能確定斐煜對你隻有感激,沒有愛情?他要是放著你不愛,還惦記著那個女人,那他是得多瞎。”

“愛情本來就是盲目的。這事誰也說不清的。”

鄭文芳見此隻能順著她:“好好好,那就先不說這個。你說你們生活了這麼多年生活得好好的,現在也沒什麼事你就說要離婚,你父母那裡也不好交代吧?還有楠楠……”

鬱宛安回答不出來,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鄭文芳歎了口氣:“你是不是喝酒了?要不你先睡一覺。等睡醒了再好好考慮考慮,可以嗎?”

“嗯。”

掛了電話,鬱宛安卻反而一點睡意都沒有。她打開了電腦的文檔,“離婚協議書”幾個字打出來的時候,她的手心有些微微出汗。

鄭文芳說得沒錯,現在所有人都覺得她生活幸福,她要是突然提出離婚,大家隻會覺得是自己作吧。

還有兩邊的家長,親戚朋友,楠楠。鬱宛安不用細想就知道會有多少壓力等著自己。

鬱宛安有些喘不過氣,然而在這壓力之下,還有一絲雀躍讓她格外清醒。

她一邊想著,一邊一條條地敲打著鍵盤。用了整整一下午,她才把這份離婚協議書打好。

剛打印出來,鬱宛安的手機就響了,她看到來電顯示是斐思楠的老師時趕緊看了一眼表,發現已經過了斐思楠放學的時間不由一驚,趕緊接了電話。

斐思楠的聲音傳了過來:“媽咪,你在哪裡啊?我放學了。”

依然是讓自己愛憐不已的聲音,鬱宛安卻覺得仿佛有一盆水突然澆了過來,熄滅了她心裡燃燒了一下午的火苗。

“對不起寶貝女兒,媽媽這就過來,你不要亂跑,等我一會兒可以嗎?”鬱宛安連連道歉。

“好。”斐思楠把手機還給了老師,鬱宛安跟老師說了自己馬上到後,找到斐煜的車鑰匙就開著他的車去接斐思楠了。

斐思楠看到是斐煜的車還問了鬱宛安:“爸爸的車修好了嗎?”

鬱宛安含糊地笑了笑:“嗯。對不起啊,媽媽今天來晚了。”

“沒關係的。”斐思楠對她笑,“媽咪也是有事情吧?”

斐思楠用的是問句,但是是肯定的語氣,也並沒有想讓鬱宛安回答。然而鬱宛安想到她的事情就是規劃那份離婚協議書,就莫名一陣心虛。

她看了看旁邊什麼也不知道的斐思楠,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緊了緊。

鄭文芳也惦記著鬱宛安,後麵還專門找時間約了她出來。見了麵,鬱宛安才把當年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鄭文芳真是聽得火大:“她怎麼能那麼不要臉啊?不要臉做那些事情,還能不要臉地出現在你麵前跟你說這些話?還有斐煜也真是的,都讓那種人囂張到你這裡了。”

說完想到鬱宛安才跟她說想離婚呢,自己這麼說也不合適,隻能憤憤地又閉了嘴。

鬱宛安倒是沒有在意,手裡攪著咖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我也氣得不行,沒忍住打了她一巴掌。”

“打得好。我要在場肯定多打幾巴掌。”

鬱宛安笑:“算了,現在也沒那麼氣了。跟那種人有什麼好氣的。”

“嗯,說得也是。”鄭文芳喝了口咖啡,看了眼鬱宛安後低下了頭,沉默了一會兒又抬頭去看她,如此反複幾次,鬱宛安終於忍不住了。

“你想說什麼你就說吧。”

“那我就說了。”鄭文芳斟酌了一下,試探性地開口,“那……你想離婚不會是還惦記著關言,想跟他……”

“你想什麼呢!”鬱宛安打了一下她神秘兮兮探過來的頭,“不管我跟斐煜怎麼樣,我跟關言是絕對沒可能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雖然很……遺憾那也沒辦法。再說……我也配不上他。”

像她這樣懦弱地永遠隻知道屈服的人,實在配不上那樣美好如初的關言。

鄭文芳皺眉,拍了一下她的腦袋:“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我姐妹哪裡不好了,你就是瑰寶啊!你想想,要是關言真的這麼多年一直惦記著你,配不配也不是你說了算的啊!”

“你這彩虹屁我給你滿分。”

“謝謝。”鄭文芳毫不客氣地應下了,卻又話鋒一轉,“不過,話是這麼說。你如果是因為關言想跟斐煜分手我還是不支持的。”

“嗯。”

“你嗯個啥。我認真的。你想想啊,你對關言的印象還停留在十年前。誰知道這十年都發生了什麼。可是斐煜不管怎麼說也算是知根知底的……”

鬱宛安敲了敲她的咖啡杯子:“是是是,我都說了,跟關言沒關係。這是我跟斐煜兩個人的事情。”

“哦。”鄭文芳悶悶地回了一句,咬了咬咖啡勺子。

鬱宛安歎氣:“好吧,也不是沒有關係。我當初是因為他封存了我對愛情的幻想。所以才會覺得斐煜愛不愛我,我愛不愛斐煜,我們這段婚姻有沒有愛情都無所謂。但是現在,我是真的對這件事釋然了。才不能無所謂了。”

鄭文芳點頭:“原來是這樣。”

鬱宛安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原來是哪樣?”

鄭文芳怔怔地搖了搖頭。她見鬱宛安歎氣,又笑了出來:“好了,我是真的懂了。你做的決定我都支持。但是我隻想跟你說一點,你對斐煜觀念定的太死了。你認識他的時候,他喜歡羅念寒,你便一直覺得他喜歡她。你為什麼不肯相信他也許是喜歡你的呢?”

“我……”

鄭文芳拍了拍她:“我知道你一時也不會相信。但是你就給他一個公平的機會?既然你想選擇一個能跟你有愛情的人,我不反對,但是你彆把他排除在外。”

最後鬱宛安也沒回應她的話。鄭文芳知道她的心裡始終是有疑慮的,而自己對這個是無能為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