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折, 最合適的就是八折。”
反饋回來, 孫斐一臉憤憤。
“宋總就是要和盛豐對著乾，跟著我們的折扣走, 這樣夢筱的影響力比盛豐大, 同樣的打折，人就去夢筱了。”
秋漫補充：“夢筱的金還做的薄，不稱看不出來，打了折他們也沒什麼損失。”
孫斐愣愣：“小姐你怎麼, 看起來一點不驚訝。”
“猜到了。”
秋漫放下筆，又看一遍試卷，歎氣：“茉莉給的也太難了, 我真的不是考第一名的料啊。”
孫斐：“……”
孫斐幫秋漫把試卷塞進黑色的小香包裡，小心翼翼，“那我們怎麼應對呢？”
“原來怎麼辦就還怎麼辦啊。”
孫斐：“還是打折清庫存？”
“不清庫存, 資金回不來，我要新開的副線項目就不能動，肯定是要清的。”
平靜情緒，孫斐的高智商再次上線，肯定, “對, 是必須要清。”
下一刻, 暴脾氣又讓總助破功, “但是宋筱欺人太甚, 我們就是打八折也占不了便宜, 除非打更多的折扣，但是……”
“但是打折狠了，資金損失太多，你又舍不得？”
孫斐默認了。
“人生嘛，哪有事事順心呢，找準大方向就可以了。”
孫斐怔了怔，試探問：“那，打七折？”
秋漫把中性筆丟書包裡，拍了拍手，“根據我多年對經營珠寶店的旁觀，盛豐這個老牌子就算是打七折，也不一定比夢筱這個年輕人更喜歡的新牌打八折更有吸引力。”
“六折？”
“勉勉強強了。”
孫斐驚了，“這已經很低了！”
秋漫看試卷眼睛有點花了，揉了揉，把包背上，“困，去樓下吃隻冰淇淋醒醒神吧。”
店長積極：“小姐，我讓人去買。”
“不用，我和孫姐姐看也看完了，下去買就是，該走了，回見。”
店長揮手：“小姐再見。”
“給，您的抹茶和草莓蛋卷冰淇淋。”
冰淇淋店的員工將兩隻蛋卷交給孫斐，孫斐又將抹茶交給秋漫。
“小姐，你還沒說到底要打多少折。”
秋漫不徐不疾嘗了口冰，“好吃。”
秋漫：“我想要一個月內清完庫存。”
“一個月？這也太短了吧。”
“我原本就沒指望宋筱搞得那些老款能回多少本，我新開的副線材料也不是貴金屬和寶石，主要精髓在工藝，原材花不了幾個錢，能不能賣出去，全看營銷和款式能不能跟上了。”
孫斐皺眉：“可是現在中高端珠寶主要看得還是原材料啊！”
“以原材料為重，就要計算寶石的成色，國外高端品牌又倡導簡潔款式，主流審美下，就不能做的太複雜，換言之，品牌就像是原石供應和顧客之間的加工廠，還不如首飾定製的收費貴。”秋漫說的更透。
“那，小姐你的意思？”
“既然要做副線，就要做點不一樣的嘛。”
秋漫挑了挑眉，笑的張揚，瞅了瞅孫斐的耳飾和項鏈，問：“你這耳環和項鏈不便宜吧。”
孫斐摸了摸，笑容赧然：“撐場麵的，這種好成色的，我也沒幾條。”
“年輕有為的事業女性，是需要戴點珠寶點綴，但是千篇一律的，戴著不膩味嗎？”
孫斐尷尬：“怎麼會……”
“那些五顏六色的新款設計，明顯更符合年輕白領的審美啊。”
孫斐欲言又止，秋漫幫她說：“但是五顏六色意味著寶石多，彩色寶石，要成色好的，設計又年輕，價格就高了，但款式太過活潑，又壓不住莊重的場合，所以大家再喜歡也就是看看，真正買的很少。於品牌方，因為主打的是年輕女性，但是控製不了成本，年輕女性買的少，久而久之，品牌也不愛做這些設計了，更偏好中規中矩的，對顧客和品牌都合適的那些。”
秋漫又挖了一口冰淇淋，眯眼滿足問：“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有一天，有一個品牌，材料是用的相對低廉，但是能保證每一件首飾質量穩定，款式多，設計夢幻又漂亮，成本被控製後，每個女孩都能買到，不覺得吸引人嗎？”
孫斐擔憂：“材料用的低廉，會不會讓珠寶也被認為低廉？”
“那就要看品牌的影響力了，隻有一兩個人戴的時候，大家可能認為廉價，但要是街上來來往往的女性幾乎人手都有一條，那麼廉價就被潮流的主標簽取代了，要是你沒有，身邊的人陸續在入手，你不會因為好奇去買一條嗎？”
孫斐沉默了，秋漫說的不符合現在珠寶行業的主流，但，從心理學上來說，要是品牌能做到這種地步，對孫斐是有吸引力的。
要是東西好看，又流行，價格還便宜，買來戴著玩玩也不是不可以啊。
“但是小姐，你還是沒說打幾折。”孫總助以事業為重心，被秋漫繞了一圈，極快回神專注到關鍵問題。
“五折。”
“五折？！”孫斐失控喊出來，下一瞬捂住嘴，左右環視片刻，壓低聲，“這也太低了吧？！！”
秋漫：“聽過一句老話嗎，退一步……”
“海闊天空？”
秋漫睨了助理一眼，糾正道，“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老話沒有這樣說過！
“宋筱都踩我臉上來了，不就是為了讓我們不痛快嗎？盛豐的員工被她挖走了一大半，我都沒說什麼，脾氣已經很好了，她還要上來欺負人，就是她不對了。”
“然、然後？”
“不對就要挨打啊，不就是想讓我短時間內清不了積壓庫存嗎，寧願自傷八百也要損敵一千，那好啊，大家就硬碰硬唄，她扣扣索索打個八折，金用的還薄，我家就足金打五折清貨，我就看她能不能陪我玩兒到底！”
秋漫的核心思想很簡單，既然不想好好做生意，那大家都彆好了。
就看最後誰鬨得更糟心。
“這樣聽起來是很爽。”孫斐咽下一口口水，委婉道，“可是盛豐的損失也增加了。”
“那我要是老老實實打八折，等夢筱拖我三五個月，我一直清不掉同款的積壓，時間成本上去了，我又能討得到好嗎？”
“……不能。”
“夢筱既然要來參一腳，那注定不能兩全，反正都要虧損，那損失多點就多點咯，總不能讓我損失完還憋屈吧？我家缺的是錢嗎？為什麼不爽快點的，乾它！！”
孫斐被秋漫說的得情緒上頭了，“對，乾它！”
*
鄭茉莉之前給秋漫說了把自己的賬號多養點粉絲，以後影響力大，秋漫當時還不屑，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秋漫找了盛豐和夢筱同款的9個經典飾品，讓人拍了照片，讓盛豐的官博發了一條，自己的微博也發了一條，打折的消息。
【@秋小漫：@盛豐珠寶 剛當上股東，為了回饋新老客戶，全場珠寶將以五折超低折扣……】
盛豐珠寶底下的回複，還沒有秋漫發出微博後十分鐘內的回複多。
【什麼是名媛，老板敞亮老板大氣】
【我的媽，五折，什麼概念，就是我不需要，衝著折扣我也要去買啊】
【哇，對比起來，夢筱珠寶店慶那個八折就太摳了吧，這幾張圖的款式在夢筱裡都有哎，還都是打折款，話說到這兒，姐妹們應該知道接下來去哪裡了吧】
【老婆缺男朋友嗎，身高一米八高高帥帥那種】
【老婆缺女朋友嗎，軟軟萌萌會體貼人那種】
方翎很快轉發了。
方翎轉發後，最近和他一起開黑的小夥伴魏梨也跟著轉了，魏梨勉強算是大V，一下子影響力就大了。
【想不到跟著厘子還能知道這種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