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公司如何，也不是品牌形象能一言蔽之的，真正定勝負的，隻有銷量和業績。
她現在就是在等。
等十二點，新上線的盛豐網店一旦開售，一個小時的成交量如何。
秋漫打個哈欠，看了看手底下的表，上麵有個七位數，是總助孫斐計算出來，他們這次營銷成功的一個基礎銷售額。
手機響了，秋漫又打了個哈欠，“喂？”
“還在公司？”
久違的，對麵是沈曜的聲音。
秋漫吸了吸鼻子，少女聲音有點含糊了，“對啊，在呢，明天網店第一天上線，現在正在發券，要看第一個小時的銷售額，老板怎麼能不在。”
“拍的很漂亮。”男聲也帶著微微的沙啞，聽起來很疲倦。
“祁澤是明星嘛，當然……”
“我說第二個記錄片，你拍的很漂亮，氣質還有氣勢，拿捏的很到位。”
“唔……嘻嘻。”秋漫不好意思笑了笑，“你那邊白天吧，海外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找代言，拍廣告這半個月，沈曜非但沒閒下來，在海外的產業還出了點事需要他去解決，秋漫都以為他要回家了，熟料對方隻是說去處理一趟就回。
不過這一趟有點久，現在都還沒回。
“處理完了，已經回來了。今早的飛機到的，不過國內公司也留了一堆事情，剛把最後一個會開完。”
秋漫笑了：“都是成功人士，都是工作狂啊，你們真是能熬，我反正已經在晚上孫姐姐她們開會的時候睡了一覺，曜哥你也早點回家休息吧。”
“你今天自己開車去的公司？”沈曜不答反問一句。
得到肯定回答，沈曜隻說：“我這邊還有幾份合同沒簽，簽完了我來接你吧。”
秋漫愣了愣，沈曜聲音帶笑：“都住一個小區，沒司機，半夜你還想自己開車回家？”
“不，但是……”她還有下屬。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先掛了。”
不容置疑的，沈曜做了決定。
秋漫覺得自己撐不到十二點，她沒算錯，十二點是被孫斐叫醒的，秋漫慣常紮在腦後的馬尾也散了下來，垂著一頭黑亮的發，看起來終於有了幾分十九歲的幼稚無辜，和助理們湊電腦前等著數據。
有人遞給秋漫一杯奶茶，秋漫接了。
十二點一到，盛豐的服務器便有些卡，孫斐激動說是好事，證明人多。
服務器已經計算過擴過容了，還有點卡的話，那購買量應該很可觀。
二十分鐘後，第一批數據刷了出來，秋漫隻看得懂最後那個數字，跟著大家一起“哇”了一聲，以表震撼。
半個小時的統計，情況很好，孫斐高興得一直笑，秋漫又揉了揉眼睛。
助理們都挺興奮的，不過大家還是壓抑住了雀躍，靜待一個小時的數據。
秋漫手機振了下，沈曜和她要公司定位。
沈曜：【收到了，讓司機開車過來了】
沈曜：【困嗎？】
秋漫吸了吸鼻子，不敢給孫斐說，但是敢和沈曜說：【困，能秒睡】
【最近聽說你很忙，當老板就是不一樣啊】
秋漫再吸鼻子：【彆打趣我了，秋霖和我爸都要覺得我瘋了，上次差點沒被拉去談心，覺得我情傷未愈，想用親情感化我】
【情傷未愈，不是該勸你找下一個男友嗎？】
秋漫：【彆了，你是不是好事將近，快追到你喜歡的那個姑娘了，也來打趣我】
【暴躁踹翻狗糧.jpg】
沈曜長睫掀了掀：【想什麼呢，她估計還不知道我的心思】
【你沒說？】
【她情況有些特殊，我想等她發現】
秋漫來興趣了，眼放精光：【難道她剛和前任分手啊？】
沈曜沒回，秋漫刷刷刷又發了好幾條。
【彆沉默啊，說說嘛，要聊這個我可就不困啦】
【不否認就是承認，那你要等到天荒地老啊，不過也不見的，你周圍接觸的人都精，她應該會很快反應過來的】
【你的魅力誰能抵擋，哎，又一個哥讓我領了一盆狗糧，秋霖正在商量婚事，他的我都快吃不下了，嗝~~】
沈曜：【不精】
沈曜：【傻，遲鈍死了】
“出來了出來了，小姐快來，C位給你留著的。”秋漫恍恍惚惚被孫斐拉到正中，後知後覺，一個小時到了，出數據了。
“馬上馬上，服務器有點卡，我心算了下，應該沒問題的。”
“搞快點，埋汰誰啊，誰不會心算啊，我就想看看我們到底有多好多優秀。”
周圍鬨成了一片，煙火人間不外如是。
刷——屏幕上出數字了。
看東西都重影的秋漫正要抬起手指頭去數下到底多少，邊上孫斐陡然一聲尖叫，抱住了秋漫，“就快上千萬了啊啊啊啊，小姐你太有才了！”
“這是我計算出來的數字的四五倍了，小姐！！！”大概是看穿了秋漫學渣的本質，孫助理無怨無悔解釋道。
秋漫愣了愣，身邊全是尖叫聲，女助理們幾乎都蹦了起來。
秋漫看著那個數字，好半晌，露出了一個笑容。
天道酬勤，不負期待啊！
有人提醒秋漫她手機響了，秋漫拿起來，控製不住內心的喜悅和高興，“喂？”
“在你們公司門口了，能進去嗎？”
沈曜的聲音從手裡那端傳了過來。
“我出來接你，曜哥，我給你說，我們達標了，銷售額特彆好。”
秋漫一口氣跑到門口，電話都來不及掛，繼續說，“特彆特彆好，我助理們都要樂瘋了！”
秋漫的聲音從眼前和手機端同時傳來，穿著襯衣的腰背筆挺的男人微微點頭，放下手機凝視她，對她露出了一個笑容來，秋漫覺得好看極了。
秋漫盯著沈曜的眼睛，下一瞬卻僵住了嘴角，大概是熬夜迷糊了腦子，下意識就伸了手去觸，“你眼裡怎麼全是血絲，沒休息好麼？”
那淺琥珀的眼睛如舊，半個月不見，再看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暌違感覺。
手指沒碰到沈曜的臉，被他握住了，攏在手掌裡，似乎還捏了捏。
“沒事。”
秋漫眉頭皺了起來。
沈曜見她難得的愁眉樣子，微微躬身，輕笑起來，“你這是，在關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