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除夕夜(2 / 2)

下午三個人還是在一起的,去沙灘邊上走了一圈,秋朗被泳裝美人吸引,秋漫和沈曜一起沿著海灘邊上走了一段路。

有秋朗在邊上不時冒頭出來,兩個人也不敢有什麼親昵的舉動。

等晚上約好一起去預展的時間,秋漫心疼她曜哥,想討好對方,也不怕被人行注目禮了,挑了設計師硬塞給自己的一身絕殺紅裙,又挑了一套鑽石的耳飾,半邊的頭發被編了起來,露出閃亮的鑽石耳鏈。

鞋子也不能將就了,選了雙紅色的小高跟,妝容也好好的擼了。

離開蔣珺之後,秋漫精心學的化妝技術無處施展,她也忘了有多久沒這麼細致拾綴過自己,隻為了漂亮。

她本身就好看,又是能吃下各種妝的濃顏,恃美行凶起來,百發百中。

秋漫:【打扮好了,去樓下等你們咯】

發給沈曜的。

沈曜:【拭目以待】

【順便幫我選個和你搭的領扣袖口】

幾張圖發來了,秋漫耳飾是長條方形,也選了一樣的形狀材質的領扣袖口。

不過下了樓,秋漫就有點後悔,在大廳裡又太惹人注目了。

難道用力過猛了?

“漫漫?”身後一個不確定的聲音響起。

是秋朗。

秋漫鬆了口氣,轉頭過去,笑起來。

秋朗甫一看清,愣了愣。

女孩兒著一身薄紗似的紅裙,重點部位遮的嚴嚴實實,其他地方卻若隱若現,頸項線條優美,皮膚白皙,這禮服不露背,也不露腿,但是輕紗也遮不住什麼,腰線一束,背脊蝴蝶骨到腰身一截都影影綽綽,長腿在紗下筆直,勾的人移不開眼睛。

再定睛。

豁,頭發也編起來了,心機露出的耳飾閃亮。

臉上畫了個妝,本身就白的皮膚此刻更是白的透亮,金閃的眼影,大紅的唇,那一點淚痣,以秋朗名導演的眼力如果沒看錯,被秋漫用口紅點過,泛出一點難言的誘`色,聲色犬馬不過如此啊!

秋漫像是一朵開盛了的花,秋朗第一次這麼實際的感覺到,他妹妹,長大了。

這麼漂亮了,像媽。

“可以啊,打扮起來了,你這是……”秋朗眯眼。

話沒說完,秋霖剛好也下來了,第一眼看秋漫沒認出來,多看兩眼,也懵,“不是,你和紀豪沒發展這麼快吧?夠隆重的啊?”

秋漫還是不想理秋霖,側目,“誰說我今晚預展和紀豪一起了?”

“曜哥,這兒~”

電梯再打開,秋漫衝著那邊招手。

沈曜走了過來,照舊一身正裝,領扣和袖扣是秋漫欽點的。

沈曜看清,饒是定力好,眼睫也顫了顫。

秋漫走過去,笑起來,親熱,“好看嗎?”

“好看。”沈曜聲音有幾分發沉,“比前兩天打扮得都好看。”

“不是,阿曜你今天怎麼也人模人樣的,你們……”秋霖看不出來是相同飾品帶來的搭配感,但就是覺得好友和自己小妹有種難言的登對感。

沈曜平靜:“我哪天不人模人樣?”

秋霖一窒,反思,也是啊,沈曜天天西裝革履,運動裝都少見。

秋霖指了指兩個人,“你們今晚上一起看預展?”

沈曜:“要去給盛豐選鎮店的珠寶。”

秋霖調侃,“乍一看你們兩個失戀的倒是挺登對嘛,不如內部解決算了。”

沈曜不笑,反倒有幾分嚴肅,“真的?”

秋霖瞧著沈曜的端正臉色,笑又垮了,正兒八經,“當然是假的!”

“她昨天把你女伴打跑了,今天打扮下,借給你鎮場子那沒問題,能理解。但她才多大,要點臉啊,兔子都不吃窩邊草呢。”

沈曜玩笑般道,“我以為你講真的呢~”

“做你的春秋大夢!”

秋漫:“……”

秋朗指著她:“來,站著彆動,我拍個照,當頭像。”

“以後要是沒你好看的,看我頭像就不好意思加我了!”

她怎麼能那麼嫌棄秋朗呢?

秋朗還沾沾自喜,“這一身鎮場子就不錯,今天你跟著曜哥,下次給我擋刀也記得這樣穿啊,乖乖~”

不過沈曜沒等秋朗拍完,推著秋漫就往外去,“走了。”

一路走到酒店外,路人注目禮不少,沈曜帶秋漫折了個方向,人少了。

“這是往預展去嗎?”

“酒店背後的路,這一截兒燈少,路比較長,走得人少,過來。”

秋漫靠過去,沈曜自然伸手,將她牽著,在她耳邊親昵道。

“不僅人少,秋霖秋朗也不走這條路。”

“可以牽著你。”

秋漫抬眼小小的覷沈曜,她今天夾了睫毛,長睫近看下更長更翹,要撓到沈曜心裡去,沈曜喉頭滑了滑。

秋漫,“好看嗎這一身?”

“怎麼又問。”沈曜牽著秋漫的手握緊幾分,“好看。你這一打扮,等會去了預展要豔壓一堆精心裝扮的名媛了。”

秋漫聲音更小了,雙眼凝著沈曜,“隻穿給你看的,哄你開心。”

“有高興嗎?”

問完,鼻子被刮了下,沈曜聲音帶笑,“明知故問。”

秋漫笑起來,像是偷吃了東西的小動物,竊喜。

“走慢點吧。”沈曜掃了一眼秋漫的鞋,帶著跟,“說說話。”

今天一天本來是計劃兩個人一起,臨時硬湊了個秋朗,秋漫要保密,兩個人連手都沒牽過,更不要說說好心裡的話了。

“你今天一天都欲言又止,想問什麼,趕緊的。”

“你看出來了?”

“不然怎麼收拾得這麼漂亮哄我高興呢?”

秋漫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也沒什麼,就是想問清楚點,想問問後續。”

“以前很辛苦嗎,除夕得了什麼病,最後怎麼過來的呢?”

“想聽?”

夜色裡,沈曜眉目都放柔和了。

“硬說不辛苦,你也不會信。”

“那就滿足我們小朋友,說說那次。”

“那次發高燒,然後爺爺手上的權利在逐次下放到我手裡,有的遠親看我年輕,想聯合公司高層分一杯羹走,年輕沒什麼經驗,就算是再嚴謹周密也怕出岔子,整個人很緊繃。”

“高燒一直不退,也沒在家,飛海岸線在處理,怕爺爺擔心也沒說。”

“就一直打退燒針,體溫反反複複,在外麵一個人,周圍沒親人就隻有助理,很煩躁吧,也有壓力,怕萬一自己能力鎮不住,公司更多的股東有其他心思。”

沈曜那晚上隻睡了三個小時,生著病,起床的時候,感覺什麼都沒意思。

生活沒意思,工作沒意思,整個兒人生都灰暗透了。

家產是沈家的,但是沈家也隻剩兩個人了,他當然也會迷茫,不知道守著這麼多東西,最後能給誰,他和爺爺也用不了那麼多,他為什麼那麼辛苦……

掌心傳來一點酥麻,秋漫撓了撓他手心,小小聲:“然後呢?”

沈曜才發現自己走神了一陣。

側著垂目看過去,琥珀色的眼眸剔透,“然後,結局其實沒那麼糟。”

“處理完就退燒了?”

沈曜搖頭,“處理完去醫院打點滴了,開了個病床,神經緊繃,吃了頭疼藥,但是一直放鬆不下來,很累也睡不著……但是,還好。”

“還好?”

沈曜停步,伸手撫了撫秋漫的臉頰,“對啊,還好。”

“那晚上有個電話來了。”

秋漫愣愣。

“除夕嘛,隔著時差,有個小朋友的拜年電話,每年一次都要打的。”

“我說我睡不著,她就說哄我。”

“哄人其實很糟糕,從家裡做了什麼菜,多少人來拜年,有多熱鬨,煙花多好看,壓歲紅包有好多……說的我感覺自己很淒慘。”

“但是碎碎念充滿生活氣,淒慘不到一會兒,我又被她描述的那些場景吸引,心裡莫名很滿足,注意力被轉移,慢慢就放鬆了。”

“後來回想,其實也沒什麼,但就是恰好,有一個人在那種時候那麼及時,讓我能從隻言片語裡,感受到一點貼心舒緩。”

猝不及防,沈曜長指捏了捏秋漫的臉。

“所以還記得麼,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