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茶喝完，秋漫送兩個人下樓。
送到樓下，魏梨收了個信息，便不讓送了，秋漫瞥到了一個“翎”字，也收了熱情，隨魏梨去了。
不送魏梨，葉長星也客氣不讓再送，秋漫依言。
坐電梯還沒到樓層，秋漫拿手機看一眼時間，不知不覺，都五點半了……
真是……也不知道一下午聊了什麼，時間就沒了。
屏幕跳了條消息出來。
【到樓下了，是十二棟對嗎？】
沈曜發的。
*
葉長星剛走出小區，秋輝的電話又來了，交代了幾句他的畫的事宜。
交代完又掛了，葉長星沒有秋漫的手機號，想了想，任勞任怨往回走。
繞過綠化，剛到小區樓下，便看到一個男人笑容滿麵，親昵的捏了捏秋漫臉頰。
“我要是今天不過來，你也不主動？”
聽上去語氣有些微惱。
兩個人站的很近，但也沒有抱在一起。
秋漫笑容乖巧，和他見過的模樣都不一樣，有些討好又有些求饒：“很忙嘛，真的真的很忙啦。”
葉長星輕咳了一聲。
秋漫轉頭過來，眨了眨眼，下意識往邊上走了一步和男人拉開距離。
回憶了一下，兩個人沒過分親近的舉動，才如常開口，“學長？還有什麼事嗎？”
葉長星：“剛秋老師打電話來，說他的畫讓平放，我想還是該回來和你說一聲。”
這個秋漫知道的，是秋輝的老習慣了。
大概不放心葉長星又交代了一遍。
“知道，他的畫我會放。”秋漫如是道。
葉長星點了點頭，下意識往邊上看了一眼，覺得男人很眼熟，但是在哪兒見過忘了。
沈曜倒是主動：“這是那天你三哥的學生？”
聽起來和秋家的人都很熟稔的樣子。
“對，葉長星，也是我學長。你們見過的，那天到家的時候，我哥在門口洗車時。”
秋漫這樣一說，兩個男人都有了些印象。
沈曜點點頭，禮貌，“你好。”
男人態度還行，但是葉長星看一眼，莫名就能感受到那種長居上位者的氣場，他嘴角微微帶笑，但是這個笑並不到眼底，恰到好處的禮貌，也給人恰到好處的疏離隔閡。
這種氣場，像是商業雜誌上看到的那些精英新貴。
西裝革履，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苟，帶著莫名的矜貴氣質。
秋漫：“這是我鄰居，從小認識的大哥哥，沈曜，曜哥。”
葉長星：“你好，沈先生。”
“你三哥的畫還要再挪動嗎？”沈曜問秋漫。
“不需要，我就是那樣放的，等放著吧。”
看一眼手表，沈曜點頭，“行，那也差不多，走罷。”
“那學長，下次見~”
沈曜給秋漫拉開了副駕的車門，秋漫上車前和葉長星打招呼。
“再見。”
葉長星也擺手。
等秋漫上車了，沈曜轉頭過來打量了葉長星一眼，僅僅是一眼，葉長星隻覺得對方平靜中蘊含著力量，不怒而威，看得他下意識的渾身豎起防備。
不過極快，沈曜對他點了點頭，上車了。
那種感覺，像是葉長星的錯覺。
等車從麵前開走，葉長星才發現是一輛低調炫酷的邁巴赫……
要不是知道秋漫開的是幻影，他甚至有種秋漫傍了個富豪的錯覺。
不過……
沈曜對秋漫的態度有點太過親近了，還給她拉安全帶，說是鄰居，總覺得怪怪的。
想不通，葉長星又把這些念頭丟掉了。
唯一忘不掉的，大概是秋漫對著沈曜撒嬌的那些話，小女生十足，和她尋常不一樣，明媚得耀眼，但是符合她年齡……
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哥哥麵前，都那麼可愛。
一念起，葉長星莫名有些意動。
*
彆過葉長星上了車，秋漫看著駕駛位的沈曜，後知後覺，“你開車？”
沈曜好笑：“我這兒都開了十多分鐘，你才問這句話，剛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秋漫摸了摸鼻子，神色閃躲。
沈曜心知是礙著葉長星在，秋漫擔憂兩個人關係是不是被對方撞破。
不過即使遇到葉長星，小朋友尷尬一瞬，也如常介紹自己，後續各種，並不避諱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的，這讓沈曜私心裡挺滿足。
秋漫不好意思說，他便放過了這個話頭。
不過玩味打量對方的一眼，兩個人都懂其中的不言明。
“你這一周也是天天都忙，早上上班下午開了會……我、我來開吧。”對方不說話，秋漫又補充道。
“怎麼，心疼我受累？”沈曜笑問。
秋漫垂著眼，須臾，點了點頭，輕聲道：“怕你頭疼。”
沈曜的心被這輕聲細語熨帖溫暖。
男人笑，眼尾都是彎的。
“現在給你開，你也找不到路啊。”
“要去很遠嗎，不能導航？”
“倒也不是。”
遇到紅燈，車停下來等待。
男人轉過頭來，正兒八經的，“拍賣會確定關係後，這算是我們第一次約會吧，要去的地方我都想好了，到頭來反而讓女孩子開車，這像什麼話？”
秋漫眼神閃爍，喃喃：“第一次約會？”
“不是麼，沒反應過來？”
秋漫還，真沒往那方麵想，之於她，和沈曜一起出去吃個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秋漫小小點了個頭，神色局促。
無辜的眼神搭配著明豔的五官，無意中神態帶上不自知的蠱惑。
沈曜喉頭滑動，伸手揉了揉秋漫的頭發。
秋漫試探著，輕聲詢問：“所以，是有什麼特彆的嗎？”
沈曜嘴角挑起一個笑，“你猜~”
兩個字，把秋漫的期待吊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