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你在聽嗎？又睡了？”
男聲溫柔，從電話那邊傳來，讓秋漫一瞬間回神。
“哦哦，我在。”
男聲笑起來,很是寵溺，“怎麼了，最近很累嗎，聊天不是走神就是睡著了？”
“有嗎？”秋漫放在小腹的手不由收了收。
“怎麼沒有,需要我給你數嗎？小朋友。”見秋漫不說話，沈曜當真繼續，“前兩天吧，說著說著,突然沒聲了,第二天給我說睡著了,然後上一周也有這個情況，再往前數#￥%……”
“……”秋漫訥訥,“你記得真清楚。”
“讓你不要那麼累了,你都讓我不要太忙,反而自己不能放過自己？”
“我……不是忙的。”
“那是什麼？”
秋漫又不說話了。
下午才從醫院回來，打完B超,能看的比較清楚了,一切正常，她身體裡，有個小的自己或者沈曜,正在生長。
“你遇到什麼事了嗎？”沈曜向來是敏銳的。
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問這個問題，前幾天他就察覺出來了，不過都被秋漫打岔避開了。
今天秋漫忽然就不想用笑話的方式避開。
“有一件。”她如實道，“沒想好怎麼處理。”
“能和我說說嗎？”男聲變得溫馴，循循善誘，像他勾`引的吻一樣，總是能將欲`望包裹得很好，在她不設防中慢慢變了味。
秋漫靜了一陣，“和家裡公開我們的關係，你怕不怕被反對？”
沈曜默了默，沉靜中自帶一股力量，“不怕。”
“為什麼啊？”
“時間會證明一切。”
秋漫心被熨帖一瞬，低頭笑了起來，“你這是什麼回答？”
“我心裡的回答。”深呼吸，出口氣，沈曜緩緩道，“不同意，不就是年齡差有點大，兩個人在不同的地方，又或者覺得互相不夠了解嗎？其他的我覺得沒什麼了，所以，時間會證明一切的，證明你在我心裡的地位。”
“那我在你心裡什麼地位啊？”秋漫明知故問。
沈曜啞聲笑起來，“自己猜！”
秋漫把枕頭放下，從坐著的姿勢換成躺的，看著天花板，喃喃。
“能為了我在訂婚宴前趕回來，又在國內留了那麼久，最後還要把事業重心轉移到國內……一定很重要吧。”
“你對我好好。”
“既然對你好，那你可也得好好的珍惜我。”沈曜見杆就爬。
“哦。”秋漫心很安靜，頓了頓，“好。”
這回應得太順，沈曜敏銳感覺出秋漫情緒不太對。
男人來不及說話，秋漫搶先了：“你爺爺知道我們的事情嗎？”
“隻知道我有個女友在談，但，哪敢跟他說是誰。”
“為什麼？”
沈曜那邊頓了頓，秋漫後知後覺自己有點明知故問了。
秋漫：“是怕催我們結婚，給我壓力？”
“雖然大體是這個，但也不全算是吧。”有腳步聲，沈曜好像挪了個地方，“我的家庭情況，你是知道的。”
“我還是希望你能感受到正常的過程，不想給你壓力，彆的小姑娘怎麼來的，你就怎麼來，不行嗎？”
秋漫有點困了，自從懷孕，她就無意識的總犯困，食欲也變得好了。
“彆的小姑娘怎麼來的？”
又是一個明知故問，沈曜隱隱感覺不太對，但他口吻無異。
“風花雪月啊，享受一下戀愛的甜蜜，感情慢慢加深，自然的來吧……如果要是我爺爺我小姨知道了，天天催結婚，催生孩子，催買房，就問你糟心不糟心吧？”
“他們那是擔心你……”秋漫說話迷糊了，嘀嘀咕咕聲音小了很多。
“你還幫他們說起話來了，看來是我對你太好。”
“你也想儘快結婚，生小孩嗎？”秋漫問。
“……”沈曜有些無奈，“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來了？”
認真的想了想，男人說：“看你，我都可以。”
秋漫說話含糊了，“曜哥，你對女朋友都這麼好的嗎？”
男人再說了什麼，秋漫不知道，睡過去了，手機拿的近，沈曜甚至能聽到均勻的呼吸聲，搖搖頭無奈，舍不得掛，聽了一陣秋漫的呼吸，男人用嘴唇輕輕挨了挨麥，當是睡前親過他的小女友了。
接下來一周是考試周，秋漫本想好好複習，但是肚子裡的小崽子不允許。
和鄭茉莉去自習室，秋漫隻要頭能沾上桌麵，立刻就能睡過去。
鄭茉莉剛開始還以為是頭天熬夜了，再二再三看她這樣之後，嚇到了。
“你怎麼了，公司出了什麼事，還是身體不好啊？”鄭茉莉眼珠一轉，“對了，上次你去醫院查，怎麼樣了，結果呢？害，我忙暈了不問，你也不說。”
被搖醒的秋漫，混混沌沌的看了鄭茉莉一眼，“沒事啊，你看我這幾天，食欲好著呢！”
“哦哦，也是。對，我就看你食欲挺好像是沒事人……”話又頓住，“那你這三天兩頭的，是來學習的還是……自習室就這麼讓人犯困？你來改善睡眠？？”
“……”
秋漫揉了揉眼睛，把書一推，“算了，直接考吧，不求多好了。”
“你要的多好是好好？”
“試試滿分？”
“。”鄭茉莉背過身去，“你繼續睡吧，當我沒問過！”
晚上回了公寓，秋漫又喝了杯牛奶。
她喜歡喝沈曜買的那個牌子，後來問過沈曜，每周讓傭人在買著，公寓的冰箱家裡傭人一周過來整理兩次，也都是那個牌子的牛奶。
肚子裡的小東西也喜歡喝，每天晚上都饞，雖然才幾周的時間，秋漫直覺她可能懷的是個小人精，和他爸一毛一樣的。
後麵幾場，秋漫也沒複習過了，考試前能看多少書就看多少書。
就這樣，考場上，秋漫每次都是班上頭一個交膠卷的人。
珍珍說班上已經私下傳開了，秋漫這樣，班上的學霸們壓力都很大。
考試周過去，正式放假，秋漫有點不敢回家，抽空去了趟公司。
屢次在孫斐的沙發上睡著，孫斐以為學渣老板考試壓力太大，經常讓她睡，帶著員工們出去開會。
實在是……太貼心了。
周日，說好晚上開會，秋漫在沙發上一覺睡起來，孫斐的辦公室隻剩個方翎在。
方翎手上拿著平板，掃了秋漫一眼，“最近怎麼了，天見天的睡，學習壓力那麼大啊？你考試周天天都熬夜？？你這幾天公司高層人儘皆知的能睡，來之前我還不信……還是要上高端線了，你壓力很大？”
秋漫想也不想，拿過杯子喝了口水，“不是高端線。”
“那還能是什麼？”方翎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