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磕我自己(2 / 2)

係統不說是幸災樂禍,至少也是見死不救。

【親親,係統任務不可以找代釣哦~】

靠,那還不早說!

薛靈素崩著臉從花滿樓手裡取過魚竿,毫無技巧可言地往湖中一丟。不出三秒,手中的竿就有了動靜。

提起鉤一看,她頓時臉都黑了。

【破鞋……統,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花滿樓更是第一時間察覺吊鉤有異常,這時倒格外冷靜,說道:“釣起來的不是活物。”

“是一隻繡花鞋。”薛靈素皺著眉說道。

那是一隻紅色的鞋子,上頭繡著一隻貓頭鷹。她不懂繡花工藝,因此看不出它有什麼特彆之處。

係統當然看得出她心情糟透了,立刻支支吾吾解釋:【釣魚的產物,有一點預知未來的功能。這些物品隻是線索,你要是願意追查,大概率會觸發奇遇任務。】

它這麼說,薛靈素幾乎是下一秒就聯想到了飛燕針。同樣是釣魚的戰利品,同樣的意義不明。

【你說的奇遇任務,它危險性大嗎?】薛靈素有一種不好的猜測。

係統為了方便她理解,打了個比方:【就像剛出新手村,進了滿級副本,死亡率蠻高的。】

那就不止是死亡率了,應該是團滅幾率極高。

薛靈素再看手裡的鞋,鮮紅的顏色,貓頭鷹,似乎都在昭示著它的不祥。她沒再猶豫,隨手將這隻紅鞋子扔進了湖中。

“晦氣。”她冷冷地說道。

雖說釣魚就像開盲盒,但就她的兩次嘗試來說,下廚的收益明顯更穩定。

薛靈素覺得短時間內,自己是不會自討苦吃了。

“回家吧。”花滿樓並不勸慰,隻是不急不慢將魚竿妥善收好。

心境既然沒了,再釣下去也是無益。他又豈會看不出,薛靈素如今的壞心情。

每個人都是複雜多變的,他早已知道這個道理。而像薛靈素這樣成日都在嘻嘻嘻哈哈的姑娘,生氣的時候也會變得脾氣格外大些。

薛靈素現在又想說抱歉了。——既沒有學會技能,又壞了花滿樓的興致。

但她才答應過,永遠也不要對他說抱歉。

“謝謝你,我可真是太沒用了,眼下還要你來照顧我的情緒……”薛靈素絮絮地說著,話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花滿樓顯得有些無奈:“姑娘是在騙我吧?我們恐怕並不是真正的夫妻。”

謊言被拆穿的時候,心理素質再強大的人,也會不經意露出破綻。

演技雖可以對付聰明人,卻應付不了像花滿樓這樣的瞎子。這個時候,薛靈素才深刻理解了,什麼叫呼吸都是錯的。

他並不多說,顯見是不想讓她太過難堪。但薛靈素還是忍不住問道:“是我哪裡做的不對麼?”

花滿樓苦笑道:“都很對,隻不過你說的話,比起做的事,未免也太客氣生分了。我從未想過,會叫自己的妻子過的如履薄冰。”

薛靈素倒是恍然大悟般“啊”了一聲,隨即輕笑道:“我也是第一次做彆人的老婆,倒是體諒一下我的生疏呀!”

【你這哪裡是社恐哦?再這樣下去我都要轉行去做反詐騙係統了。】係統君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詐騙了,簡直是每天重新認識自家宿主三遍。

吾日三省吾身。

今天宿主騙人了嗎?

今天宿主被拆穿了嗎?

今天宿主臉皮更厚了嗎?

花滿樓都被她逗笑了,隻能肯定道:“那還是挺生疏的。”

如果不是一醒來就被她摸了腹肌,這出戲他早該識破的。正是她理直氣壯的態度,才讓花滿樓多了幾分猶疑。

“所以我失憶,是你做的麼?”他詫異地問道。

他倒是有些好奇,什麼手段能讓人精準失去幾日的記憶。

薛靈素暗自鬆了口氣——幸好他問“是你做的麼?”,而不是問“與你有關嗎?”。

若是詢問後者,她可沒把握騙過這位人肉測謊機。

“不是我。”她又笑嘻嘻地說道,“你這個就是吃壞肚子的後遺症,最多過幾天就恢複了。”

花滿樓不僅被自己救回來的姑娘狠狠詐騙,還在一天之內經曆了英年早婚,痛失愛妻,揭穿真相。

饒是如此,他還能驚人地保持情緒穩定。

不管薛靈素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麼,事到如今,兩人之間也隻差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

於她而言,自己的意圖並非不可告人,隻是此時還時候未到。薛靈素擺出引頸就戮的姿態,隻等著他的下一個問題。

花滿樓卻溫和得像是不曾遭遇過苦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告誡道:“以後莫要開這種玩笑,江湖險惡,若不是遇上我,或許就要吃大虧了。”

薛靈素嘿嘿一笑,撒嬌般地說道:“就知道你最好啦!”

她又不是真的傻,什麼人都想騙。正是因為花滿樓是係統蓋章的宇宙第一好男人,她才會忍不住生撲來著。

可惜啊可惜,她想做的事,還一件都沒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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