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呀?黎寶?”
祁嶼衍自覺的放低身體靠了過去。
今黎微微仰頭側過去, 在他耳邊低語, “我想……”
“我正有此意。”祁嶼衍笑了, “黎寶, 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 想到一塊去了。”
厲靖與厲芯幾乎同時身體一抖, 感覺被什麼野獸盯上似的。
“好了, 現在都歸我管了,看在我們之間曾經合作過的份上, 我給你點麵子,請吧。”謝寅拿著批準書過來。
厲芯心裡開始不安:“爸爸。”
“沒事, 沒事一切有我。”厲靖安慰的拍了拍女兒的小手, 他看向謝寅那意思不言而喻,這是讓他滾蛋去配合調查,“哼,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
“祁少在場, 少夫人親自印上去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厲靖請把你眼睛捐給有需要的人。”謝寅好笑道。
厲靖還想死鴨子嘴硬,雖然他沒見過那上層的人, 但是這種類似的文件他還是見過的,他抱著僥幸的心理,難保不會合夥起來騙他造假,他一把奪過那文件,把它撕了。
謝寅見了吃驚的張了張嘴巴:撕了, 竟然被他給撕了,還敢當著祁少的麵,這是有多想不開。
秦瑾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魚眼,有人對你發出挑戰咦~稀奇,我還以為除了前年那次,就不會再見到了,沒想到今兒有幸見了到。”
祁嶼衍眼神一暗,雙目變冷,微微提起嘴角,“厲靖你好有膽子。”
今黎見身旁的四人露出趣味濃濃,已經準備看戲的表情,她又見對麵的謝寅露出驚訝萬分,眼裡又嘲笑對方無知,佩服他的勇氣。
厲靖還沒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扔掉手裡撕碎片的批準書,狠狠抽了口雪茄,隨後扔於地上腳踩了上去碾滅它,“就憑一張紙,就想讓我讓位,天真。”
謝寅難為的看向祁嶼衍,“祁少,這批準書?”
“沒你什麼事,你隻管去準備接手的事就可以了。”祁嶼衍擺手讓他靠邊站,他銳利的眼神直射厲靖,淡淡開口,“你撕了它,想必也做好覺悟了吧。”
厲靖被祁嶼衍那陰沉,又平靜如水的眼睛,嚇的身心一抖,“什麼覺悟?我不服這結果,雖然我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是這也太草率了,我要見上層領導,你們這樣完全是公報私仇。”
他讓自己手下把厲芯帶到一邊保護好,他也想著走,可是外麵都是謝寅的人,他又站在對方的一邊,現在簡直就是倒戈一擊。
今黎見祁嶼衍往前走,身上氣質一變,她見秦瑾與四人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她問:“秦瑾,那人撕了批準書是有什麼含義嗎?我想到的是,不服結果想重新批準。”
“今黎,這可比你想的要有趣得多了。”秦瑾俯身下來,“我告訴你,這是想魚眼公然下達挑戰書,以往每個大家主有權管理,下方的小族歸屬權,就是下達批準書,不服可以重新申請批準,但要是把它撕了,那就意味著賭上整個家族的命運挑戰對方,是領導者與領導者之間的對決。”
今黎聽著覺得貌似代價挺大的,要是有一方輸了,整個家族的命運任由對方擺布,其中的下場可就不言而明了。
“哼!小子,怎麼看你這架勢是想找打。”厲靖見停在他麵前一米左右位置的祁嶼衍,見他是修長清瘦的身型,在自己壯碩充滿力量感的肌肉麵前,簡直跟小雞仔無異,他一隻手就可以提起來。
他打量了一下這裡,店裡的桌椅加其他物品,再加一群人,“這裡太擠了,不好伸展,我們去外麵,我也就當熱熱身。”
“好呀。”祁嶼衍歪頭眯眼一笑。
厲靖微微發愣,這轉變如此之快,之前那陰沉散發著陣陣煞氣的人,好似就沒存在過。
今黎他們跟著一起出去,她瞧外麵幾十輛黑色轎車有序的停著,一群黑衣人圍成一圈,留出足夠兩人施展的空地,肅殺嚴謹的氣息充斥著這整片區域。
祁嶼衍雙手插兜朝今黎這邊走,“黎寶把我拿一下。”他脫下西裝外套遞給今黎。
“注意點。”今黎接過外套整理一下掛於手臂處。
“放心吧,黎寶你這是在關心我嗎?太幸福了吧。”祁嶼衍低低的笑出了聲。
“彆貧。”今黎無奈的眨了下眼,“還有什麼東西要我拿嗎?沒有就給我滾。”
“沒了東西,收到,這就滾。”
祁嶼衍說完脖子有了一股拉力,今黎抓著他的領帶,把他扯了過去,他聽到今黎側頭在他耳邊說,“你什麼樣子上去,就給我什麼樣子下來,聽到沒有!”
他聽今黎話語內容體現關心,但語氣中卻透露出,不容拒絕帶有命令的口吻,他心裡頓時被暖流填滿,“聽到了,保證嚴格遵循黎寶的要求,放心好了。”
厲靖霸氣脫下白色西裝外套,甩給身後的人,領結扯下來扔在地上,白襯衫被他直接拉開,崩掉了好幾個紐扣,他肩膀一抖活動手腕,他這些動作無一不是,在展現自己發達充滿力量的肌肉。
“爸爸,加油,打倒他。”厲芯表現的很興奮,“爸爸你贏了以後,處理他們的時候,把那人留給我,我要親自讓她嘗嘗我的手段。”
“好,小公主你等著,你的那要求馬上就可以實施了。”厲靖把關節活動的哢哢響。
今黎這麼從厲靖打開的領口那,看到那條疤的全貌,那條疤從脖頸一直延伸到胸口,宛如蜈/蚣般看著讓人覺得恐怖猙獰。
“小子我佩服你的勇氣。”厲靖看著過來淡定解開袖口紐扣,開始挽袖子的祁嶼衍,“小子看到我這條疤了嗎?在我身上留下疤的人,墳/頭草長得比你人還高了,嗬,年少輕狂。”
他或多或少已經知道,他撕掉那批準書的含義了,他覺得對方也就是個不起眼的小家族,過來冒充大人物,看對方那身板可能都經受不住他一拳。
祁嶼衍對於厲靖挑釁囂張的行為置若罔聞,依舊淡定的挽另一邊的袖子。
今黎見圍著的那些黑衣人,個個神情跟等待看擂台賽的觀眾似的。
‘雲暴會’的眾兄弟們還是比較忠心的,和厲芯一起為厲靖打氣助威。
“厲老大,給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些顏色看看。”
“厲老大加油,揍到這小子滿地找牙,讓他覺得自己後悔活在這世上。”
“老大給在場人都看看敢欺負我們‘雲暴會’的下場,立立威。”
……
厲靖咧開嘴露出自信滿滿的笑容,“放心吧兄弟們,看你們大哥我的就好了,保證把這小子打的找不到北。”
他準備先發製人,握緊拳頭調整好呼吸,朝著祁嶼衍的麵門揮去。
厲靖看著不為所動的祁嶼衍心裡疑惑:他怎麼不躲,難道是放棄了,一心求死?
接著他發現祁嶼衍臉上露出冷冷的笑容,嘴角又上揚顯得笑容更加冰冷。
厲靖見了心裡的疑惑頓時轉變為一股莫大的不安,愈靠近心裡升起的不安,愈變得強烈,可是拳已經出去,想收也不是輕易能收回來的。
“嘭,咚。”
現場所有人唏噓不已,眼前發生的一幕,讓眾人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原本抱臂旁觀的謝寅,也驚得放下手臂,睜大眼睛望去。
厲芯驚呼一聲,手捂住自己因驚訝而合不攏的嘴。
今黎他們到是與其他人比要淡定很多很多。
祁嶼衍在拳頭到來之際他動了,他側頭躲過襲擊帶這勁風的拳頭,抬手五指張開直接抓向厲靖的臉,抓住就收緊直接往地上懟。
他緩緩從蹲姿變為站姿,隨意甩了下手,靜靜垂目看著地上還在喘氣的厲靖。
厲靖頭痛欲裂,耳朵一直嗡嗡的,他見男子起身甩手,冷漠的眼神直擊他的靈魂,他側頭轉動眼珠,有隻眼睛痛的有些睜不開,那隻眼睛看出去一片血色,他見到厲芯驚恐的眼神,心裡猛得一抽。
他努力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單膝跪地,抬手擦了擦額頭流下的鮮血,一隻眼睛的眼角已經破了流出鮮血,“我也算與你無冤無仇,何必下如此狠手。”
祁嶼衍忍不住笑了,他都佩服厲靖能說出這話,“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
厲靖皺起了眉頭,“難道我乾的黑/市那裡有你那邊的人?如果是,我向你賠禮道歉,你也可以提出補償,在我能力範圍內,你儘管開口提。”
“哼!”
祁嶼衍一聽到那兩字,眉頭緊蹙咬牙,“沒想到,像你這種小人物手都敢伸那麼長,說!你背後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