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不是我怎麼看啊!你得問建民,到底是誰要拆遷,為了什麼拆遷。所有的事兒,還不是得說個清清楚楚?現在問我才是沒用的啊!”
建民趕緊的:“就是火車站一個領導很喜歡去十七那邊買鹵肉,他說的。說是火車站要擴建,咱們美食街那一塊兒,可能要建成火車站廣場。應該最近就能開始動員了。他這一聽,這麼大事兒可不就趕緊來找我了嗎?”
薑甜甜由衷感慨,這要是擱在許多年後,都要藏著掖著的,現在卻沒人想這些,反而是一點也不在意。
薑甜甜:“我們也不用太擔心。這種事兒我們也不用主動啊!他們需要就自己來找我們談,我們倒是不用想那麼多的。到時候,該要多少補償,我們照常就是了。那總不能,耽誤了我們賺錢,啥也不說吧?”
“對,媳婦兒你說的有道理。”陳清風拍拍建民的肩膀,說:“你呀,就是太年輕,禁不住事兒,這有什麼可擔心的!咱們是占據主動權的人,誰占據主動權,誰就有說話的權利。”
建民:“哦?哦!”
雖然建民很擔心很彷徨,但是眼看小舅和小舅媽都是一副很淡定的樣子,他也莫名的就淡定了起來。
他笑了一聲,說:“是我太緊張了。”
陳清風:“你著急過來跟我們說,這是對的!”
他說:“你跟十七他們說,隻要一天沒拆,美食街他們自然可以正常做生意。如果真的拆遷,該退多少錢該補償多少錢,我們也是不含糊的!不過那個時候可能就要他們找彆的地方乾了。當然,我會儘量處理好,讓他們不麻煩。”
建民重重的嗯了一聲,他說:“謝謝小舅。”
陳清風似笑非笑的:“不是,你謝我什麼?”
建民一梗,隨後撓頭,說:“對哦,我有什麼可謝的。要謝也該是他們謝啊。”
陳清風笑了出來,“可不是嗎!”
果然,沒多久就有人來找陳清風夫妻了,其實說到底,開始這事兒就傳出來了,未嘗不是一個試探。多少讓陳清風他們心裡有數兒。不過現在可不是早些年了,被公家的人一找,就嚇個心驚膽戰。
陳清風和薑甜甜壓根就不是那樣的人,他們也是比較好說話的!那一片兒也是他們一家,還有旁人家呢!先找他們,無非是因為他們有六間房,最臨街也是最大的罷了。
這些事兒,薑甜甜雖然覺得興奮又好奇,但是她卻不怎麼想管,中間拉扯好麻煩的咧,她這人,好奇心重不假,但是卻不愛給自己添麻煩。
一切都是陳清風處理,陳清風不貪心,但是卻也冷靜又理智。
雙方很快的就談妥了,鐵路部門用他們現有的北廣場的一處產業置換陳清風他們的商業街,商業街六間房打通,不到兩千平。而北廣場這處小樓是三層,一層一千五百平,一共是四千五百。
彆看這處麵積大了很多,都兩倍還多了。但是這處不管是位置還是新舊程度,都遠遠不如陳清風他們原來的地方。如果真的想要體麵一些,怕是也要裝修的!所以雙方都沒覺得對方占多大便宜。
這次的交換,相當的和諧。
他們談妥了,那邊給了陳清風三個月的時間來搬遷,這樣算下來,他們就要補償半年的房租。不過陳清風倒是不擔心的。貸款這種事兒啊,一回生兩回熟。
他很快的就利用自己的商場再次貸款,重新裝修了置換來的樓房,直接改成了小賓館。
不得不說,也虧得現在是八十年代,辦什麼手續都比較容易,要是擱在幾十年後,可真是沒人可以允許他們這麼折騰。但是現在倒是一點也沒耽擱。
因為北廣場的位置差了一點,有的人願意要賠償,就不租了。果斷拿了退回來的攤位費還有格外補償的多出來的三個月的攤位費,重新找地方乾。
不過也有個十幾戶是願意再租的,這部分人,陳清風將他們安排在了賓館一樓。住賓館也是要吃飯的啊!
因為商場那邊主要就是一些後勤相關的活兒,所以陳清風重新雇了人;又將建民安排到了這邊賓館。
建民:“……我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當然,真的來賓館這邊,活兒肯定是更多了的!瑣事的事情格外的多,管的人也多了不少。畢竟原來相當於一個簡單的後勤,現在則是很多事情都要操心了。
不過經曆的多,建民倒是覺得自己也更加的長見識。像是他開始還忐忑,這麼多房間,誰能來住啊!
但是事實就是證明,大部分時候,他們這邊都是爆滿的!住宿的人絡繹不絕。
建民:“……見識了。”
同樣見識了的,還有跟著過來繼續擺攤的十來戶,他們當初不願意自己再重新找地方,願意跟著陳清風他們是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他們如果自己找地方,可以多得三個月的租金;如果不自己找地方跟著搬過來,就沒有這種待遇了。
所以好多人家都覺得這邊位置不好,不願意來。
當然,也是想要白得三個月的房租。
畢竟說起來,還是南廣場那邊聚集的人比較多,就算是直接擺攤,似乎也是那邊更好一些。
他們願意來的這些戶,大多是早早就認識陳清風夫妻的,像是十七他們家,還有十六他們家,還有方大娘等等。他們有的人是單純相信陳清風夫妻;也有的人是覺得陳清風夫妻是念過書的人,有眼界,做事兒不會錯;還有的,則是覺得陳清風就是會發財,跟著他不會錯。
當然,最後這種隻有一個,就是曾經的鄰居,迷信老李。
事實證明,他們一點也沒有看錯。
真真兒的,完全沒有錯!
誰能想到啊,他們這邊賓館開起來了沒幾天,那邊南廣場也動遷完了,動遷完了自然就開始宏利隆冬開始乾活兒了!雖不說震耳欲聾,但是也夠鬨心的,響聲不斷,塵土飛揚。
但凡是下了火車的,都毫不猶豫的往這邊走,南廣場?
不不不!
傷不起!
一時間,北廣場熱熱鬨鬨,北廣場建的早一點,比南廣場像樣,不過這邊沒有南廣場方便,要繞過挺長一個廣場,所以很多人都不愛走這邊。但是現在不同了啊。
南廣場也開始拾掇了,而且擴建也是往那邊,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往這邊走。
而陳清風他們的賓館,就在北廣場外麵不遠的位置,雖然北廣場修建過,但是這邊許多住宅還是比較不像樣的!可是,凡事兒總有例外,人家陳清風他們的房子,就十分的體麵。
誰讓他們裝修過呢!
他們裝修的時候,好些個人都嘀咕他們家腦子不好,花那個錢乾啥,原來也不是不能用!真是白白的浪費錢,可是卻沒想到,這還真是,鶴立雞群了!
因為這邊體麵,倒是很多人都直接住了進去。連帶的,一樓的十來家小吃家家戶戶都忙的不成樣子。而且因為有的人並不是隻住一天,還有專門訂餐的!
有人訂餐,就更加方便了許多,畢竟可以提前準備,不管是材料還是其他,都是一樣。
當然也有再次找過來想加入的,但是這邊已經都改成了房間,能用的地方特彆有限,一個攤位一個月五十塊錢,可比原來價錢高多了。
好些人真是痛心疾首,恨自己當初咋就貪了三個月房租咧!
現在真是很不合適了,可是就這個,還是因為他們是熟識的。要是不認識,人家租都不租,可見攤位的緊張。
總之,吉祥賓館。
是的,就這麼個土氣的名字,彆看土氣,大家現在可最吃這樣吉利的名兒呢!
反正他們家的生意,完全沒有個循序漸進,是直接就爆滿,立刻好的不得了。也就是三四個月的功夫,賓館就還上了貸款。
他們這麼迅速,以至於銀行都產生了深深的迷惑,所以他們家是專門想給銀行送利息的嗎?這一年折騰兩次,每次都提前還,是圖了個啥?
家裡賺錢,薑甜甜高興的在被窩裡咬被子,她覺得自家真是太幸運了,估計這麼下去,靠著拆遷他們家就發了。
不到兩千平的房子換成了四千五,那麼下一次……哎呦,蹬腿兒。
太幸運!
薑甜甜和陳清風不算是特彆算計的人,但是彆看這樣,他們運勢還真是特彆好。彆人都是拚了命找錢,他們還是錢自己就找來了!
彆說是他們自己,就連彆人都要深深感慨,總說有人是有財神爺跟著的,現在看來,這夫妻倆就是的。人人都覺得要不對,可能是不太好,但是他們夫妻就是用事實證明,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兒。
像是遠在老家的陳大娘就感慨,“還彆說,這倆小傻子還真是有財運。”
而遠在首都的蘇小麥更是這麼想,自從她收了薑甜甜的錢,倒是越發的豁然開朗起來,生意好的都沒邊兒了。她覺得,這一定是因為薑甜甜這個人有財運,所以她投資的錢,更能體現價值。
其實蘇小麥這生意原來就不是要虧的,隻不過因為港商那邊突然撤資才導致她束手束腳。一下子陷入了巨大的為難,但是錢頂上了,那就不同了的。
可是蘇小麥自己不這麼想,她就是覺得,是因為這錢是薑甜甜給的!
一定是因為這樣!
這也是她沒有堅持把錢還給薑甜甜的原因,她覺得,薑甜甜的十五萬放在這裡,她的生意就不可能不好。
之前之所有有些差池,大概是因為雖然薑甜甜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是實際上隻是占個名頭,她自己都沒有十足的重視。所以,效果才沒有那麼好。
但是現在不同了。
她認真的投資了,那麼結果就截然不同了。
可見,薑甜甜真誠投資,她的運勢也就會變得更好。
一定是這樣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蘇小麥再三勸說薑甜甜就不要讓陳清風加進來把僅僅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分開了。反正他們是夫妻,什麼都是一體的,沒必要那麼麻煩。
就像是他們家的商場還不是陳清風的名字,也沒有單獨再寫一個薑甜甜呀。
薑甜甜一想,好像有點道理,也就沒有強求。
畢竟,蘇小麥說的也沒有錯,都是他們夫妻的東西,就算是有一天掰了,也不是誰的私人財產。
正是因此,就不折騰了。
蘇小麥:“讚!”
在蘇小麥的心裡,薑甜甜就是一個十足的小財女,財富的財,超級有運勢的。
彆人都去燒香拜佛祈求生意興隆,蘇小麥則是覺得,她該是拜一拜薑甜甜的,這才是真正有運勢的人。
她這一出兒,引得陳清北哭笑不得,他可不相信這些東西。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不過卻不妨礙,他看他媳婦兒鬨妖兒,不知道為什麼,看她一貫都遊刃有餘,突然這樣倒是有點好笑的。
蘇小麥:“我是認真的。”
陳清北:“哦。”
蘇小麥瞪他:“你不相信我的話哦。”
陳清北:“相信你。”
他摟住媳婦兒,說:“不過為什麼有運勢的不是我弟弟?”
他覺得,自己得為他弟弟爭取一下名聲啊!
蘇小麥:“那麼薑甜甜沒有跟你弟弟定親的時候,他過的好嗎?還不是一副熊樣?”
陳清北:“……好像有點道理。”
蘇小麥:“而且,那時候我跟甜甜一起上山,都會有收獲的!但是可沒見小六子上山有什麼收獲。”
陳清北:“……也是哈。”
蘇小麥更加肯定:“所以,小六子能發財,都是因為他是甜甜的丈夫,他對甜甜好。不然,他肯定不行的呀。”
陳清北壓抑著笑容,說:“好像有道理。”
蘇小麥點頭:“就是有道理的,其實我也覺得小六子人很好,不過咱們得實事求是。”
上一輩子小六子被她牽連丟了命,所以她也是把他當成親弟弟的,但是,做人要實事求是。
真的!
真的是薑甜甜比較有運勢。
“好,你說是就是,對了,馬上年末了,生意怎麼樣?”這些事情,陳清北一貫都是不多問的,現在問起來也不過是因為去年年末那樁事兒把他嚇到了。
他不是怕窮,是怕小麥撐不過去。
她太要強了。
不過,她適應的倒是挺好的。
她含笑:“今年當然很好啊!年底按照股份分紅,我打算分給甜甜十萬。”
陳清北:“……”
他失笑:“還是做生意賺錢啊!”
他的工資算是高的,一個月也就六十。一年不過七百來塊錢。
但是做生意,動輒都六位數了。
不過他也不羨慕或者有被媳婦兒壓下去的心思,他反倒是為蘇小麥高興,她能分給薑甜甜這麼多,就說明他本身賺的更多。他樂意看自家媳婦兒賺很多錢。不是為了多麼奢侈的生活,而是希望蘇小麥開心點。
她這人吧,壓抑的太過了。
人總是繃著自己,真的特彆累。
這一點,陳清北很懂的,他當年當兵的時候,也曾經有這樣的時候的。完全不敢放鬆。
不過他能放鬆下來,小麥卻未必能,他覺得都是自己當年離家太多年,她一個人總是有自己的艱難,所以時至今日也不敢放鬆。所以,隻要她能高興的事情,他都會很讚成的。
他說:“不如,我們年底請幾天假,去他們那邊看一看?然後一起回家鄉?”
蘇小麥:“咦?可以嗎?”
陳清北:“當然行!”
蘇小麥笑了出來:“那敢情兒好,羨明和羨月都很想去看小堂弟的。”
陳清北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確定嗎?”
蘇小麥挑眉笑。
去年冬天那孩子來住了一段時間,羨明和羨月都被折磨的腦仁兒疼,倒不是小七闖了什麼禍,而是他精力十足,啥事兒都能乾。而且,彆看人不大,膽子忒兒大。
他可真是個什麼都敢乾的小孩子。
羨明和羨月想勸勸吧,人家小七自己都說了,我在家的時候,我爸媽也是讓我自己拿主意的!就算是做不好也沒有關係,失敗是成功她媽媽呀!
言下之意,堂哥堂姐就彆狗拿耗子了呀!我可以的!
雙胞胎不能管又不放心,隻能跟著,這日子,真是慘兮兮。
所以雙胞胎聽說要去上海住幾天,一下子就回到了去年被小堂弟支配的恐懼,雖然已經讀初一了,但是卻陷入了深深的惆悵。有點,難!
不過,小七知道了倒是挺高興的,他一本正經:“以前他們來的時候我比較小,還不能招待他們。但是現在我可以帶他們四處玩兒了!這一片兒,可是我的地界!”
他大有古代那種,看一看這是朕打下來的天下的豪爽感。
薑甜甜樂嗬嗬的:“那你打算帶他們去哪兒玩兒啊?”
小七笑眯眯:“不管去哪兒玩兒,媽,我能不能申請一筆旅遊基金。我要招待客人呀。”
薑甜甜:“也行!”
小七:“呦吼,好棒!!!”
眼看過完年就要踏入十歲大關的小少年可沒有一點沉穩,還是一如既往。
他說:“那我去盤算一下,看看需要多少錢。”
他也不盲目要錢的。
薑甜甜比了一個“OK”。
兒子越來越能乾,凡事兒有指望的日子,指日可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