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那麼想,大家都是勞苦大眾,沒什麼誰比誰高貴!”
“既然平等了,那就大家輪著乾,這才公平。
我文秀榮雖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甘願給大家做個榜樣,今天的牛棚就歸我收拾了。”
她一說完便用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看向了孫招弟,看得孫招弟心中一陣煩躁。
她哪能搞事情搞到自己身上了,現在這事情被這個賤人一摻和她就有些騎虎難下了。
答應了她丟不起那個臉,不答應就說明自己的覺悟不行,以後哪還有資格在隊長麵前多說什麼。
孫招弟氣的咬牙切齒,還不等她想出什麼辦法,大隊長已經一錘定音了。
“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從今天開始打掃牛棚的事兒就輪著來,一家一天,老三家的覺悟高,說了今天她乾,那明天就立春家的,咱村一共五十六戶,輪完一圈就得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也不算啥事兒~”
孫招弟一聽立刻不乾了,“大隊長,你這麼安排有些不對吧,收拾牛棚的事兒我們都做了,那那些臭老九要乾什麼?
難不成還要把他們當成菩薩供起來嗎?”
大隊長被她氣的,差點沒把手裡的鐵鍬扔她腦袋上去,這狗逼娘們,啥話都讓她說了,明明昨天是她說的要讓孟老實的兩個兒媳婦去牛棚乾活兒,今兒聽到她也要去了便立刻改了口風,這女人可真它媽的不是個東西。
對此,冷媚兒隻是嗤笑一聲,“大隊長,彆人可以出爾反爾說話當放屁,可我文秀榮吐口吐沫是個釘,說過的話就絕對會做到,今天我就去牛棚上工了,至於以後您要怎麼安排,我們一家絕對服從命令聽指揮。”
冷媚兒說完話便當先一步朝牛棚的方向走了。
大隊長滿含怒意的視線便盯上了孫招弟,“我不管你打什麼鬼主意,這事就這麼定了。
今天是孟老實家,明天就是你孟大牛家,誰不乾就扣他們全家一天的工分,不服懲罰就給我滾出孟家溝!”
大隊長說完便甩袖子走了。
留下孫招弟站在原地一臉怨毒的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
所謂的牛棚,在這個年代有兩個意思,一指養牛的棚子。
二指羈押下放人員的地方。
而在孟家溝生產隊,牛棚同時具備兩個意思。
本來,村裡的牛棚原來在大隊裡,後來因著村裡被分配了幾名下放人員,響應上級的號召,讓他們乾最累的活,住最差的房子,這才將牛棚挪去了村東的破舊老宅子裡。
當然那處老宅子裡除了養了牛外,還養了十四頭豬,平時全部由那幾位下放人員負責,忙得他們連喘口氣兒的功夫都沒有。
冷媚兒過來的時候,剛好和牽著三頭牛往外走的魯成軍走了個對麵,老人看上去很瘦,但是身上卻有一股凜然之氣,人看上去還算精神,冷媚兒朝他淡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魯成軍冷眼看著眼前的女人,自從他出事之後,可謂是嘗儘了人間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