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記得,我師傅是外來戶,光棍一個人,右手中指指尖缺了半截指甲大小的一塊兒,人有點孤僻。”
胡勇進:……沒錯了,這肯定就是磊子了,他的右手食指就是在一次暗殺中,為了救他被人削掉的。
“我小的時候去山上找吃的,那老頭就把我攔住了,讓我跟他學武。
一個開始我不肯學,我哪有那個時間練武練六的,有空還不如上山掏倆鳥蛋呢,便拒絕了。
誰知道他直接當著我的麵兒,朝我身邊的一根碗口粗的樹打出了一掌,那顆樹被他打的哢嚓一下就斷了,我當時被他震住了,從那以後就開始跟他練功。
那時候,我大概五六歲吧。”
“你今年多大?”
其實,胡勇進手裡有一份孟得魁完整的調查報告,但還是隨口問了一下。
“二十六了。”
胡勇進早就在心底盤算上了,妻子是25年前4月21那天離開的,這孩子二十六了,他肯定和自己是沒關係的。
可是磊子為什麼隱遁在那個偏僻的小山村裡不回京城,難不成磊子是覺得沒保護好主子,沒臉回來見自己?
也就是說,妻子很可能當年就不在了……
胡勇進本還抱著妻子還在世的可能,每天都滿含希望的等著有朝一日能把她找回來,可磊子奉命保護主子,卻沒和她同時出現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一下子悲從中來,眼淚不知不覺的就從眼中滾落下來。
他驚覺自己的狀態不對,忙又用一雙大掌捂住了眼睛,過了兩秒,他將臉上的淚狠狠一擦,又繼續問起關於孟得魁師傅的事兒來。
“那你師傅,是什麼時候沒的?”
孟得魁假裝沒看見剛才那一幕,不過心裡到底是受了影響,現在他怎麼看老胡怎麼覺得他可憐。
因此他說話的口氣也不由自主的軟了兩分,“這個我也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他不是你師傅嗎?”
孟得魁道:“他一共教了我八年,三年饑荒的時候家家都缺吃的,他說要進山弄些獵物,結果就再也沒回來。”
胡勇進眼中出現一抹亮光,那是不是有可能磊子還在哪個偏僻的地方好好的活著呢?
又或者他去找他的主子了?
其實他也不想想,如果有主子的消息胡杭磊又怎麼可能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裡待了那麼多年?
隻是,他現在還存著希望,不想承認自己的妻子已經早沒了的事實罷了。
“既然你是磊子的徒弟,以後,就不能再叫我老胡了,他們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不會讓你把我當成親爹,但是一聲叔叔我還是承受得起的。”
孟得魁點頭,“是這個道理,以後您就是我親叔了。”語氣裡也不由的多了一些恭敬。
胡勇進:……合著人他這個軍區首長的身份沒能讓他高看一眼,反而是他師傅的兄弟才能得到他的尊重,這感覺,可真他娘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