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早就停了，路上隨處可見有人在清掃積雪。
還有孩子在扔雪球打雪仗，孟得魁現在瞅這個許衝有些不太順眼，看那小子一個勁兒的從反光鏡裡往後瞄，他沒好氣的斥道：“你瞅什麼呢？眼睛不想要了是吧？”
許衝趕緊收回視線。
冷媚兒轉回頭，看了眼身邊的男人沒說話。
她還真沒想到，這男人也有當醋缸的潛質。
許衝家住在城南，幾乎已經出了城，自然老劉家也住在這裡。
在許衝的指揮下吉普車在一個舊院子前停下。
院門口一對老夫妻正有說有笑的打掃積雪。
許衝下車和兩夫妻打了招呼：“老劉，掃雪呢。”
那痞裡痞氣的語氣怎麼聽怎麼欠揍。
然而老劉兩口子壓根就沒再意，“哎，是許衝啊，你怎麼有空過來了，是不是我的事兒有眉目了？”
許衝道：“沒錯，我就是為這事兒來的。”
老劉頭立刻將掃帚靠在大門邊，招呼幾人往裡走，“走走走，快進屋歇會兒，外頭冷。”
“老婆子，你趕緊幫著給這幾位倒杯水。”
冷媚兒趕緊阻止：“您不用忙了，我們還是先說正事吧，您家裡就沒人頂您的班嗎？”
老劉頭：“我家裡現在就我們老倆口，我老婆子和我是一個單位的，她還有一年才能退休，我大孫子倒是沒有工作，但他不願意去屠宰場上班，怕被同學笑話他是殺豬的。
我就想著把工作賣了，得的錢將來遇到合適的給他換一份稱心的工作。
哎，早年掙的錢全都用在給這幾個孩子娶妻生子找工作上了，現在想給孫子買工作，我都拿不出現錢來。”
“那您在屠宰場是負責哪方麵工作的？”
“啥都乾，原來年輕有力氣，就負責殺豬分肉，現在老了，力氣不足，身體也不行了，就跟著打打雜雜，哪兒忙哪兒去。
你們要是接了我這份工作自然也是負責殺豬，殺豬看著累，但是好處也有。
趕上任務重的時候，下水幾乎一天能拿回家一副，就算是買肉也比普通老百姓方便些，總之，你們進去後就知道裡頭是怎麼回事兒了。”
冷媚兒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我剛才聽您說，嬸子還有一年也要退休了，那她的工作您打算留著還是同樣賣了？”
老劉頭夫妻頓時詫異起來，“你，你們找一份工作還不夠嗎？我，我這個頂替名額可是要價很高的！”
孟得魁輕嗤了一聲：“哦，你到是說說貴到啥地步了？”
他媳婦兒隨手給人家的都有一千多塊，買個工作還能用多少錢了！
老劉壯著膽子道：“三百，一分都不能少不講價！”
三百，真的挺高的！要不然他的這份頂替名額也不會放出消息大半個月了也沒人來買。
有人統計過，整個北省四個月的時間有七萬八千五百人左右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