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 / 2)

溫柔淪陷 陛下不上朝 15565 字 3個月前

蒼市向來繁榮,儘管時間有些遲了,但街上依舊車水馬龍,燈火通明。

桑酒這副樣子也不算突兀,

桑酒漫無目的地沿著街邊走,也不知道要往哪裡去,最後她隻是隨便找了一個公交車站台坐了下來。

坐下來之後,桑酒隻顧著發呆,車來人去,似乎與她無關。

溫季瓷打開手機裡的聯係人,滑到了桑酒的名字。

備注欄裡隻有兩個字,桑酒。

因為怕旁人發現他不安分的心思,他連備注都存得簡單,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可能是為了安自己的心。

溫季瓷最後還是沒有撥打這個號碼,而是讓秘書找到了樓月的手機號。

這個時間點,樓月正一邊吃著薯片,一邊在電腦上看電視劇。

以往她會去玩以宗遇為原型的戀愛遊戲,要麼就是看宗遇以前拍攝的影視作品和綜藝。

可自從出了昨天演唱會的事情後,她突然對宗遇少了熱情。

對她來說,她可以成為宗遇的粉絲,為他加油呐喊,可是和桑酒一比,就算是她的偶像也得靠邊站。

況且是因為她帶桑酒去了宗遇的演唱會,才讓桑酒被宗遇的粉絲追著罵。

而且宗遇在機場的回應模棱兩可,幾乎再次把桑酒推到風口浪尖。

她是戀愛腦,識人不清。可是經此一事,她多少能看出宗遇對桑酒的感覺。

要她說,桑酒明顯對宗遇沒有半點意思,感情這事能強求嗎。

樓月從不拖泥帶水,她把手機上的遊戲給卸載了,家裡宗遇的應援物也全部放進了地下室的儲物房裡。

正當樓月投入到劇情當中,手機突然響起,居然是個陌生號碼。

樓月怔了幾秒,仍舊接起了電話:“你好,哪位?”

溫季瓷的聲音傳來。

“我是溫季瓷。”

手機瞬間變得燙手起來,差點沒被樓月扔出去,剛才理直氣壯的語氣消失了,極為恭敬地說了一句。

“你好。”

溫季瓷先道了歉:“抱歉,這麼晚打擾你了。”

“不晚不晚,我還在玩電腦呢。”

樓月立馬閉上了嘴,網癮少女哪這麼容易早睡。

溫季瓷的聲音帶上了幾分無力的虛弱,沒了平日的冰冷。

“你能幫我聯係一下桑酒嗎?她一個人在外麵,我想確保她的安全。”

樓月愣了:“桑酒?”

溫季瓷嗯了一聲,特地補充道:“桑酒現在情緒不太好。”

樓月自然是滿口應下,等到掛了電話後,她還有些恍惚。

很快地,樓月撥通了桑酒的手機。

溫季瓷獨自一人,站在街的角落,始終注視著桑酒的方向。

應該是桑酒的手機響了,她怔怔地盯了屏幕一會,才動作緩慢地接起了電話。

樓月很識趣地沒提是溫季瓷讓她做的,她猜到桑酒情緒不對是和溫季瓷有關。

“怎麼了?心情不好?”

桑酒許久沒說話,樓月也沒接著問,而是轉移了話題:“你現在洗個澡,早點休息吧。”

樓月溫聲細語地說了很多,桑酒似乎已經慢慢平靜了下來。

溫季瓷看著桑酒接起電話後,開始乖乖地站起了身,往附近一家酒店走了過去。

溫季瓷親眼看著桑酒辦理入住後,提著的心才鬆了一半。

桑酒進了電梯,溫季瓷也站在酒店外麵,沒有立即離開。

街上的人都不像溫季瓷這般穿得少,他反倒變成了突兀的存在,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頻頻投過來的好奇目光,沒有影響到他半分。

煢煢孑立,溫季瓷成了一個怪人。

不一會,樓月打了過來,溫季瓷立即接起。

樓月儘職地彙報著:“桑酒找了家酒店,現在已經睡了,彆擔心,我會一直和她保持聯係的。”

溫季瓷扯出一絲笑來,這算是他這幾天的第一次笑。

“嗯,謝謝你,我已經看到了。”

樓月彙報完後,不禁開始猜測溫季瓷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看到了?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溫季瓷是一路跟著桑酒嗎?

樓月熊熊的磕cp的**莫名燃燒了起來。宗遇在她這裡已經上了黑名單,他配不上桑酒,桑酒的哥哥倒是和她蠻配的。

呸呸呸,說的這是什麼話,樓月立即把這大不敬的想法剔除出了腦子。

發燒了這麼多天,加上沒穿外套在冬天裡跟了桑酒一路,即便是無堅不摧的人也受不住。

不可避免的,溫季瓷病倒了,必須住院治療。

在住院之前,溫季瓷麻煩樓月來蒼市陪桑酒一起,強撐著處理好一切後,他才住進了醫院。

而桑酒對此一無所知。

桑酒隻是在蒼市多待了一天,就和樓月回了帝都,她已經做好在家裡麵對溫季瓷的準備。

這兩天,桑酒想了很多,她試圖站在了溫季瓷的角度去看待事情。

其實想想,桑酒在之前還從來沒有看到過溫季瓷如此脆弱的一麵。

雖然那天發生了她不願回想的事情,但她依舊清晰地記得溫季瓷眼中的挫敗感。

仿佛隻要她一離開,他就會從此一蹶不振。

桑酒也想過,溫季瓷做出這樣的事,她大可以永遠不理他,徹底離開他,過一個再也沒有溫季瓷的人生。

可是一有這個念頭,她的靈魂似乎都被抽走了。

桑酒的心突然空出了一塊,緊接著她聽到她對自己說。“好,如果溫季瓷先開口道了歉,我就再給他一次機會。”

給她,也給溫季瓷一個退路。

當偌大的宅子裡空蕩蕩的呈現在桑酒麵前時,桑酒的心跳不免又跳錯了一拍。

溫季瓷竟然還敢不回家!

原本被壓下去怒氣又上來,桑酒氣得想哭,卻又不想被溫季瓷看扁。

她不想讓溫季瓷覺得在蒼市那晚發生的事情,隻有她單方麵想著,念著,在意著,而溫季瓷卻不屑一顧。

桑酒正想著要不要從琴水灣搬走的時候,手機鈴聲傳來。

屏幕上的號碼她沒有存過。

剛接起,居然是孟特助的聲音。

“桑小姐,溫總病情很嚴重,醫生建議靜養,但他不聽勸把工作帶到了病房。”

孟特助說話語速很快,迅速表達出自己這次的目的。

隨後,孟特助說出了醫院的地址和病房號,然後掛了電話。

孟特助心想,他也不算添油加醋吧,他頂多誇張了一些。

更何況病中的溫總更是生人勿進,他為了保證自己之後的事業,迫不得已聽取了高秘書的意見,就是請出溫總的妹妹。

希望他的自作主張能奏效。

“溫季瓷在醫院?”桑酒喃喃了一句。

聽到這裡,她最後的一絲氣也散了。

當桑酒來到醫院的時候,看到是穿著一身病服的溫季瓷,把電腦和資料都帶到了醫院,臉上帶著憔悴,但仍在工作。

這兩天,一刻不停地開視頻會議,公司上下的員工都叫苦不迭,卻根本不敢發言抵抗。

溫季瓷察覺到門口的動作,抬眼看去,看到來人時,明顯的一怔。

孟特助溜得很快,立即找好了理由:“溫總,我幫你把任務傳達下去,我先走了。”

話音剛落,孟特助就離開了病房。

房間裡隻剩下了溫季瓷和桑酒。

這是今年溫季瓷第二次住進醫院了,想到溫季瓷上回住進醫院的理由。

桑酒移開了目光,軟了軟語氣,但仍舊帶著彆扭。

“你怎麼……”

桑酒話還未說完,溫季瓷那溫柔得近乎虔誠的嗓音響起,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對不起。”

桑酒抬起頭,她意識到從她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溫季瓷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的身上。

兩人的視線交彙。

桑酒沒了脾氣,一步步挪到了溫季瓷的病床邊,還拉了一把椅子過來。

她能怎麼樣,攤上這樣一個哥哥,隻能原諒他了。

“你放心,我下半輩子還是會把你當成我的哥哥的。”

桑酒自認為自己大度地原諒溫季瓷,他一定會覺得開心。

落進溫季瓷耳中,卻變了個意思。

桑酒說得斬釘截鐵,仿佛從她的口中,這件事已成為板上釘釘的事實,他們的關係再無更進一步的可能。

溫季瓷的無名火突起,他不斷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再和之前一樣嚇到桑酒,一定要注意自己的用詞。

可情緒太滿是會溢出的,溫季瓷嘴上沒反駁,他卻忽的伸手,拉住了桑酒椅子的扶手。

桑酒沒反應過來,溫季瓷把她往自己這邊一拉。

椅子在地麵上劃出尖銳刺耳的摩擦聲。

好像隻有這樣,他才能讓桑酒離自己更近一些。

桑酒一頭霧水,她又想到了溫季瓷之前做過的事情,做錯事的人還這麼理直氣壯。

“你又怎麼了?被欺負的人又不是你。”

一經提醒,溫季瓷那晚的記憶複蘇,桑酒唇上軟潤的觸感依稀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溫季瓷似笑非笑地看了桑酒一眼,他的薄笑平白讓桑酒想到四個字。

得寸進尺。

果不其然,溫季瓷笑著開口。

“原來你還記得?”

桑酒差點急得跳腳,立即否認:“怎麼可能!”

溫季瓷偏頭看她,唇角的笑意未褪。

和軟的日光下,他的每一處五官都精致讓人想要駐足停留,隻需要一眼就能讓人甘願淪陷。

散淡的聲音飄進空氣中。

“你願意記住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