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2 / 2)

溫柔淪陷 陛下不上朝 15166 字 3個月前

她嘴上是這麼說的,走去車邊的腳步也很誠實,溫季瓷笑著跟上去。

桑酒沒料到的是,這場秀結束後,邱冉的團隊立即在網上放出了她的精修照片,還拿著一張模糊不清的桑酒遠景圖,試圖豔壓。

【巴黎時裝秀同框,桑酒慘遭邱冉豔壓】。

連邱冉的團隊也知道桑酒的熱度大,掛上她的名字,能吸引極大的流量。網上評論中,水軍和路人傻傻分不清。

“邱冉驚豔到我了,這女的好絕,走哪都是焦點,未來可期。”

“桑酒被邱冉秒得渣都不剩,還好意思同框嗎?”

“是我的眼睛出錯了嗎?桑酒的照片就算高糊,也擋不住她的美啊,高貴氣質都要衝出屏幕了。”

“又搞豔壓這一套?邱冉對自己的寡淡小白花長相,有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邱冉和桑酒都沒有發聲,兩人在熱搜上掛了一段時間後,這場品牌秀的設計師在微博上放了一張合照。

高清無P的現場圖,桑酒和設計師一起坐在第一排拍的照片,末了,還@桑酒。

設計師什麼都沒說,但是表明了一點,桑酒是被品牌方正式邀請去看秀的。

隨即有人找到了媒體放出了邱冉無P現場圖,和桑酒進行了對比。

不得不說,對比極其慘烈。

“你們口中的小花邱冉,不P圖原來長這樣?這張臉演演清純女主角得了,彆爭小花了。”

“桑酒這麼漂亮,難怪頂流和影帝都跟她有緋聞了。彆罵我,利益相關,我是黑粉。”

“大家仔細看看邱冉的官方圖,她跑到第一排坐著拍照,結果最後新聞圖上,那位置不是她的。”

“邱冉的邀請函是買的,她隻是去時裝周蹭熱度,這操作在國內女星中很常見啊。”

即便是黑粉,也不得不承認,桑酒的顏值確實沒什麼好黑的。

更何況這一次的時裝秀,桑酒實打實地拿了邀請函進去,找不到任何可以黑的地方。

邱冉沒想到,她花錢買的熱搜,反倒是給桑酒做了順水人情,桑酒團隊沒出力,她就在熱搜上待了那麼久。

這件小事完全沒影響到桑酒的心情,等第二天溫季瓷帶著她去了霞慕尼的時候,她才真的開始憂愁了。

因為她需要坐上纜車才能上去勃朗峰。

一開始桑酒沒表現出任何不適,所以溫季瓷根本沒發現。

纜車到了,桑酒先進去,溫季瓷落後一步,遲遲未進來。

桑酒看著溫季瓷似乎在和外麵的遊客溝通,遊客都看著溫季瓷笑了,就算桑酒起了好奇心她也不敢動,隻能僵直在了原地。

她甚至隻敢往外望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這是歐洲最高的纜車,外頭是皚皚白雪,起伏的高峰,她連呼吸都隨著一起靜止了。

等到溫季瓷走進纜車,桑酒才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不快點進來?”連桑酒自己都沒發現她的語氣中帶著對溫季瓷習慣的依賴。

“怕高?”

桑酒恐高這件事溫季瓷也沒料到,畢竟在之前他們相處的時間裡,他還沒來得及知道。

如果溫季瓷記得,就一定不會過來。

“早就怕了,要不是看你千裡迢迢來這裡找我,我才不會陪著你上來。”桑酒嘴上逞著強,唇色卻泛著白。

桑酒沒和任何人說過,她恐高的原因。

那時桑玫有事外出,她的親生父親邱商留在家裡照看她。

小時候的她沒有玩伴,隻好在院子裡自己放風箏玩,風箏勾住了樹枝,怎麼拽都拽不下來。

桑酒隻好爬上樹,風箏沒拿到,她反而從樹上掉了下來,這才驚動了在房間裡看電視的邱商。

風箏被邱商一把扯破,還警告她不準把這件事告訴桑玫。

先前是怕桑玫的擔心,桑酒乖乖照做了。後來他們離了婚,桑酒發現沒有說的必要。

劇組拍攝吊威亞的戲份,她站在高空時,也同樣緊張地發抖,卻怕彆人看出她的害怕,努力隱藏著。

她以為她克製得很好,但得知需要這麼長的高空時間,心底的恐懼瞬間激發了。

纜車已經關上了門,逐漸駛向高空,沒有回頭路。溫季瓷被氣笑了,氣桑酒的逞強。

“害怕還敢上來,小酒會不會太勇敢了?”

桑酒看溫季瓷還在那裡說著風涼話,朝他伸出手,瑩白的掌心攤在溫季瓷的麵前。

“快點過來。”

溫季瓷眸色微暗,走上前。

桑酒剛準備去拽著溫季瓷的袖子,沒想到溫季瓷直接拉住了她的手。

這是他第一次珍重地握住桑酒的手,桑酒怔住了,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忘記把手抽回去。

溫季瓷看到桑酒現在這副模樣,他又突然有了彆的念頭。

要是他知道桑酒怕高,他也許會早早地帶她來了。

在高山之巔,她越害怕一分,就會越靠近他一分。

滿心的依戀,他就能貪戀這得之不易的靠近。

溫季瓷看出桑酒想要縮回手的意圖,他忽的挪動了步子,站在了桑酒的身後。

他左手依舊牽著桑酒,他怕嚇到桑酒,克製地沒有伸手抱住她,而是小心翼翼地將手扶在了她的肩上。

“你試著看看外麵。”

這一刻,溫季瓷極其溫柔,不像他,又好像是他,隻不過他僅有的溫柔隻有桑酒一人得見。

桑酒閉著眼,黑暗中浮現出的是她從樹上墜落的回憶,恐慌又曆曆在目,她不由地往後靠。

背後抵上了溫季瓷的氣息,她才安了安心。

“我怕,不敢看。”

“怕什麼?”

溫季瓷淡淡地笑著,聲線極為放鬆,仿佛是在說今天天氣如何一樣的簡單輕鬆。

此時,桑酒看不見,耳畔溫季瓷的聲音成了她世界的全部。

“我怕我會掉下去。”

“乖,聽哥哥的話,睜眼。”溫季瓷為桑酒偏著頭,他把桑酒的手又握緊了幾分。

“哥哥向你保證。”

桑酒先是半眯出了一條縫,然後緩緩地睜開,遠處腳下全是連綿的雪山,身子似乎懸著空,無依無靠。

桑酒下意識拽緊了溫季瓷的手,擋在了自己的腰前。

溫季瓷遲疑了幾秒,下一秒,他空出的一隻手也環在了桑酒的腰前,虛虛地攏著她。

近乎耳鬢廝磨的姿勢。

這一刻,他們的呼吸和心跳似乎都到了同一頻率上。

隔出了萬裡時空,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是上天給溫季瓷的恩賜。

溫季瓷的嗓音散淡,垂眼看著桑酒。

“如果掉下去你又在害怕什麼?”

“怕會摔疼。”

“就算有人接著,你還會害怕嗎?”

桑酒怔了怔,沒回答。

溫季瓷的聲音再次響起。

“即使我和你一起在這裡墜落,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這樣你還害怕嗎?”

桑酒細細地想著溫季瓷說的每一字,前麵是望不到邊際的耀眼雲層,後麵是真真切切的溫季瓷。

她這麼一想,好像真的沒這麼害怕了。

和以前不同的是,這一次桑酒有溫季瓷陪著,她知道溫季瓷會保護她,她就是堅信。

“不怎麼害怕了。”

緊接著,桑酒隨口說了一句。

“可你又不是每次都會陪著我。”

桑酒的無心之語落進溫季瓷耳中,卻讓他有些失神,他沉默著。溫季瓷沒有說出的是。

――隻要你開口。

隻要桑酒的一句話,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纜車緩緩地往上駛去,即將到達。此時已經平靜下來的桑酒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怎麼纜車上就隻有我們?”

纜車停了,溫季瓷強迫自己縮回了手,麵對桑酒的問題,他隻不過笑了笑,沒回答。

不過桑酒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過了一會,緊接在桑酒他們之後的纜車也停了,和他們不同,這部纜車裡乘坐了很多人。

遊客陸續走出,看到桑酒的時候麵帶笑意。

“Félicitations!”

幾乎是每一個看到桑酒的人,都說了相同的話。

桑酒茫然地看向溫季瓷,她會的法語不多,但她知道溫季瓷精通法語。

“他們在乾什麼?”

溫季瓷微笑如常,跟著遊客一起笑。

“謝謝會不會說?”

桑酒剛想說,她總得知道他們祝福什麼再說謝謝吧。

但下一個遊客又笑著走過來,看著溫季瓷和桑酒說了一句。

“Félicitations!”

溫季瓷溫和地笑,和平日裡寡冷,拒人千裡之外的模樣大相徑庭。

他笑著用法語說了一聲謝謝。

沒法子,桑酒也跟著說。

“Merci.”

直至最後一個遊客走過桑酒身邊,用英文說了句新婚快樂。

這一次,桑酒徹底明白了,她也知道為什麼有人見到她就笑著祝福她。

桑酒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溫季瓷,始作俑者在靜謐澄淨的陽光下,肆意地看著她笑。

關鍵是!她什麼時候成了溫季瓷的新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