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 / 2)

溫柔淪陷 陛下不上朝 15444 字 3個月前

明明是喜劇愛情片,周圍的人都在笑,桑酒還是笑不出來。

一安靜下來,念頭就會到處亂飛,什麼不該想的事不該想的人,都一股腦出現了。

她都已經想把溫季瓷從腦海中趕走了,但是大屏幕裡,男主角的臉變成了溫季瓷的五官。

故事是從“我這麼愛你你卻愛上一個傻逼”開始的。

男主終於意識到他最喜歡的人其實是女主,像所有大團圓電影的結局那樣,擁抱親吻一連套……

親密鏡頭不合時宜地出現,桑酒乾脆閉上了眼睛。

什麼也不想看。

是她記憶太好了?還是對某些事印象太深刻了?

桑酒甩甩腦袋,這些都是溫季瓷的錯,如果不是因為他,她才沒有那麼多值得回憶的東西,遲早都得忘。

反正不要刻意去想,總有一天能忘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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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酒在樓月家裡住了幾天,心情平複了不少。

她每天看肥皂劇,看娛樂八卦,用無聊的事情把自己的大腦填滿,總算沒有再想起那晚。

打破平靜的,是經紀人欣姐的一通電話:“桑酒,今天下午有廣告拍攝,你沒忘吧。”

行程在上個月就定下了,欣姐開口:“我已經讓司機去你家接你了。”

“我現在不住琴水灣。”桑酒報了個地址,“你們來這找我。”

欣姐似乎並沒感到訝異,她應了聲:“到了以後就打電話給你。”

下午的廣告在大樓的攝影棚裡拍攝,桑酒坐在化妝間裡,化妝師給她細細地化著妝。

桑酒眼神渙散地看著化妝鏡,長時間沒工作,她有些找不到狀態。

欣姐很關照她:“最近沒休息好嗎?”

桑酒想否認,思忖一下,給自己找了理由:“沒什麼,就是有點失眠。”

化妝結束,桑酒全身打扮好了,但沒了精氣神,整個人精致卻有些空洞,被帶著去了攝影棚。

複古主題的口紅廣告。

這次廣告方要求營造一種典雅複古的氛圍,現場的設計頗具年代感,連桑酒的妝容也是港風。

拍攝現場,導演放了一首九十年代的歌曲作為背景音樂,王菲的《矜持》。現場安靜,歌聲直抵人心。

“我從來不曾抗拒你的魅力,雖然你從來不曾對我著迷。”

幾乎是第一句歌詞響起的瞬間,桑酒的心神就已經亂了。

也許是這首歌擾亂了桑酒的思緒,也許是大腦沒被大量無意義的信息充滿,她的眼前竟然又浮現起了溫季瓷的臉。

隻要有一個念頭產生,剩下的回憶便會跟著無孔不入。

――我瘋了才會肖想我妹妹。

溫季瓷的聲音熟稔於心,已經聽過了那麼多遍,但那天晚上,他的話和以前截然不同。

桑酒的手開始顫抖,手中的口紅快要拿不住了。

她極力想讓自己平靜下來,逃避了那麼多天,終究隻是逃避。事情始終沒有解決。

導演看出了桑酒不在狀態,皺了皺眉。

“卡。”

欣姐見狀,讓助理給桑酒倒杯水,緩和下她的情緒。然後,欣姐離開了攝影棚,給溫季瓷打了一個電話。“溫總,桑酒今天狀態不佳。”

溫季瓷先前已經跟欣姐交代過,桑酒如果發生了什麼事,可以找他解決。

雖然欣姐並不知道桑酒經曆了什麼影響情緒的事情,但是她會認真按照溫季瓷的話去做。

電話那頭,溫季瓷眉頭緊鎖,他按了按眉心:“你跟導演那邊說好,給桑酒留出充分的時間。”

“如果占用了攝影棚的時間,溫氏來出這筆錢。”

欣姐連連答應,自己會去和工作人員們溝通,確保桑酒在拍攝現場的氣氛足夠好,不會令她產生緊張。

溫季瓷掛了電話,讓孟特助和高秘書調整了下午的行程。

“下午的工作推掉,重新安排下時間。”

坐在車裡,溫季瓷打著方向盤,一邊注意前麵的路況,一邊思緒翻滾。幾天沒有見過桑酒了,他很想她。

他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有時候會有點後悔,可這些天冷靜下來後,溫季瓷越來越覺得,他那晚做得沒錯。

就算她覺得他瘋了,那又怎麼樣?

想要吻她,想要抱她,甚至想要做更多她不允許的事。

當然,再複雜的思緒,最後都會歸為一句。

他都已經出手了,怎麼可能會停。

溫季瓷走進攝影棚的時候,桑酒還在拍攝。

欣姐看見他來,準備把這事告訴桑酒,他搖搖頭,示意她不要開口。

溫季瓷很低調地走到了一個角落,不在桑酒的視線範圍。

拍攝間隙,化妝師給桑酒補妝。

長又直的黑發卷了起來,多了一絲風情,卻不減身上少女的靈動。

衣服上係了一根腰帶,桑酒的腰很細,仿佛他掐一下就會斷。

溫季瓷無意識地摩挲了下指腹,觸感似乎還在那。

她好像變瘦了,睡得也不是很好,偶爾休息幾分鐘,隻會恍惚走神,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她會想到他嗎?

她會想起那天晚上,他說的話,做過的事嗎?也可能一直不去想他,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桑酒也不笑,她隻對著鏡頭笑。

鏡頭一收,攝影師不拍了,她臉上的笑就收了。

溫季瓷覺得她離他很遠,經過那天晚上,好像比以前更遠了。

沒關係,那他就一步步再走回去。

要是她覺得他流氓的話,那繼續做個流氓也沒什麼不好。

桑酒的狀態太差了,短短一支廣告,拍了整個下午。收工的時候,工作人員們都精神怏怏,神情懈怠。

背景音樂忘了關,還在播放《矜持》。

桑酒看到了角落裡的溫季瓷,他已經走了出來,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目光不偏不倚地撞上。

音樂在響:“我曾經想過在寂寞的夜裡,你終於在意在我的房間裡。”

不再是少年時莽莽撞撞的初遇,不再是咬破他唇的倉皇而逃,也不再是雨夜裡的瘋狂而執拗的告白。是現在,攝影棚的人來來去去,他們一個站在中央,一個留在角落。

距離遙遠,人也遙遠。

在音樂關掉的前一秒,落進桑酒耳中的最後一句。

“你閉上眼睛親吻了我,不說一句緊緊抱我在你懷裡。”

歌聲戛然而止,世界瞬間寂靜。

那雙熟悉的漆黑的眼,一直在角落裡默默地關注著她。

桑酒走到哪裡,溫季瓷的目光就追隨到哪裡。他堅持了多年的理智早就被燒空到一乾二淨。

長久以來的綺念燃起來是燎原的火,眼底的**再也不需要遮掩。

貪婪且直白地望著她,像是在告訴她。

他執迷,卻不悔。

桑酒回過神來,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走。她無法知道溫季瓷會做什麼,但這裡人多,如果被他們看見了,指不定會怎麼說。

她往門口跑過去,沿途差點撞到人,還好沒幾步路,很快就到了。

溫季瓷跟上去,走廊裡空氣冷清清。

天氣冷,剛下工,人也沒幾個,都在忙自己的事。

桑酒就算反應再急,哪裡比得上溫季瓷快。

桑酒的手從背後給人抓住,她掙脫幾下,他力道大,她根本掙脫不了。

溫季瓷輕輕拽著桑酒,在走廊裡一間間地看,找到一個沒人的房間,帶她進去。

他的腳一勾,房門關上,另一隻手扭住鎖扣,把他們兩人鎖在了裡麵。

溫季瓷的背抵著門,像是一道密不透風的牆,桑酒沒法離開。

狹小空間裡,他眼神很淡,燈光大亮,給那冷情的臉暈上柔和的色調,他不說話,隻是盯著她,直白又乾脆。

桑酒看了眼門:“會有人來的。”

溫季瓷不理睬她的話,隻顧著自己開口:“聽哥哥說幾句話,行不行?”

眼裡的偏執沒剛才那麼深,他放輕了語調,聲音溫和,他在哄她。

但桑酒仍是繃緊了,這幾日對待一切都漠然的她,在看見溫季瓷的那一瞬間,全部情緒又被調動了起來。

她有些不敢看他,移開了眼。

桑酒警惕得很,整個人像個受到驚嚇的小刺蝟,渾身都帶了刺:“你來乾什麼?”

溫季瓷垂眸,微傾身,對上桑酒的眼睛:“哥哥是來道歉的。”

西裝革履,斯文敗類,沒有半點禽獸的模樣。

可能是他的話起了作用,桑酒僵硬的身子放軟,也沒以前那麼委屈了。

她有些欣喜,又有些不信,小心翼翼地問:“你知道錯了?”

冷靜了這麼幾天,再氣惱的情緒都能平息下來。

“嗯,哥哥知道錯了。”溫季瓷說,“那天晚上是我不對。”

他的態度挺誠懇的,桑酒放鬆了點,戒心也低了。

好吧,如果溫季瓷開口,願意把之前的話都收回去,那她就可以忘掉那些事,也不跟他計較了。

桑酒決定給溫季瓷一個台階:“那你說說看,你哪錯了。”

溫季瓷想了想,突然有了彆的心思,他勾了勾唇,開始認真給桑酒細數他的過錯。

“哥哥不該抱你。”

“不應該這麼快動手動腳。”

“哦還有……不該沒有經過你允許,就主動親你。”

這都哪跟哪啊,桑酒越聽越糊塗,她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反倒快要被溫季瓷繞進去了。

她的耳尖紅起來,滿腦子都是他剛才重複的事。好不容易忘掉的場景,又在他的提醒下,清晰地閃過眼前。

溫季瓷跟那晚比起來,溫柔多了,也許是壓抑這麼多年的情緒,一股腦全丟了出來,整個人看上去沒那麼有侵略感了。

桑酒喪失戒備的時候,就容易讓人找到可趁之機。

溫季瓷靠近桑酒,抬起她的下巴,一雙多情又寡冷的桃花眼直直地看她:“哥哥都已經道過歉了。”

眼神曖昧,語氣裡帶了幾分笑。

“所以現在,哥哥可以追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