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2)

溫柔淪陷 陛下不上朝 15048 字 3個月前

桑酒聽到溫季瓷的輕笑時,才發現她又被溫季瓷給忽悠過去。

從告白到現在,溫季瓷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在她的麵前,不給她任何退縮的空間。

溫季瓷看出了桑酒的心理,他承認他的確沒有給桑酒逃避的機會。

他看上去似乎無堅不摧,其實他也會害怕。

溫季瓷害怕如果他給了桑酒時間,當她冷靜下來的時候,她一定會飛快地縮回自己的舒適區,不肯也不可能再朝他跨出一步。

他不想賭,也賭不起。

此時,桑酒的心底深處,是否有和他相同的想法。

因為多年的兄妹關係,她又對他留下了多少仁慈的餘地,還能讓他多次試探,多次靠近。

溫季瓷不清楚這些,他隻知道隻要一方停了腳,那麼他們永遠都沒可能走到一起了。

溫季瓷再次笑了笑,這次的笑容更為真切,他收起自己殘留的負罪感,不再企圖因為桑酒的躲避而讓她留下後悔。

在一起又或者分開,他總要為他們努力一次。

“好,哥哥就當桑酒同意了,明天我會過來接你回家。”

桑酒抿了抿嘴沒回答,如今已經是二月末,冬季快要結束,即便是微涼的風在逐漸變深的夜色中,也沒帶給她太多的冷。

她仰頭看著溫季瓷,沒說出反悔的話來。

“你路上小心。”

說完,桑酒也不說再見,就直接往樓裡跑。

她剛跑進電梯,就立即按了樓月住著的樓層,層數一層層地上升,她第一次看著數字變化的時候,產生了急促的心理。

電梯門一開,桑酒立即跑回了房間,然後掀開窗簾的一角,往下看去。

果然,溫季瓷的車還停在那裡。

樓層有些高,卻也不妨礙桑酒能看見溫季瓷遠遠的身影,他往樓上看了一眼,然後坐上了車,車子緩緩駛遠,融進夜色中。

桑酒從縫隙中窺探著,她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想法,擔心溫季瓷太晚回家會危險,還是彆的什麼。

“我深切地懷疑你有什麼秘密瞞著我?”

樓月的聲音猛地從身後響起,嚇得桑酒立即轉過了身,原本睡著了的樓月此刻正拿著一杯水,眯著眼看著她。

像是嗅到了一絲不正常的味道。

“有嗎?”

桑酒不自然地理了理耳邊的長發,視線閃躲。

“不然你大半夜盯著窗外看乾什麼?”

樓月把頭湊了過來,窗簾毫無顧忌地被拉開,她也學著桑酒的模樣,往下看去。

桑酒站在原地,餘光瞥了一眼外麵,溫季瓷的車早就開遠了,樓月就算有雙千裡眼,也看不到。

桑酒偷偷地鬆了一口氣:“我睡不著,欣賞夜景不行啊?”

樓下什麼都沒有,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樓月不死心地又看了一會,才慢悠悠地收回了視線,還是帶著懷疑的眼神。

桑酒拿過樓月手上的水杯,遞到她的唇邊:“你喝口水,繼續睡吧。”

把樓月忽悠回房間後,桑酒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才還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現在一見到溫季瓷,多餘的想法都散了,幾乎是剛沾枕頭,就睡了過去。

到了第二天樓月睡醒的時候,桑酒才和樓月提出,她今天就得搬回家裡去了。

樓月先是一陣哀嚎,一下子抱住桑酒,不想讓她走:“彆啊,彆啊,你走了我就更無聊了。”

桑酒陪樓月這麼幾天,樓月都想桑酒在這裡安家算了,有人陪著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一起熬夜追劇。

這麼美好的日子怎麼說結束就結束了呢。

“你嚎早了,我話還沒說完呢。”桑酒輕輕地拍了拍樓月環著她的胳膊。

樓月止了聲,安靜地等著桑酒的下文。“今天我哥會過來接我。”

房間裡先是寂靜了幾秒,桑酒發現樓月立即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莊瀾的電話。

“怎麼了?你突然找莊瀾乾什麼?”

樓月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總得再抓個壯丁過來。”

消失了好幾天的莊瀾終於回了國內,前段時間一直逗留在國外走秀,聽到樓月的聲音時,她正好閒得發慌。

“小酒今天要搬回家,來不來?”

莊瀾哪有不應的道理:“當然,等我半小時。”

等到莊瀾滿懷愉悅地過來時,剛好和開車到了樓下的溫季瓷打了個照麵。

莊瀾肆意的笑收斂了些,乖巧地問了好:“我是來幫小酒搬家的。”

莊瀾瞬間明白了樓月的意圖。

溫季瓷朝莊瀾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莊瀾和溫季瓷坐進了同一部電梯,她死死地盯著電梯上的顯示屏,一分一秒的時間對她來說,拉得能有一個世紀這麼長。

莊瀾當然不敢主動找溫季瓷講話,溫季瓷也不可能故意找話題活躍氣氛,空氣就這麼安靜了下來。

甚至於在他們乘坐電梯的這段時間,電梯一次都沒停,也沒一個人上來。

直到莊瀾快要窒息的前一刻,電梯門開了。

莊瀾下意識地先行一步,極為狗腿地幫溫季瓷按好了樓月家的密碼。

“我現在馬上去叫小酒出來。”

當莊瀾閃進桑酒房間的時候,桑酒正在收拾著最後一些行李。她帶出來的東西本來就不多,沒多久就收拾好了。

樓月站在一旁搭著手。

莊瀾毫無預兆地從後麵勒住了樓月的脖子:“說吧,是你故意陷害我吧?”

樓月被嚇了一跳,很快回過神來。

“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樓月還想著溫季瓷會先到呢,莊瀾毫不留情地告訴了她真相。

“溫太子現在正在外麵客廳坐著呢,我湊了個巧,剛好同坐一部電梯上來的。”

樓月聽了想笑,她可以說是極能理解莊瀾的膽戰心驚了。

桑酒看著樓月她們在一旁鬥嘴,她已經習慣這樣的場景,也沒摻和進去。

當她提著東西準備走出房間時,樓月和莊瀾暫時休戰,分彆幫桑酒拿了幾樣東西。

桑酒抬眼看去時,溫季瓷正背對著她站著。

日光斜照進百葉窗,陰影陽光交織,落在溫季瓷身上的暗光卻仿若燃燒了起來,整個輪廓鍍上了耀眼的光。

周圍的一切,都淪為溫季瓷的背景。

溫季瓷忽的動了動,打破了平靜,他走到窗戶邊,手指輕挑,窗簾的一角被掀起。

不偏不倚的,溫季瓷恰好站在昨晚桑酒偷窺的位置上。

桑酒心一緊,仿佛溫季瓷在窺探她心底的秘密,她立即出聲叫了一聲。

“哥哥。”

在樓月她們的麵前,桑酒自然不能對溫季瓷直呼其名,隻能再次叫了他一聲哥哥。

溫季瓷緩緩地轉過身,笑著看了桑酒一眼。

“回家了。”

溫季瓷終究還是如願以償,這幾天空蕩蕩的家裡終於多了一個人。

因為桑酒不在家,溫季瓷甚至會留在公司裡,不想麵對桑酒搬離家的事實。

樓月和莊瀾隻知道桑酒和溫季瓷鬨矛盾了,可前幾年桑酒和她哥哥鬨的矛盾還少嗎?

頂多上次是溫季瓷躲到國外躲了三年,這次桑酒禮尚往來,來樓月家躲一段時間。

兩人算是扯平了。

如果桑酒能聽到她們的心聲,保證會被氣到,不過此時她眼底隻剩下了溫季瓷,也分不出彆的心思了。

桑酒朝溫季瓷點了點頭,就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尖。

“那走吧。”

這幾天桑酒對上溫季瓷,向來都不溫柔,但現在樓月她們在旁邊,她隻好溫和了不少。

好久沒和溫季瓷這樣說話,桑酒竟有些彆扭。

桑酒準備提著行李往門外走的時候,溫季瓷忽的幾步上了前,接過了桑酒手上的行李。

手指不經意地劃過桑酒指尖,又不知溫季瓷是不是故意,他借著拿行李的動作,手指勾了桑酒一瞬。

桑酒立即抬頭,難以置信地看向溫季瓷,溫季瓷卻沒有看她,當做無事發生,而是看向了莊瀾和樓月。

“行李給我吧,我來拿下去。”

莊瀾她們很沒出息地提著行李後退一步,製止了溫季瓷的舉動。

“不用,這點東西我們還是提著動的。”

各懷心思的四個人一同進了電梯,桑酒剛進去就站在了電梯的最角落,溫季瓷極為自然地站在了桑酒的旁邊。

兩人並排站著,旁邊竟插不進人。

莊瀾和樓月很自覺地站在靠近電梯門的一側,沉默地看著電梯下行。

桑酒靠在電梯牆正在天馬行空地想著事情,突然感覺到一旁的溫季瓷將手上的行李袋換了個位置。

從他們的中間換到了溫季瓷的另一側手上。

桑酒還沒覺得不對勁,直到溫季瓷毫無預兆地伸出手,握住了桑酒垂在身側的指尖。

更過分的是,溫季瓷還輕輕地摩挲了一下。

這次桑酒真的嚇得心跳都要停止了,她用力地往回縮手,卻根本敵不過溫季瓷的力道。

樓月她們站的位置隻有一步之遙,電梯門也不知何時會打開,溫季瓷是說什麼都不肯鬆手了。

處境簡直是岌岌可危。

桑酒覺得她沒心臟病也要得了。

和桑酒驚慌失措的模樣不同,溫季瓷甚至連視線都沒放到她這邊,卻像是練習了千遍萬遍一樣,憑著感覺就握住了桑酒的手。

幸好樓月她們沒這麼大膽子,回頭偷看溫季瓷,勉強被桑酒逃過一劫。

電梯門一開,溫季瓷悄聲無息地鬆了手,提步往外走去。

劫後餘生的桑酒立即猛吸了幾口氣。

莊瀾落後一步,看到桑酒此刻的模樣,怔了怔。

“你臉怎麼這麼紅,電梯裡有這麼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