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季瓷手被燙到,他隻是輕微地摩挲了一下,看著明明應該入睡的桑酒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他皺眉,聲音不耐
。
“你做什麼?”
“不準你抽煙。”
桑酒不喜歡抽煙的人,自然也不想溫季瓷變成這樣的人。
明明桑酒從未在溫季瓷身上聞到過任何的煙味,也不知道今晚他怎麼突然來到院子裡抽煙。
此時,溫季瓷的眼神又冷又淡。
“你又憑什麼管我?”
“我是……”
桑酒原本想說她是溫季瓷的妹妹,可是話到嘴邊,她還是沒說出口。
夜色正濃,如同之前那個夜晚,他對桑酒產生了不該有的念頭。
想到這裡,溫季瓷聲音帶著刺,毫不留情。
“以後我的事你少管。”
仿佛是要將桑酒推得遠遠的,實實在在地刺痛到了桑酒。
說出口的那一刹那,溫季瓷竟瞬間後悔了。他的視線落在桑酒身上,卻沒有要將話收回的意思。
其實兩人保持這樣的關係,正好。
連辯解的能力都失去了,桑酒麵對溫季瓷傷人的話語,啞口無言。
源源不斷的委屈、羞愧、懊惱儘數湧上心頭,桑酒第一時間能想到的應對方式,就是逃跑。
夜深了,桑酒卻毫無顧忌地往彆墅外跑去。
桑酒跑出好長一段路後,才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
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手裡傳來異物感,她攤開手,那根煙還靜靜地躺在她的手心,已經被她掐滅了。
再往四周一看,桑酒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什麼地方,剛才為了避免其他人看到她,越是偏僻的地方,她越是跑了過去。
這個地方是桑酒第一次來,全然陌生的環境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早知道就不和溫季瓷賭氣了。
而彆墅那邊的溫季瓷,看到桑酒突然落荒而逃,連反應都來不及,等到他回過神來,追出去的時候,桑酒已經沒了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溫季瓷了解桑酒,猜中她的心思,他專門往挑著小路走,沒想到真被他在一處角落找到了桑酒。
桑酒蜷縮在牆角,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她迷路了,不然也不會坐在這裡等人。
桑酒沒想到自己等來的是上一秒才和她吵完架的溫季瓷。
一發現是溫季瓷,桑酒立即站起身,往反方向跑。
因為慌不擇路,桑酒一下子摔倒了地上,右腳扭傷了,身後的溫季瓷幾步就趕到了她的麵前。
溫季瓷蹲下身,看出桑酒似乎受傷了,他手輕按在了桑酒右腳的腳踝上。
“扭傷了?”
桑酒把腳往後一挪,剛才還說不和溫季瓷賭氣,現在氣勁又上來了。“不用你管。”
溫季瓷根本就不理會桑酒的小脾氣,直接拉著她的手臂,強製性地將她拽了起來。
桑酒手臂被扯得有些疼,她看出溫季瓷想要背她的意思,又說了一句。
“也不要你背。”
“不需要我背是吧。”溫季瓷忽的輕笑了一聲,唇角彎起來的弧度竟顯得有些惡劣,還沒等桑酒反應過來,他突然伸手,手穿過她的腰間。
整個天地倒轉,桑酒被溫季瓷一下子拎起,頭朝下被扛了起來,徹底失重的感覺。
突如其來的姿勢,讓桑酒驚慌起來,手忙腳亂中,她抓緊了溫季瓷脖間的衣服,生怕他不小心把自己摔了。
顛簸的失重感,讓桑酒有些頭暈目眩。
“再不聽話,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麵對溫季瓷的威脅,桑酒也不管不顧地試圖挑釁他,把溫季瓷剛才對她說的話,原封不動地還回去。
“你不是讓我彆管你的事嗎?那你就扔下我好了,不然我一定折磨你一路。”
回應桑酒的是一聲無所謂的輕笑,輕笑聲像是拉斷了桑酒腦海中的那根線,她瞬間失去了理智。
桑酒撲騰著雙腳,連自己的腳傷都不顧了,就算她從溫季瓷的肩膀上摔下來,她也不介意。
桑酒雖然輕,溫季瓷能輕輕鬆鬆地扛起她,但也架不住她這麼亂動,溫季瓷怕他沒抓牢,直接把桑酒摔了出去。
此時,溫季瓷沒有任何多餘的念頭,隻是想好好管教一下這個不聽話的便宜妹妹。
“彆鬨了。”
話音剛落,溫季瓷的手下意識輕拍了一下桑酒,由於桑酒的亂動,溫季瓷的手沒落準位置,落到了她腰間以下。
沉悶的一聲響,桑酒卻迅速安靜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溫季瓷的那一聲彆鬨,還是彆的。
桑酒幾乎是一動不動地任由溫季瓷扛著,整個身子都僵硬了起來。
而尷尬的不止桑酒一個,溫季瓷另一隻圈著桑酒的腿間的手都有些僵住了,像是有細小的灼熱刺痛感一寸寸傳到他的指尖。
兩人同時沉默了下來,仿佛海邊夏天的潮濕氣息,張牙舞爪地蔓延開來,隻有幾聲蟲鳴毫不知情地響著。
桑酒的臉徹底紅了,熱度從臉上傳到了身上,隔著薄薄的衣料,她和溫季瓷貼在一起的地方像是著了火。
自然,溫季瓷也感覺到了桑酒體溫的上升。
一路無話,溫季瓷加快了腳步,把桑酒帶
回了家。
溫季瓷剛把桑酒放下來,就慌慌張張地走出了房間,桑酒始終低著頭,錯過了溫季瓷少有的慌亂時刻。
如同做了壞事的大男孩,一句辯解都說不出口,隻敢落荒而逃。
桑酒聽到溫季瓷遠離的腳步聲,也鬱悶地蹲在了地上,蒙著臉無聲地大叫了一聲。
桑酒都分不清,到底她和溫季瓷誰比較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