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興師問罪(1 / 2)

異香 狂上加狂 10787 字 9個月前

至於得晴和香蘭,之後的幾天還是如往常一般,跟著嫡母和桂娘出門交際。

香蘭每次回來,都要跟閉門在家的香橋好一頓炫耀,嘰嘰喳喳說一些在外麵的見聞,或者是又見了哪位府上的公子一表人才,年齡相當。

那永定國公府的五少爺又是如何在詩會上吟詩作對,還誇讚她的詩寫得好。每次炫耀到最後,就是不甚誠心地惋惜著著香橋不能出門,白白錯過了結識那些公子的機會。

香橋還是有些擔心得晴,私下裡問了她幾次關於田德修的事情,可每次得晴都是不耐煩地翻著白眼,表示自己真是懶得看那公狐狸一眼,自然也不會留意他了。

當香橋表示不放心,想將這事說給姑母和表哥時,得晴扯著她的臉道:“你不準去說,倒顯得像我看上了他似的,不搭理他就是了!你不準多嘴啊!”

接下來,得晴倒是津津有味地跟香橋講了那個黑驢糞蛋袁光達又在她麵前出了什麼醜,隻樂得在床榻上打滾。

可惜這幾天表哥公務繁忙,連帶著那驢糞蛋也跟著表哥一起巡查公乾去了,大約這兩天都不會回府,讓得晴少了許多樂子。

這日,姑母和王芙又像往常一般,帶著府裡的兩個女孩子去國公府裡做客。她們上午外出,不到中午便回來了。

而且一個個麵色都不是很好,一看就是出了什麼事情。

就連母親王芙和姑媽桂娘也是麵色沉沉的樣子。

等回到了府裡,姑媽和母親先是帶著香蘭和得晴去了祖母的屋子裡,也不知說了些什麼,那得晴是哭著跑出來的,進了自己的房間之後就再也不出門了。

那天晚上吃完晚飯之後,香蘭和香橋一起在繡房裡繡花看書。香蘭神秘兮兮地說了今日在國公府發生的事情。

原來今日是永定國公府的七小姐做的局,原本也無非是賦詩和品茶那一套,可是她的五哥又帶了一群公子前來,便臨時攢了一個大詩社。

七小姐用春夏秋冬為令,開了四個詩團,公子小姐們坐在一起做對子,講論文義,比試一下文采高低。

這在京城的詩社當中也很流行,以文會友向來是不分男女的。

往往這樣有小姐雲集的場合,才子們都更爭強好勝,願意賣弄自己的文采,不時也有些名言佳句流傳出來,也是佳話一段。

得晴分在了冬字營裡,看著時間還早,便去後院解手行個方便。

也不知怎麼了,她竟然與自己的丫鬟走的失散了,隻一個人落單在了花園子裡。

好巧不巧的,她居然跟那個田家的庶出孫子田德修撞到了一處。

據得晴自己說,當時遠遠的看到了田德修,她就連忙避讓,急急地往前麵走。

可那田德修卻偏偏迎麵撞上,突然拉起她的手,說起了什麼傾慕已久的話,說完了,還一把摟住了得晴,就要往臉上親。

得晴哪見過這個?自然是嚇得叫出聲來。

虧得她平日裡跟香橋學了幾手防身的功夫,堪堪掙脫了田公子的糾纏,才沒有被他拽到一旁的屋子裡。

恰在這時,那個慧淑夫人田佩蓉正帶著幾個夫人往園子這邊走,正撞見了田公子拉扯她衣袖子的情景。

田佩蓉也嚇了一跳,立刻就喚了王芙和桂娘過來。

那田德修見被抓住,認錯的態度倒是極好,隻說自己幾次在宴會上偶遇得晴小姐,甚是仰慕。

此後的幾次相遇,得晴小姐也總是含情脈脈地看著他,似乎也很有意的樣子。

而這次,是得晴偷偷邀約他來後花園見麵的。

他雖然一時情深,不能自已做出這等僭越了禮節的事情,卻是十分的不後悔,願意高抬花轎,迎娶得晴成全了小姐的名聲。

這給桂娘氣得是體若篩糠,仿若吞了十幾隻活蒼蠅一般,隻能帶著女兒先回來商量。

香蘭因為也跟到祖母那去,自然知道得晴的境遇。方才在祖母的跟前兒,桂娘順手抓了拿了撓後背的竹爪子,狠狠地抽打了得晴幾十下。

打得得晴連連告饒,直說自己冤枉,從來沒有跟那個田公子定下什麼私約的事情。

可是事已至此,得晴跟田公子摟抱的樣子已經被人看見,那田佩蓉又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定會宣揚出去的。

若是不同意這樁婚事,得晴的名聲也就完蛋了……姑母方才在祖母那哭得都岔氣了。

說到這裡,香蘭又開始隱隱擔心自己,嘟囔著得晴會不會連累了她跟香橋。盛家女兒的婚事原本就不暢,若是因為得晴嫁不出去,也不知姑母會不會補償她……

香蘭一時想到了自己可以以此為借口,順理成章嫁給表哥,又是一陣雀躍。

反正香橋三番五次表示不想嫁人,剛剛退了一個姓方的七品散員拜帖。自己總不能等姐姐想成親時,才議親吧?剛好趁此機會跟表哥提一提,實在不能太好了!

可是知晚卻越聽眼睛瞪得越大。

她知道,在這件事兒當中一定是有人說謊。

而得晴當初跟自己說得甚是爽利,絕不會再搭理那位田公子。她雖然性子嬌慣些,卻不是優柔寡斷的性子,既然知道了田德修的底細,就絕不會再看他半眼,又怎麼會馬上出爾反爾私下與他邀約呢?

平日裡,得晴也是說驢糞蛋袁光達多一些,壓根沒有提起過什麼田公子。

而且那田佩蓉出現得也太及時了,這場麵一看就是經過精心排布的,得晴這是被人算計了進去,又莫名受冤枉挨了一頓打……

想到這,柳知晚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低聲叫了一句不好,扔掉了手中的書卷,提著裙子撒腿就往隔壁跨院子跑去。

香蘭和丫頭們都不知她抽什麼風,錯愕地麵麵相覷之後,便也急匆匆跟了去。

隻見盛香橋好似一陣風般,健步如飛,遠遠甩開了後麵的人,一路跑到了得晴的院子大聲問道:“你們小姐人呢?”

得晴的貼身丫鬟們都在院子裡拆被子呢,看見了盛香橋一身熱汗,氣喘籲籲地跑來,不由得錯愕道:“小姐說頭疼,想在屋裡睡會兒,讓我們都出來了。”

知晚聽了丫鬟這麼一說,也不廢話,噔噔噔幾步來到了門口,敲門喊著得晴,喊了兩聲之後見裡麵沒人回話,又後退了幾步,撩起裙子便朝那門猛踹過去。

就這麼踹了幾下,隻聽門栓哢嚓一聲斷裂的聲音,知晚就這麼急衝衝地紮了進去。

一院子的下人們都看傻眼了,跟著後追攆上來的香蘭她們一起也湧入了屋子。

等進去的時候,嚇得一屋子的女孩們是哇哇亂叫。

原來得晴將自己的一根長衣帶子掛在了房梁之上,剛剛踩翻了凳子,正準備尋死呢。

此時知晚已經用肩膀托住得晴正在亂蹬的腿,一邊努力的向上舉著,一邊朝身後的人猛喊道:“快點過來將人放下,還在那傻愣著乾什麼?”

待得丫鬟們七手八腳地幫忙將得晴從房梁上卸下來的時候,桂娘也得了信兒,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看見得晴奄奄一息的樣子,一下子撲倒在地,痛哭失聲道:“我的兒啊,你怎麼這麼想不開?”

知晚一把推開要撲過來的姑母,大聲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趕緊拿水和我的針包來。”

知晚一直有規律地摁壓著得晴的胸腔,讓得晴慢慢恢複了呼吸。等到知晚施針紮了幾個要緊的穴位之後,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總算是泄了這一口鬱氣。

這時知晚才算鬆了一口氣扶著得晴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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