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遲眼裡,鬱酒給他開的這根本就是空頭支票。
這貨怎麼可能考試成功讓自己道歉?
然而三天過後,烏瀾一中出了一樁多年後都能讓校內人員津津樂道的談資——普通班差生僅僅用一個月逆襲到全校第一,堪稱奇跡的事跡。
周一那天鬱酒在三個老師和蕭遲的監督下,一個下午做完了教育部新出的理科卷子。
隨後經過一天的判卷,最後結論是鬱酒的成績和上次考試差距浮動不過三四分,絕對真實,全無偽造,就是實打實的全校第一!
校長一麵是汗顏一麵是驕傲,在得知結果後連忙對這段時間‘受了大委屈’的鬱酒進行了一頓心理安慰,然後又用大喇叭廣而告之。
一下子整個烏瀾一中都知道鬱酒這位進步飛快的‘神人’了。
全校嘩然,鬱酒再一次的成為了‘紅人’,每每下課被瘋狂圍觀。
隻是這次輿論是正麵的,比起上次的陰陽怪氣,大家這次更是想膜拜一下到底是什麼神人一個月就能進步了快三百分......
與此同時,蕭遲也在全校‘火’了。
校長在大喇叭裡表揚鬱酒的同時也批評了蕭遲,嚴厲教訓了蕭遲在班級裡挑事打架的這種行為,並且還親自要求石銳給鬱酒調座位,保護這等優等生免受騷擾。
這下子,不少人都知道蕭遲要在周一的升旗大會上給鬱酒朗誦道歉信的事情了。
幸災樂禍的人不少,畢竟蕭遲平時的霸王行徑得罪了不少人。
可也有不少人,是因為蕭遲這事兒憤憤不平的。
下課的時候,蕭遲的那堆跟班例如吳文柏等人就圍在一起義憤填膺——
“艸,遲哥,你真要跟那小娘炮道歉啊?我想想就來氣!”
“誰說不是,鬱酒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不蔫吧的跟個鵪鶉似的?現在他怎麼神氣起來了?”
“真就是給根雞毛當令箭唄?之前他看到遲哥大氣兒都不敢出,現在,嗬。”
“不過校長現在都發話了,遲哥,你可咋辦啊?”
“真要道歉那就丟人丟大發了,簡直是一輩子的黑曆史啊。”
......
“都閉嘴!”周圍你一言我一語的嘰嘰喳喳中,蕭遲終於忍無可忍的黑著臉嗬斥住他們。要說心煩,誰能比他更心煩?蕭遲揮了揮手:“都滾。”
“彆介啊,遲哥,哥們兒幫你想想招。”吳文柏摸著下巴,看著已經調到前桌背影筆直的鬱酒,意味深長的笑笑:“要不然給這小娘炮點好處,讓他去跟校長說甭讓你道歉了,要真去道歉了那顆丟人死了。”
“你他媽廢話,我不知道丟人?”蕭遲語氣不善,雙眼裡都是渾渾噩噩的懵逼——顯然,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個‘賭局’他是怎麼輸的,還輸的一敗塗地。
蕭遲鬨心巴拉的說:“我他媽就不知道他那分是怎麼考出來的!”
“現在怎麼考出來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解決問題。”吳文柏看著他,嚴肅的說:“遲哥,我記得那王八蛋不是暗戀你哥來著,要不然......讓你哥幫你說說情?都是兄弟,他也不能見死不救。”
總之要當著全校同學的麵向他們瞧不起的人道歉,是生不如死的。
蕭遲抿了抿唇,有些遲疑。
其實這招他也不是沒考慮過,但一想到要丟人丟到蕭宴那邊,還有可能讓他那些朋友尤其是汪星泉知道......蕭遲就進退兩難,整個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嘖,都賴這該死的鬱酒。
蕭遲惡狠狠的瞪了眼鬱酒的背影,想了想還是不情不願的撥通了蕭宴的電話,委委屈屈的和蕭宴簡略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結局當然是沒什麼懸念的被罵了——
“什麼?你他媽輸給了鬱酒?全校道歉?你還有沒有點出息了!出門彆說是我弟!”蕭宴在那頭罵罵咧咧,煩躁的說:“滾,這點屁事兒彆過來煩我!”
“哥,你江湖救救急吧。”蕭遲慫到快要哭了,委屈唧唧的說:“要讓我在全校麵前道歉,那我可真沒臉了,你幫幫我吧。”
“艸,我在你趙哥家吃飯呢,本來沒閒心管你這破事兒。”蕭宴冷笑一聲:“不過我也看不慣那小浪貨欺負你,你放學把人帶過來吧。”
至於趙梓藍家在哪兒,蕭遲當然是知道的。
後者聞言眼前一亮,關心的卻是彆的:“哥,你在趙哥家裡吃飯,那泉哥在麼?”
蕭宴頓了一下,聲音聽起來有幾分不悅:“你老關心汪星泉乾嘛?”
“呃...就是隨便問問。”蕭遲有些心虛,連忙轉移話題:“我放學就把鬱酒帶過去,您跟他說。”
*
周末前一天高三放學往往比平時早一點,一放學,蕭遲就把鬱酒堵在了學校門口。
人來人往的,鬱酒倒也不怕蕭遲動手,就是有些不耐煩的抬眼:“又乾什麼?”
“你,”蕭遲頓了一下,硬生生的說:“跟我去個地方。”
鬱酒雙手抱肩,眉尖輕挑:“去哪兒?”
“我哥那裡。”蕭遲哼了一聲:“你應該很期待吧?”
“......”他期待個鬼啊,鬱酒一言不發,轉身就走——要是跟著蕭遲去蕭宴那裡,他就是傻逼。
“喂喂喂,我和我哥是打算跟你道歉的還不行麼?”蕭遲急了,連忙說著謊話,想著先把鬱酒騙過去再說:“還有趙哥他們,都等著你呢,你不去多掃興啊!咱們之前還一起吃過飯,就當給個麵子。”
聽到‘趙哥’這個關鍵詞,鬱酒腳步頓了一頓——為了趙梓藍特意練的遊戲,現在還沒用武之地呢。
短暫的琢磨了一下,鬱酒拋棄了自己剛剛偏激的‘傻逼’想法,從善如流的‘真香’了。
鬱酒轉過身去,對著蕭遲微笑了下:“行啊。”
正巧蕭宴也在,自己就要在他麵前吸引他白月光的注意力,那才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