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眼有些‘複雜’,讓鬱酒疑惑的皺了皺眉:“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汪星泉頓了一下,閒聊似的說:“蕭宴前幾天過來喝酒,提到你來著。”
鬱酒一愣,內心不自覺的‘咯噔’一聲。
“他說,”汪星泉側頭看了他一眼,把話重複出來可以說是相當的一言難儘:“他說你和趙梓藍有些...不明不白的相處,看起來挺生氣的。”
鬱酒聞言,耳根泛起了薄薄的一層紅,內心嘩啦嘩啦的開始冒火氣。
他一向厚如城牆的臉皮,難得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在汪星泉麵前,他好像不自覺的變成了一個‘水性楊花’到處勾搭了的人似的。
尤其是他今天還在趙梓藍的宿舍,還被汪星泉撞到了。
鬱酒可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跳進黃河洗不清’的感覺了。
即便汪星泉已經‘美化’了蕭宴的話,但鬱酒依然能想到那家夥是怎麼吐槽自己的。肯定無非是說自己天性騷浪賤,勾搭他不成又去開始勾搭他的夢中情人趙梓藍了。
隻是這次蕭宴還不是‘詆毀’,說的是真的。
鬱酒佯裝淡定,從齒縫中一字一句的蹦出來:“他是在汙蔑我。”
汪星泉:“汙蔑?”
“嗯。”鬱酒吸了吸鼻子,稍顯‘落寞’:“上次蕭宴叫我原諒蕭遲,我沒有,還是讓他給我道歉了,他就有點怨恨我。我跟趙哥就是遊戲好友,根本沒其他的。”
這幅作態,鬱酒覺得自己頗有些‘白蓮花’內味兒了。
汪星泉卻聽著忍不住笑了笑:“這話你應該跟蕭宴說啊。”
鬱酒無語:“我為什麼要跟他說?”
“你不是很喜歡他麼?”
......
艸,鬱酒窒息了,他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口,一句話還沒醞釀出來,久違的十二路就呼嘯著過來了。
正好,緩解了車站旁邊這尷尬的氛圍。
十二路途經市中心,上車的學生很多,兩個人跟著大部隊上了車,伴隨著司機師傅‘往裡走往裡走’的怒喝隨波逐流,頃刻間就差點被擠成肉餅。
互相擠壓的人太多鬱酒還腳下一個趔趄差點被絆倒——幸虧汪星泉扶了他一把。
骨骼修長微涼的大手拉住他的手腕一個用力,鬱酒尚未反應過來就被汪星泉拉直了身子拽到胸前。
“扶著。”淡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鬱酒腦子渾渾噩噩的抬起頭,就看到正上方有一個空著的吊環。
能在這擁擠的車廂找到一個空著的吊環扶著相當不容易,鬱酒連忙拽住,然後才看到汪星泉扶著的是吊環上麵的單杠。
他修長結實的手臂正好和自己並排,冷白皮膚上的手臂青色血管一條條的很明顯。
“呃。”那單杠太高,抓著肯定很累,鬱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要不然你拽著這吊環吧。”
“不用,你抓著。”汪星泉聲音聽起來很閒適,末了還補充了一句:“你矮。”
“......你才矮。”鬱酒衡量了一下汪星泉也就比自己高了幾厘米的樣子,忍不住反駁了一句。
車廂內人太多,所有人都被迫貼在一起,鬱酒背對著汪星泉也能感覺到他近在咫尺的胸口——還有笑時傳來的微微震動,讓人指尖都莫名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要不,”鬱酒又抬頭看了一眼,默默的把自己的手挪開了不少,隻抓住一半吊環,他側頭對汪星泉說:“咱倆一人一半?”
......
半晌,背後的人一隻手挪了下來,抓住了另外半個吊環,鬱酒內心才終於閃過‘舒服了’這三個大字。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執著於一個公交車上的扶手乾嘛,就算是抓著費力點,幾站過後也就下車了。
可能還是因為汪星泉的照顧,讓鬱酒不自覺的想回報一下——哪怕是用他給找到的吊環回報也好。
鬱酒盯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目光空洞,思緒不自覺的想到了彆的地方去。
他想到了汪星泉剛剛說的話,他和趙梓藍的事情。
其實一時要上頭報複蕭宴的情緒催使著他在做‘勾搭趙梓藍’這件事,但這段時間真有了接觸之後,鬱酒才明白做這事兒多難熬。
他勾引趙梓藍的道路很艱難,因為鬱酒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往那種方麵點撥。
說到底,還是因為趙梓藍對他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要是......
鬱酒想到某處,手指不自覺的蜷縮了一下,有些麵紅耳赤的慚愧。
但是腦子裡卻不自控的回蕩著剛剛的想法。
——如果蕭宴心裡的那個白月光是汪星泉就好了,那他勾搭起來......或許會‘得心應手’一些,總之不會像現在這麼困難。
鬱酒也說不清自己心裡怎麼會突然冒出來這個想法,也許是因為剛剛第一次的肢體接觸讓人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