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兩秒,趁著鬱酒沒有察覺,便克製而內斂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雖然這段時間兩個人都有些忙,但之前那個陽光暖暖的下午,落在唇角柔和又繾綣的吻,汪星泉總不能當做真的不知道,當做沒有發生過。
他深呼吸一口氣,開口:“我......”
“我想起來,這點從西門出去,那個賣地瓜的老大爺還在呢吧?”卻好巧不巧的鬱酒也開口說話,眼睛亮晶晶的:“咱們去買吧,他們家地瓜最甜了!”
提起吃的,他一雙眼睛都發光了。
汪星泉沉默兩秒,有些哭笑不得——勇氣就像是鼓起來的氣球,一撒手兩秒氣兒就泄了。他沒辦法堅持和一心隻想著去買地瓜吃的鬱酒在這兒把話說完,隻得點了點頭:“走吧。”
隻是可能‘命運’這操蛋的東西在今天就不想讓汪星泉把話說出來,從西門走出來,還沒等去路對麵找到老大爺賣地瓜,他就看到了熟悉的兩輛‘車影’。
——左邊那輛耀武揚威,引得來來往往學生側耳交流的法拉利,是蕭宴的。
——右邊那輛改造過的,造型相當酷炫的機械摩托車,是蕭遲的。
所以他們兄弟兩個怎麼會過來?還一起過來?還這麼巧就都在西門等?
汪星泉登時大為頭疼,下意識的向著車後麵的林蔭道看過去,果不其然看到那兩兄弟,正麵對麵的不知道在說什麼,表情都不太好,像是在吵架。
“綠燈了。”鬱酒完全沒看到那些車和那兩個人,扯了扯汪星泉的衣袖:“走吧。”
周身比較靜,他這一句正好飄到了蕭宴耳朵裡,那人一愣,立刻停止和蕭遲的爭吵回過了頭,映入眼簾的就是鬱酒和汪星泉並肩站在一起的身影。
這畫麵可以說是直接刺激到蕭宴了。
他一怔,隨後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過去。
“泉哥。”大跨步走到汪星泉麵前,蕭宴忽視著心理這般那般的酸酸澀澀,強笑道:“聽說你今天回瀾大演講我就過來了,這是結束了?那一起吃個飯?”
他這話問的可以說是把旁邊的鬱酒忽視的徹徹底底。
後者也沒想到蕭宴會突然出現,短暫的愣了一下,就比蕭宴忽視他表現的更徹底——
鬱酒理都沒理蕭宴一下,就跟完全不認識這個人一樣,側頭輕聲對汪星泉打了個招呼就自顧自的跑到馬路對麵去買烤地瓜了。
他的終極奧義就是買烤地瓜,犯不著因為討厭的人破壞了心情。
鬱酒兩耳不聞窗外事,自然也沒看到不遠處的蕭遲——他呆呆的張著嘴,十分吃驚的模樣。
“你和小遲怎麼過來了?”汪星泉眉頭微蹙,客氣的拒絕了:“抱歉,我今天沒時間。”
蕭宴直接忽視了第一個問題,急急忙忙的說:“怎麼了?有什麼事情麼?”
“約了人,還要去接汪熠濯。”汪星泉看了眼手表,輕點了一下頭:“你們忙,我先走。”
“我有什麼好忙的啊。”蕭宴攔著他,強笑著不依不饒的說:“去接濯濯?正好我開車來了,泉哥,我送你去吧。”
“泉哥,我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蕭遲這個時候也跑了過來,剛剛和蕭宴吵吵了一通,他身上還凝聚著尚未消散的怒火,專門和蕭宴抬杠:“泉哥我送你吧,我也開車來的!我新改造的摩托,賊炫酷!”
......
“不用麻煩你們了。”汪星泉眼底略過一絲克製的煩躁,再次重申:“我約了人。”
“約了誰?”蕭宴眉頭一跳,強忍著怒火壓抑的問:“難不成是鬱酒?泉哥,他不就是之前給濯濯當過老師麼?你倆關係現在這麼好了?我都說過,他那種人不配和你相提並論......”
“夠了,我不是什麼矜貴的人。”和上一次的沉默不同,這一次汪星泉直接打斷了蕭宴的話,聲音冷的幾乎帶冰渣,讓旁邊的蕭遲一愣——難得看到汪星泉溫和有禮的外表下流露出這麼一麵,他莫名的大氣都不敢喘。
蕭宴也不得不閉了嘴,隻是臉上的表情怎麼看都是大寫的‘不服氣’三個字。
“一起玩,沒什麼配的上配不上的。”汪星泉雖然在笑,但神色給人的感覺就是淡漠疏離:“蕭宴,你上次拜托老趙給我送了一箱子東西,謝了,就是我們家地兒小沒的擺,你有時間還是那走吧。”
他說完,就趁著另一個綠燈亮起的時候,果斷過了馬路,忽視了兩旁的法拉利和機械摩托,走到了鬱酒的自行車旁邊。
隔著一條不寬不窄的馬路,蕭家兄弟呆若木雞,麵麵相覷的站著,耳邊似乎都能聽到風傳遞過來汪星泉和鬱酒他們兩個人說的話——
“你怎麼過來了?”
“不約好一起吃晚飯的麼?”
“呃,我以為......”
“彆以為了,先吃地瓜吧。”
他們眼看著鬱酒把剛剛出爐的地瓜一分為二,一人一半的分給汪星泉一半,兩個人便推著自行車漸漸走遠,全程頭都沒回一下。
感覺寒酸,卻又溫馨。
作者有話要說: 文案場麵,還原一下 =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