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1 / 2)

3——一地貓毛

養隻貓這件事兒其實是汪熠濯‘提議’的。

其實也不能算是提議, 畢竟他高冷的無事絕不張口,隻是在某次帶著汪熠濯路過寵物店的時候,小孩一看到櫥窗裡的貓咪就走不動道了, 眼巴巴的看著......那鬱酒還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麼?

一瞬間,鬱酒不由得有些頭疼的皺了皺眉。

其實養隻貓不是什麼難事兒, 但他這人從小就比較‘特’, 討厭貓,討厭狗, 討厭一切帶毛的非靈長類生物......

總而言之, 鬱酒相當不喜歡寵物,打小就是。

彆的小孩子整天喜歡跟貓貓狗狗混在一起的時候,鬱酒就對那些帶毛的東西避如蛇蠍。

在他看來, 貓貓狗狗身上攜帶者無數看的見看不見的細菌, 攜帶者無數飛毛......足以把正常的衣物都變成‘毛衣’‘毛褲’。

養隻貓的麻煩簡直說也說不清。

但是, 汪熠濯喜歡, 鬱酒看得出來他非常喜歡。

小孩很少喜歡什麼東西,這麼眼巴巴的不舍得走, 假如他這個當‘小爸爸’的不滿足他,未免有些太鐵石心腸了。

尤其是僅僅是一隻貓,還是他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買, 似乎真的有點說不過去。

隻是此時此刻, 鬱酒倒寧願汪熠濯喜歡那些鑽石黃金之類的了,都比掉毛生物強。

最後鬱酒還是捏著鼻子,領著汪熠濯進了這家寵物店,買了一隻英國短毛藍貓。

一進這味道濃鬱的寵物店鬱酒就覺得窒息,都懶得討價還價到處找, 在這裡直接買了全套的工具——貓糧貓砂貓廁所營養膏逗貓棒等等......

等汪星泉下班回家,一進門就看到自家本來就不富裕的客廳登時變成了局促的‘寵物市場’。

汪熠濯趴在地上抱著藍貓玩,癡迷的都忘記了畫畫了。

汪星泉:“......”

臉上微微扭曲的表情暴露了這位也是個不喜歡寵物的生物,一向溫和的男人沒眉宇之間裂開了,他忽視了大餅一樣的貓臉,踩地雷一樣的越過腳下的‘重重阻礙’,走到書房把鬱酒揪了出來。

“說說。”汪星泉眼看著仿佛有些心虛的鬱酒,指了指汪熠濯懷裡的貓:“這什麼情況。”

......

“這,你也看到了。”鬱酒眼珠子轉了轉,半晌後卻覺得實在沒什麼理由可編,隻能無奈的交代了事實:“濯濯喜歡小動物嘛,我帶他買蛋糕的時候路過寵物店他就挪不動路了,這他難得喜歡什麼東西,我總得幫他實現......”

他在汪星泉的‘凝視’下,總是不免有一絲心虛,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喜歡貓你都給買。”汪星泉看著一室狼藉,都氣笑了:“那他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呢?你也給買?”

他就沒看到過幾個像是鬱酒這麼慣孩子的。

“那倒好了。”汪星泉本以為自己發出的是死亡提問,哪知道鬱酒聽了後聳了聳肩,很是無奈的說:“那我給他買個假的,鑽石做的,都比現在強啊——老大,我也超級討厭寵物的好麼?”

......

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在對方眼裡捕捉到一樣的靈魂,同時默了。

但倆大人抵不過一個小孩這是真理,最後汪星泉和鬱酒還是不得不捏著鼻子接受這隻藍毛大貓,逐漸適應這隻‘藍胖子’在家裡無孔不入的存在感。

哦,藍胖子這個名字是鬱酒起的。

汪星泉家裡房產證上寫著的是八十平方米,去掉家具擺設分攤麵積等等,使用麵積也就六十平方米左右。

三個人住,不算大不算小,剛剛正好。

可弄了之寵物和它全套的窩進來,就立時顯的逼仄了不少。

一開始汪星泉和鬱酒還沒有這麼深刻的感覺——因為藍胖子大多數時間都在汪熠濯房間裡帶著,貓似主人型,這乖張的貓好吃懶做,卻熱愛‘藝術’,進了家門之後除了貓糧營養膏和逗貓棒意外,最感興趣的就是汪熠濯那些亂七八糟的畫筆,顏料等等。

在某次鬱酒和汪星泉下班回家,看到藍胖子四肢肥肥的爪子分彆蘸著五顏六色的顏料,身上藍貓被塗成了極具藝術性的‘塗鴉胖子’後,都情不自禁的眼前一黑——

尤其是看到了藍胖子托著慵懶的身軀四處遊走,把家裡的地麵,牆麵,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過後......

可以預見,家裡有兩個喜歡胡亂畫畫的,日子必定每一天都是過的‘兵荒馬亂’。

後來汪星泉和鬱酒出門的時候,忘了解決自己都不會忘了把汪熠濯的房間門鎖上,防藍胖子偷顏料和防賊基本上也差不多了。

一道門鎖猶如隔著一道山,即便藍胖子上有登高幾米的超強彈跳本領,它也沒法子偷溜進汪熠濯的房間裡。

胖貓一度對此非常憤怒,每天日常輪流的撕咬汪星泉和鬱酒的褲腳泄憤。

兩個大人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被此貓折磨的幾乎崩潰,每每想到回家,整個神經都是麻木的。

他們逐漸已經習慣了褲子破碎的衣角,無處不在的貓毛,隨時喝水都要先去刷水杯......

除了每到晚上固定的‘運動’時分,汪星泉和鬱酒都感覺自己要被這‘倆兒子’折磨的提前進入中年夫夫模式,乾什麼都心生疲倦,提不起來興趣了。

不過還好,他們心智雖然疲憊,但身體依舊‘年輕’著,依舊蠢蠢欲動。

隻是兩個人完全想不到養貓的危險性就和防賊差不多,一不小心,這檔子事情也能遭到破壞。

某天正在進行繾綣曖昧的綿長前戲時,鬱酒下嘴唇延伸至下頜骨的地方正被汪星泉掐著輕輕舔咬,整個人昏昏沉沉欲罷不能的時候,就感覺躺在床上的腳指頭有些瘙癢。

一下一下,像是被人用羽毛撩撥一樣。

不對啊......汪星泉舔的是他的下巴,他腳癢什麼?

鬱酒勉強找回了一些神誌,迷迷糊糊的想著,片刻後意識到了什麼——他立刻推開汪星泉直起身子!

然後滿目驚恐的和床腳蜷縮成一個球正舔他腳趾的藍胖子對了個正著!這貨自從被他們攆出了汪熠濯的房間,白天無所事事就到處巡視領地,現如今進他們的房間已經輕車熟路了。

那張碩大的貓餅臉上大眼珠微微眯著,閃著狡黠又挑釁的光芒。

鬱酒天生對寵物的親近不適應,受不了的叫出了聲,他一腳給這胖子踹下了地。

幸虧他不是上麵的那個,要不然非得被這貨嚇的萎了不可!

鬱酒那是第一次有種想把該動物剁吧剁吧燉了的衝動。

不過後來,他們還是這麼彼此嫌棄又彼此學著適應的生活了下去。

——記一地貓毛的日常。

4——‘行賄’

汪星泉帶著鬱酒開車到商場置辦年貨,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直奔冷凍區買包餃子的肉餡時,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今年是他們第一次確定關係後在烏瀾過年。

之前倒是一起過了兩次,隻不過都是朋友的名義,且地點還很尷尬,都在醫院。

今年算是他們第一個在國內,不在醫院的團圓年。

仔細想想還非常有紀念價值。

“多包點餃子......”汪星泉修長的大手擺弄著肉餡,頓了一下又問:“貓能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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