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2 / 2)

宇智波被人詬病最多的一點,就是在九尾之戰裡沒有出力。

同一件事,換一種說法,就會收到不同的效果。

傳言這種東西,說的人多了,慢慢就變成真的了。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掌握了真相,迫不及待的和更多人分享,佐助混進去的幾條傳言,都變成了真的。

宇智波的名聲慢慢有了轉變,更重要的是,宇智波紀念公園的修建,十幾個下忍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主要參與建設的,是從村子裡雇傭來的人,當他們收到宇智波家給出的豐厚報酬,宇智波在他們的心裡就變得善良了起來。

真是愚昧無知又可愛的人啊,佐助真的很喜歡他們。

不過村子裡對這件事似乎不太高興。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水戶門炎把收集來的傳言摔在桌子上。“我們都知道,宇智波雖然是木葉建立的主導之一,但當時是因為戰敗才同意的。而且木葉建村以來,遭受過兩次巨災,都和宇智波脫不了乾係。初代火影的死亡更是宇智波斑造成的。”

轉寢小春喝了一口茶,“現在村子裡都是這麼說的,不止是普通民眾,連一些忍者都受到了影響。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三代,宇智波家那個孩子,該讓他停下來了。宇智波紀念公園?這種東西你為什麼沒有和我們說?如果一開始就阻止了,現在不會出現這種局麵。”下垂的嘴角顯露出不悅。

“他隻是修葺族地,沒有那麼嚴重。我也看過,雖然和實際有出入,但也差不了多少。”三代背著手站在窗前,遠遠能看見宇智波族地裡熱火朝天的景象。“現在叫停,對木葉的形象很不利。”

不得不承認,村子現在陷入了兩難的局麵。

繼續放任流言發展,可能會失去控製出現更離譜的流言。而強製叫停宇智波紀念公園,那些近日從宇智波佐助手裡拿了豐厚報酬的人不會甘心,從側麵證明了流言裡關於村子打壓宇智波的真實性。

三代想起狀若天真的宇智波佐助,希望一切都是巧合,如果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就有這樣的心計,那也太可怕了。

“那該怎麼辦?”水戶門炎皺眉,“我們早說過,對那個孩子……”

“夠了,”三代微微提高了聲音,“宇智波一族,已經不複存在了。想想宇智波鼬,他為木葉做出的犧牲,宇智波佐助會在木葉很好的生活。”

“不如,請千手一族出麵乾預如何?”轉寢小春提議,“在建立村子這一點上,我們是沒有太多發言權。”誌村猿飛水戶門,都是在木葉有一定規模之後才附庸過來加入木葉的。“但千手不一樣,千手也是木葉建立的主導之一,請他們出麵來說明當年宇智波的惡行。”

“然後呢?”三代直視著轉寢小春,“讓宇智波的名聲爛掉,讓宇智波佐助遭受鳴人一樣的待遇嗎?被村子眾人嫌棄排斥。”三代想到鳴人的遭遇,十分痛心。雖說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於對他的保護,但三代還是覺得自有愧四代的重托。

“我不會再允許這種事發生了。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他們都是無辜的孩子。你們還記得木葉的火之意誌嗎?我們快要變成燃燒殆儘的灰燼了,而他們是新芽。”

麵對三代難得強硬一次的態度,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沉默了。

“但是也不能這麼一直放任下去,不如隻針對不實的幾條反駁,三代,我知道你心軟。”水戶門炎說,“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之後真相被虛假的留言替代,宇智波家那個孩子會生出不該有的野心。彆忘了,宇智波一族是有背叛前科的。”

“哼,你和他說這些有什麼用?”沒有通報,火影辦公室的門被粗暴的推開,團藏陰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我早就說過了,把宇智波家的那個小鬼交給我。今天這種局麵都是你的軟弱造成的,日斬。”

“你彆忘了宇智波鼬。”三代沉聲說,“你知道宇智波佐助對他意味著什麼。如果宇智波佐助出了事……”他威脅的看了團藏一眼。

“那又怎麼樣?說到底隻不過是一個人而已。”團藏冷笑一聲,“難不成你以為我會殺了他?既然留在木葉就是木葉的一份子,加入根也不算意外吧?”

三代怒視著團藏,“這個問題我們很早就討論過了,團藏。”三代蒼老的聲音染上了一絲悲痛,“現在你又提出來是什麼意思?”

團藏很早就提出,要將九尾人柱力和宇智波遺孤帶到根看管起來,被三代強硬阻止了。

“我的意思是,這次我會按我的意思來。”團藏陰沉的冷笑了兩聲。“你真的不適合當火影,日斬,你的軟弱和猶豫最終會害死你。”

團藏就像一個風一般的少年,匆匆忙忙趕來放幾句狠話又匆匆忙忙的走了、老實說,三代聽他放狠話聽得耳朵快起繭子了,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話。他都不放在心上了。

關於宇智波家的流言,火影和顧問聚在辦公室喝了一肚子的茶水,最後決定還是請千手家出馬。說得委婉一些,不要太直白,既消除了流言,又不會影響到宇智波佐助在木葉的生活。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爺爺?”一頭黑長直的小男孩好奇的問他的爺爺,“宇智波和千手真的遇到了那麼多的困難才順利建立了木葉嗎?”

須發皆白的老人腰杆挺得很直,牽著孫在站在人群外圍,銳利的目光落在人群中央滔滔不絕講述著木葉建立九九八十一難的人。

“你們不知道,就我家住的那塊地,木葉建立之前是猛獸的老巢。”那人上嘴皮碰下最怕,繪聲繪色的講著,手裡還在比劃,“那猛獸,現在都絕種了,說不出叫什麼名字,個頭有顏山那麼大,眼睛一眨就會吐火,再一眨會噴水……”

聽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仿佛真的看見了那麼一隻怪獸。

“先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大人,用他獨有的木遁將猛獸縮緊了參天大樹組成的籠子裡。千手大人施展忍術,數不清的大樹就從泥裡冒了出來,那樹比桌子還粗。被捆著的猛獸嗷嗷亂叫,宇智波斑一瞪眼,寫輪眼一轉,猛獸就沒意識了,再一個火遁,就直接烤熟了,還分給眾人吃了。聽說還有人為此畫了一副畫,就在千手家藏著呐!”

“爺爺,”小孩仰著問,“我們家有這樣一幅畫嗎?怎麼我沒看過,回去能讓我看看嗎?”小孩渴望的說。

“啊,”老人停頓許久,目光悠遠的看著顏山,人群裡又開始講木葉建村二三事之宇智波與八岐大蛇。“爺爺年紀大了,記不清了。”

“蒼羽長老!終於找到你了!”一個青年從人堆裡擠過來,一頭的大汗。“家裡來人了,請你快些回去。樹心長老已經在陪客人了。”

“嗬嗬,急什麼。”老人搖搖頭,“我們家都冷清這麼多年了,怎麼突然又有客人了?我琢磨著,也該來了。”老人鬆開了孫子的手,掏出一張錢,“自己去玩吧,爺爺有事要回家了。記得太陽落山前回來。”

小孫子拿著錢高興的跑遠了,老人背著手慢悠悠的踱著步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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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山洞裡隻有頭頂的裂縫射出一道光亮,水滴砸在石板上的聲音回蕩在空空的山洞裡。

“我說,”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安靜,“我們為什麼每次都要在山洞裡集合呢蠍旦那?”

“你太吵了迪達拉。”另一個聲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嫌棄他太吵。

“我就是很好奇啊,開會不能好好找個房子嗎?每次都在山洞裡,蠍旦那你忘記上次你被絆倒差點翻不過身的事了嗎?四腳朝天的樣子很好笑啊哈哈啊啊啊啊!!!”笑到一半就變成了慘叫。

“青玉組還真有活力啊。”乾柿鬼鮫沙啞的笑著,粗糲的聲音像是被砂紙打磨過,帶著讓人不舒服的粗糙感。“鼬先生,你說呢?”

被問到的宇智波鼬依然沉默著,鬼鮫覺得很稀奇。鼬先生雖然不愛說話,但被問到都會回答,禮儀方麵做得很好,不愧是宇智波家出來的人。這幾天鼬先生表現得很奇怪,總有些心不在焉,鬼鮫十分好奇,到底是誰?能讓鼬先生露出昨晚那麼激烈的情感波動。

宇智波鼬對外界的感知變弱了,這對一個忍者來說是十分致命的。但他沒有辦法控製,腦子裡都是他的弟弟佐助。

最先是小時候軟軟白白最可愛的佐助,會追在他的身後甜甜的叫他尼桑,賴著要他背。

再是滅族之夜,驚恐痛苦的佐助,同樣血色的寫輪眼看著他,在他構造的月讀世界裡裡痛苦的哀嚎掙紮。

然後就是冷漠的佐助,仇恨的佐助,陰沉的佐助,痛苦的佐助,通過烏鴉的眼睛,宇智波鼬見到了憎恨著他的佐助。那份憎恨如實的傳達了過來,讓他體會加倍的痛苦。

當發現佐助的變化後,他還來不及分辨這種變化帶給他的是悲還是喜,就看到了瘋狂的佐助。當佐助在血月下將木葉根部的屍首斬成碎塊時,宇智波鼬已經認不出那個渾身鮮血的孩子了。

佐助真的變強了,強大的代價,是他的弟弟消失了。那個曾經天真可愛的孩子,如同久遠的記憶變黃破碎,最後風化消失不見。

鼬甚至想不起佐助當年的樣子了,昨晚所見的一幕,帶給他巨大的衝擊。一隻手扯開了他的胸口,找到搏動的心臟,握在手中慢慢收緊。他痛苦的抽氣,張大了嘴無法呼吸,也叫不出痛。

耳邊是熟悉的聲音在叫他尼桑,模糊的視線中,渾身是血的佐助站在他的麵前。他想叫佐助的名字,想戳一下他的額頭,想讓他殺了自己,結束這無儘的痛苦。

“我舍不得殺掉尼桑啊,我最喜歡尼桑了……”還是他熟悉的聲音,臉上帶著天真的笑容,“所以,我殺掉了我自己。”

宇智波鼬想阻止,但渾身僵硬動不了,隻能看著佐助將苦無插進了他自己的心臟裡。

“高興嗎?尼桑,你看,我聽你的話,把自己殺掉了。”佐助笑著問他。

是我嗎?宇智波鼬痛苦的想,是我讓佐助殺掉了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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