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大人!”
女孩子的長發蓬鬆柔軟,隨風輕盈搖曳,她像隻金色的毛茸茸小團子,啪嗒啪嗒的跑到了兄長身邊。
她抬手輕輕扯了扯對方的衣角,聲音中滿含期盼著問道:“我到底要怎麼樣做,才能成為像哥哥大人一樣強大的妖怪呢?”
後者沉默了一會兒,似是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妹妹的問題。
思索良久,他還是俯下身去,環住雙臂托起少女,將小小的女孩高高的抱起。
兄長的個頭很高,單純是坐在他的肩頭俯瞰下方,就像能將整個世界儘收眼底。
“真是的,小小姐,你又在說什麼糊話啊!”一隻嘴巴尖尖的小妖怪在旁邊使勁跳著腳,杵著手上的拐杖喋喋不休道:“告訴你多少次了,你的兄長大人他可是妖族數千年難遇的奇才,犬大將的正統繼承者,尊貴的純血大妖怪,你一個年紀才這麼點大的小不點,就彆心心念念想著怎麼才能變得和你的兄長一樣強大了……”
噗通一聲,這位吵吵個不停的兄長毒唯被哥哥一腳踹進了河裡,噗通一聲濺出水花,又咕嚕咕嚕的沉沒進去,不見了。
小默張大嘴巴,望著冒了幾個泡泡之後變得毫無聲息的河,縮了縮脖子。
兄長大人依然是一臉冷漠,無事發生般收回方才踹出的腳,麵無表情的摸了摸趴在自己肩膀上這隻粘人精的小腦袋。
“想變得和我一樣強大?”
兄長的聲音清冷而充滿磁性,不帶絲毫平仄起伏和感**彩,簡直就像是冬日寒夜時若隱若現的流淌在譚邊溪石上的月光一般。
可是不知為何……在她的耳中聽起來那樣的溫和,那樣的值得依靠。
“嗯嗯!”她瘋狂點頭。
“……首先,你需要一把合適趁手的刀劍。”
兄長沒有打擊她的異想天開,而是認認真真的和她講起了應該如何努力:“再者,你需要和我一同練習妖術和刀法,日日刻苦努力,勤學苦練。”
聽到了“練習”二字,她腦袋上的毛茸茸耳朵刷的一下就耷拉了下去,委屈巴巴的癟起嘴巴。
兄長卻沒有半點失去耐心的樣子,隻是不言語的遞給了她一把刀。
“拿好它。”兄長補了一句:“還有,好好珍惜。”
“這個……難道是哥哥大人送給我的刀嘛?”她一臉驚喜的問道。
“廢話!你一點都不知道你的兄長大人為了這把擁有神明加持力量的刀劍,為了你廢了多少心思努了多少力!你卻每天就隻知道對你的兄長撒嬌——咕嚕咕嚕咕嚕……”
剛剛那隻好不容易從河底探出頭的小妖怪,因為不該說的話說的太多,又被兄長大人咚的一腳踹了回去。
這把刀對於那個時候的她而言實在是太大了,她得手腳並用,才能將它抱住。
“謝謝你!哥哥大人!”她感動的稀裡嘩啦:“小默答應你,絕對絕對,會好好珍惜它的。”
兄長的唇角上揚了一個微乎其微的弧度,這讓小默看呆了。
他笑起來可真好看哇。
—
在夢境中出現的回憶總是這樣斷斷續續的,不會太久。
小默不知何時蜷縮起身,將本來是拿來蓋著的被子裹成了一團,抱的很緊很緊,像是溺水的人死死抱緊浮木,偶爾還會吸吸鼻子,渾身顫抖。
夏油傑對身邊的一人一刃豎起食指做出噤聲的手勢,然後取出重新給她準備的另一床被子,輕手輕腳的為她蓋好。
他看到女孩子的臉頰紅撲撲的,淚水蓄積在眼角處,吧嗒一下流在了枕頭上。
大概……做了噩夢吧。
鶴丸國永在夏油傑身後無聲的張牙舞爪,揮著手上的刀劍本體,做劈砍狀,被五條悟一把揪住衣領攔住。
【小默已經太久沒這樣睡個好覺了哦。】他無聲做口型:【難道你很想把她吵醒嗎?就交給傑來吧,彆看他這樣,實際上很細心,帶孩子很有一手。】
鶴丸國永悶悶不樂的將刀收回刀鞘,不依不饒的對夏油傑的背影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手勢被自動打上了馬賽克。
五條悟:“……”
這家夥是小孩子嗎?
話說回來,刀劍付喪神,不論怎麼樣好歹也算個神明吧?神明真的會這樣的幼稚?
三個大男人大半夜偷偷跑到小女孩的房間給她蓋好了被子,又無聲無息的出了房門,整趟動作比做賊還小心謹慎。
誰也沒有發現,在他們掩上房門的那一刻,女孩的額頭逐漸浮現出了一輪新月形狀的紅色妖紋。
“兄長……大人。”
少女於夢境中低聲發出囈語,與此同時,她體內的妖力彌散而來,在昏暗的房間閃爍著淺金色的熒光。
這句話似是一個奇妙的開關,在妖力的光芒散儘之時,少女的麵前具現化出了某個陌生的身影。
不過很可惜,這次來自異世界的來訪者,並非是她呼喚中的兄長大人。
#野生的太宰治憑空出現在了小默的房間#
噗通一聲掉到地麵上的太宰治花一秒鐘梳理完現狀,然後瞪大眼睛看著麵前的少女,表情驚恐的仿佛見到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