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五條悟!給我滾下來啊!!”
一聲尖銳的怒吼將裝逼的二人組驚醒,五條悟彎腰看下去。
隻見穿著巫女服的歌姬抱著大包小包的紙箱站在台階下,氣喘籲籲地怒喊:“耍什麼帥啊!快點下來幫忙!”
“真是的,明明就很有力氣啊歌姬。”
五條悟掏了掏耳朵懶洋洋回答,從台階上一躍而下,瞧著歌姬手上的重物,立即垮起個批臉:“啊?為什麼還要搬東西啊?”
“給我用敬語啊混蛋!這是剛撥下來的教學用具!”歌姬氣得直冒青筋,不滿地抱怨:“每年要損壞多少教具你們心裡沒數嗎!?”
說完歌姬轉頭朝一臉好奇的夏油傑開口:“夏油君,麻煩你也幫新同學拿一下行李吧。”
“沒問題。”
夏油傑還是很維護自己對外的形象,雖然很想把咒靈放出來使喚,不過考慮到是新同學的緣故,還是很親切地伸手去接。
挪開少女遮擋在身前的行李,陽光投射下的絢麗光暈頃刻間在發絲散開,紅白巫女服將身形完美勾勒出來。
肌膚雪白,五官精致,如同傳統女兒節所擺設的櫥窗人偶。
饒是他也不禁屏住呼吸了一秒。
還真是,好看到過分啊。
與霧織朝他感激一笑:“謝謝。”
而這邊剛接過紙箱的五條悟頓時手一鬆,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圓框墨鏡也十分滑稽的落下鼻梁,毫不掩飾震驚的表情。
兩人同時怔住。
甚至安靜的有些詭異。
“怎麼了?”
夏油傑及時回神看見好友這幅表情,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暗暗慶幸自己沒有像他這樣失態,彎起溫和的嘴角介紹自己和悟:
“我們是二年級生,你以後的同班同學,歡迎入學。”
“…………”
與霧織不自覺擴大的瞳孔顫了顫,唇角的弧度有些僵硬,仍舊謙遜有禮:“我是與霧織,請多指教。”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冤家路窄?還是命中注定?
不,隻不過是不太妙的巧合。
五條悟神情變得古怪詭異,長腿跨過地上的東西直徑走近與霧織,伸出食指扯下自己的小圓墨鏡,那雙瑰麗藍瞳頃刻顯形。
夏油傑聞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悟?”
這裡是高專的結界內側,咒術界最安全的地方,任何異常氣息都會第一時間被感應。
“傑!你快看!!!”
“就是她啊!輝夜姬啊!!”五條悟驟然瞪起那雙又圓又大的瞳孔,宛如炸毛的大白貓,一拳揮在身旁摯友的肩上!
“?!!”
夏油傑被猝不及防地錘了個踉蹌,差點撞到眼前的新同學,急忙道,“抱歉。”
與霧織搖搖頭,抿了下唇有些疑惑。
這家夥在說什麼?
隻見夏油傑迅速扭頭,用手臂勒住五條悟的脖子姿勢熟練的鎖喉,皮笑肉不笑地開口:“給我好好自我介紹。”
“咳、咳咳!喂!傑!放手!!”
五條悟漲紅了臉掙紮起來,但心思不知道轉了多少回,歌姬黑著臉解釋:“喂,霧織可是我遠親那邊的孩子,不準欺負人家。”
歌姬的遠親?
五條悟微怔了會兒,蒼藍的眼眸眨了兩下。
恢複自由後的五條悟揉了揉脖子,高挑的身軀四肢纖長而有力,輕而易舉將體型嬌小的少女掩埋在自己的陰影中。
清澈的藍瞳流轉著細碎的光,他塌下腰身,帶著幾分耐人尋味的語調。
“應該不會有人不知道我的名字吧?與霧織同學?”
畢竟連六眼都找不到的破綻,才更加值得去細細揣摩。
歌姬眯了眯眼睛,立即擋在與霧織麵前,咬準重音一字一句道:“你們兩個最好離她遠一點,敢帶壞她我絕對不饒你們。”
好樣的。
與霧織甚至想給歌姬鼓掌。
“這麼說稍微有點傷心呢,畢竟以後可是同學了。”夏油傑彎起狹長的眼眉,清風朗月般的聲音徐徐遣散了僵冷的氛圍。
“就是因為和人渣做同學才更擔心好嗎!?”
歌姬翻了個白眼,重新抱起紙箱,催促著大家上去找夜蛾老師報道,順便解答他們的疑問。
“霧織是遠在平城縣的神月家幺女,雖然是同一個本家,但那邊的傳統相當古老,需要留在神社修行,侍奉神明到一定年齡才能出來。”
“不過她的學習能力很強,不到兩個月就趕上二年級的課程了,京都校因為一些原因不收插班生了,所以我才帶她過來。”
夏油傑附和:“難怪和歌姬穿著一樣的衣服。”
“侍奉神明?”
五條悟抓到語句中的關鍵詞,卷翹的白色羽睫煽動了兩下,視線滑到眼前目不斜視的少女身上,刻意拉長語調:
“正巧我最近在研究這方麵的事情呢,正好想請新同學告訴我……”
“世界上真的存在神明嗎?”
“……”
與霧織腳步一頓,歌姬欲言又止,夏油傑好奇。
感覺真差。
這家夥不管什麼時候都這麼煩嗎。
“這種事情因人而異吧。”與霧織微微一笑,說出了模棱兩可的話,也符合世上大多人類對於未知事物的概念。
五條悟眯眸追問:“什麼意思?”
與霧織耐心解釋:“族老經常教導我們萬物有靈,而緣係萬物,隻要懷揣虔誠之心,亦可結緣,反之則無緣。”
“沒錯。”歌姬似有領悟地點點頭,夏油傑緩緩總結:“說到底還是信則有不信則無。”
“有的話,那些神明能做什麼呢?”蒼藍的眼眸繼續不依不饒。
你真的好煩啊。
“誰知道呢。”與霧織敷衍道。
“欸?連新同學都不知道嗎?這樣倒顯得神明並沒有值得被虔誠的地方啊?”五條悟漫不經心的語調,仿佛在刻意找茬。
“……”與霧織一滯。
隻見她蔥白的指尖動了兩下,又想到禦影的叮囑忍了下來。
儘量遵循下界的秩序。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