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霧織腦袋上的問號就差具現化出來砸死對方,卻見五條悟露出委屈巴巴的眼神:“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沒見過?可能是因為霧織同學平時太忙了?”
???
開始玩險惡的文字遊戲!?
與霧織看服務員小姐端著最後一道甜品走過來,忍著怒氣:“好了,遊戲應該結束了吧。”
“您好,這是最後一道草莓奶昔,請慢用……啊!!”
本來想放在五條悟手邊的杯子卻不知道為什麼被打翻了,服務員小姐驚呼一聲連忙蹲下來收拾,一邊道歉:“對不起!非常對不起!我再幫您重新上一份!”
“啊沒關係,下次要小心一點哦。”
五條悟好心情地擺擺手,露出更加惡劣的燦爛笑容:“真是冒失的小姐,看樣子遊戲時間要加長了啊,真是傷腦筋。”
“…………”
與霧織想站起來卻被無形的力量抑製住。
「束縛」生效了。
她扯了扯唇角,又中套了。
這場遊戲一開始就被對方主導了。
“一晚上從平城縣到東京來回是不可能做到的,那天晚上你所在的「地點」才是你真正的「家」吧,坐標是什麼?”
五條悟將括號裡麵的詞咬得極重,在這些關鍵詞的促使下,必須給出對方一個真實的位置信息。
與霧織抿唇不語。
“啊,生氣了嗎?”五條悟笑了起來,放下翹起的腿湊近她,眼尾肆無忌憚的揚起:“很可愛的表情啊,要大冒險嗎?”
與霧織腦袋中閃過無數條答案,但都被否定了,因為當他主導這場遊戲時,就隻剩這兩個選擇了。
我倒要看看——
你究竟想讓我做什麼?
與霧織整理心情,掀起眼皮,淡淡問他:“是什麼?”
“真的選擇大冒險了嗎?”
“看樣子很不情願告訴我啊……”
五條悟用骨節分明的食指端起下顎,刻意拖長的語調像齒尖正在摩挲些什麼,舌尖抵在齒貝微微卷起,品味著入口早有預謀的甜美。
似乎想到了絕妙的點子,唇角扯開的弧度愈發興味。
琢磨不定的白發少年既想獲得主動權,卻又不想過多的投入,於是想出一條自以為絕妙的點子。
“那就做我的女朋友怎麼樣?”
……
女、女朋友?
窗外的人來人往與喧囂繁鬨被瞬間屏蔽之外,這裡就像獨立的空間,客人們變成了多餘的點綴擺設在餐桌前。
香甜的氣味如同五條悟肆無忌憚地入侵嗅覺,連喉嚨都感到了一絲甜膩,對方彎起的眼眸恰好遮住了湧動的流光。
與霧織微微開口,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什麼?”
“唔……霧織同學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啊,對於美麗又神秘的事物,可是非常非常的感興趣,所以我被毫無抵抗的吸引了啊。”
說完五條悟指尖隨著唇角揚起,懶懶散散撐著自己的下顎。
被……吸引?
總覺得這個詞被汙染了。
“……”
與霧織隱隱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扼製著她,不可否認她無法做出靈魂上的拒絕,因為這種事情對她來說……
非常無所謂。
五條悟似乎早有預料,撐著下顎散漫道:“本身就不是多麼大不了的事情,如果無法相處還可以分手啊——?”
“霧織同學,看上去也不像是很在意這些的人?”
“……”
沉默良久的與霧織緩緩綻放笑意,就像故事中永遠不會落幕的霞光,無法染上任何煙火氣息。
“好。”
僅僅隻有看著才能感受到那股暖意,正融入血液脈絡。
真是不可思議。
“作為女朋友的請求,可以讓遊戲立即停止嗎?”
五條悟定了神,輕笑一聲鬆開撐著下顎的手,然後舉手高喊:“不好意思!那杯奶昔不用上了,這些就夠了!”
“女朋友的請求——”
“當然要答應啊。”
***
***
剛晉升為男朋友的五條悟似乎急著體驗般,強行給與霧織塞了一嘴蛋糕,還挺享受投食的樂趣:“怎麼樣?味道很好吧?”
“……唔嗯。”
與霧織好不容易才咽下去,太甜了。
“喜歡的話天天都帶你來喔,對了有一點我還蠻好奇的。”
給珍貴的寶物強行抹上屬於自己的煙火色,這股成就感與占有欲讓他愉悅地彎起眼眉:“被我祓除的那隻咒靈,似乎有點不太一樣啊,該怎麼說呢……”
“那叫赤蝶症,是一種病。”
與霧織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輕聲解釋:“患病者的腦子裡埋進了一隻蟲,最後會變成蝴蝶從身體裡鑽出來。”
五條悟興致盎然:“那它為什麼沒有殺掉那個女孩子?”
這家夥果然早就到了。
一直在觀察嗎?
“化解這個病的方法,就是被喜歡的人怨恨。”
“相當殘忍啊。”五條悟發出不大不小的驚歎,好整以暇地撐著下巴聽故事:“不過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可能吧,咒靈怎麼會愛上人類啊,那類生物根本不存在這樣感情。”
“如果是由患者生出的咒靈,會攜帶同樣的病症吧。”
“唔……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確實很精彩。”
“精彩?”
“沒錯啊。”
那雙蒼藍眼眸被淺淺的流光覆蓋,塗滿絢麗的底色同時又瘋長些什麼,伸出猩紅的舌尖舐掉嘴角的奶油,如此攝人心魄說道。
“因為。”
“所有電影裡的愛啊,隻要和恨糾纏在一起,就會變得精彩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