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利用神社周圍的樹木在空中移動身軀,地刺隨著他的方向一路延展,他垂眸不斷觀察著周圍地形,在考慮降落在哪。
他頓了下,朝與霧織勾起嘴角,飛身朝她的位置撲去。
與霧織有所察覺,忽然抬頭朝他抿唇一笑,不閃不躲。
“?”
——她笑了?
伏黑甚爾被那瞬間晃了神的笑顏停滯一秒,隨即被四麵八方抽出樹根纏住上身,行動被控製了。
伏黑甚爾嘁了一聲,果然各方麵都不痛快,剛想抬腳踢斷樹枝,卻被凸出的枝乾刺穿腹部以及心臟。
他發出了毫無意義地悶哼,沒有痛感,也沒有鮮血,僅僅隻是穿透紙張一樣。
“可惡!讓我來燒死他!!!”
漏瑚扯下頭頂的帷幕,氣衝衝地走出來,猙獰的模樣看起來還挺瘮人。
“好了。”
與霧織終於出聲,鬨得夠久了。
她走到伏黑甚爾身邊露出親切的笑容:“試探結束了吧。”
“啊。”
伏黑甚爾吐出單音節詞。
漏瑚忍了忍,陰惻惻地盯著他,估計正琢磨著等會兒怎麼弄死他。
“不得不承認,你的天與咒縛是鐫刻在靈魂中的。”與霧織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和肩膀,很堅硬也很有力度。
驀地,與霧織虛搭在他肩的手掌冒出絲絲白光,燒焦的味道蔓延出來,伏黑甚爾皺眉,痛感出現了。
不,是靈魂創傷嗎?
與霧織所想的沒錯:
“但天賦並非無視規則,你所能突破的□□上限,和紙人上限,是兩種概念。”
“紙人的上限就算突破到新的高度,也不可能和達到和□□一樣強度。”
“哦。”
伏黑甚爾沒什麼表達,想抬手掏掏耳朵,卻被花禦的枝乾猛地拍下來。
“嘶——”
伏黑甚爾表情鬱鬱。
“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幫你嗎?”與霧織眨眨眼睛,回到神社很心平氣和,甚至還有些輕鬆。
“想和我做交易嗎。”
伏黑甚爾懶洋洋的回答,乾脆任由花禦吊著他。
嗯?
似曾相識的話?
漏瑚警覺起來,如果沒記錯上次它這麼說過之後,馬上被與霧織按住腦袋,差點殺了。
嗬,傲慢的神明可不會把任何東西放在眼裡。
準備受死吧。
連人都稱不上的低等生物。
“交易?”與霧織若有所思,點點頭:“如果你想這麼說也可以。”
漏瑚再次瞪大了眼睛,什麼!?
憑什麼這家夥有特殊待遇!?
“混賬!他配嗎!?”漏瑚怒極,頭頂的火山不斷迸裂出星星點點的岩漿,不僅氣得冒火還跳腳,朝著這兩人一頓罵罵咧咧。
與霧織視線移到漏瑚身上,莫名有些茫然。
它在氣什麼?
漏瑚愈發氣極的表現有種下一刻放火燒山的趨勢,與霧織歎了口氣,她隻能讓花禦和陀艮帶著漏瑚下去,必要時把它泡在水裡消消火。
花禦有些擔憂地回頭看了一眼。
“我沒事,式神的無法攻擊主人的。”
與霧織朝它揮揮手,不過很奇怪,這些咒靈神使是知道她的實力,為什麼還會露出這種表情?
天與咒縛和六眼一樣都屬於天賜,或許生來就有種壓製生靈的氣息?
“真的是有意思啊,我也能隨心所欲的看見咒靈了,不過每天都看見這麼醜的東西,不會感到心理上的不適嗎?”
伏黑甚爾低低笑起來。
紙人所一比一複製的胸肌鼓動著,被花禦的樹枝所勒緊而爆出根根青筋,爆炸的陽性荷爾蒙散發出名為性感的芬芳。
“好歹我也挺養眼的吧?”
說著他伸了個懶腰,緊致的腹肌光滑有彈性,線條勾勒出層疊的陰影,這大概就是所謂令人窒息的視覺效果。
是引誘,不。
倒不如說是——勾引。
而與霧織則完全像個性冷淡者,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
自覺無趣的伏黑甚爾朝自己的屍體走去。
他蹲在自己的屍體邊,垂眸的神態透著空曠與死寂,感歎:“我死了啊……”
他明明輸了,卻有種解脫的感覺。
他從否定中脫離出來了嗎?
好像也不太重要了。
那些灰色記憶也隨著這具軀體消失吧,反正……
反正……
“你想要什麼?”伏黑甚爾掀起眼皮,懶洋洋地詢問,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你的□□已經消亡了,除非用容器奪舍,否則你也待不了多長時間。”與霧織說到容器時似乎在忍著什麼,不經意泄露出一絲惋惜。
這樣的天賦身軀,確實百年一見。
不過也幸好被五條悟毀了。
這種強度的身軀如果喂他吃了宿儺的手指,萬一容器匹配成功,蘇醒的宿儺會用反轉術式修複這具身軀,更麻煩。
不過……大概率會失敗吧。
他和宿儺的相性太差了,一個孤高傲慢,一個舍棄自尊。
“你想活下來,就成為我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