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井小姐現在已經沒事了,被告知星漿體的死訊時也異常冷靜。”
“傑,你的意思是……”
五條悟皺眉,雙手扶著床沿,看向窗外。
“星漿體的遺體對那邊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之後怎麼處置全由監護人決定,黑井小姐帶著她的遺體走了。”
說到這裡兩人也心知肚明了,夏油傑閉了閉眼。
而那邊似乎找了新的星漿體,無論如何也無法阻止那些人所認為必要的犧牲。
不過已經和自己沒關係了,夏油傑語氣有些低沉,這些話沒有告訴五條悟,而是轉到摯友身上:“悟,等下應該會有人詢問你關於……她的事情。”
五條悟隨口道:“哦,有什麼好問的,就算告訴他們實情那幫老家夥也不會信啊。”
“你知道……她想做什麼嗎?”
夏油傑蹙眉,至今他也無法猜測出與霧織到底有什麼目的,竟然堂而皇之的聯合那些家夥做出這種事情。
“不知道,可能和其他遐想咒靈一樣吧?”五條悟懶洋洋道,看上去滿不在乎的模樣,其實腦子已經高速運轉過無數次了。
“說白了,神明也不過是基於人類之上才存在的產物吧。”
窗外風氣,攜帶著幾片落葉劃過屋簷。
這裡和衝繩的熱帶海洋氣候不一樣,那邊四季如春,而這裡已經快步入蕭瑟的秋季了。
「大概因為……」
「你們是咒術師吧。」
腦中莫名回想起那句話,夏油傑抿了下唇,緩緩開口:“悟,你認為兩種立場,能得到和解嗎?”
“立場和解?”五條悟咀嚼著他的話,盯著夏油傑手裡的蘋果若有所思:“你認真的嗎?”
夏油傑眉間微微鬆懈,斟酌著語句開口:“我覺得……我們不應該……”
“傑,不要把任何事想得太複雜了,立場這種東西存在即是分裂。”五條悟眼眸微微眯起,像是咀嚼著什麼,齒尖緩緩摩擦著。
“想要合並,就隻能完全抹消掉另一種。”
“……”
夏油傑啞口無言。
這樣的說法,更傾向於統治吧。
雖然與他的想法不儘相同,換成以往他會擺出自己慣有的理論,但經曆過這件事後他卻無法否認五條悟的話。
不僅僅是其中的道理,而是……憤怒。
站在咒術師頂點的位置,他們所應該有的怒意和與生俱來的傲慢,都不可抑製地想抓住些什麼,報複或者做更多的事情。
這樣就好了吧。
保持這樣的心態就能得到所謂的平衡。
夏油傑聽後思忖著,抬手丟掉最後一截蘋果皮,然後很自然地送進自己嘴裡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充滿整個口腔。
五條悟:“?”
“你不是給我削的?”
夏油傑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吃著蘋果:“你又沒斷手斷腳,想吃就自己動手。”
“切,那你到底是來乾什麼的啊,給我!”五條悟氣衝衝地奪過他手裡的蘋果,然後狠狠咬了一大口,哢嚓哢嚓咀嚼著。
不夠。
還不夠。
五條悟眸色忽明忽暗,香甜的汁水完全無法緩解喉間那股躁動,想咬得再碎一些,比果肉更加白皙誘人的,更容易碾碎的。
他閉上眼睛,過了半響才平複下來。
五條悟壓抑著喉間的異樣,吐出一句話:“傑,你不要管這件事了。”
夏油傑彎起唇角,單手支撐著下顎,額邊的發絲晃動了幾下,“你不如想想,接下來怎麼管好你自己吧。”
五條悟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夏油傑聳了下肩,站起來拖動著椅子,發出尖銳刺耳的摩擦聲,並且嘲笑他:
“誰讓你一開始就大張旗鼓的向全校宣告幼稚的所屬權,現在整個高專以及咒術界沒人不知道你和霧織的關係。”
“還有那三隻未注冊的特級被趕來的支援者目擊到了,已經判定是她指使的,黑井小姐雖然沒說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不過還是指認了與霧織。”
“通告大概快下來了,歌姬的本家已經在排查了,暫時無法離開京都。”
果然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五條悟哢嚓哢嚓又咀嚼了幾口,這股剛醒來的饑餓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無法被填滿。
夏油傑話音一轉,單薄的眼皮彎起一道月牙形的弧度。
“對了,與霧織現在的身份是——”
“高專叛逃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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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術界最新通告:
1、星漿體死亡一事已證實為東京校二年級生與霧織所為,按照咒術界第九條規定,判定與霧織為叛逃人員,並將其處刑。
2、與叛逃人員關係緊密者將繼續追責排查。
3、重點排查人員:五條悟、庵歌姬。
4、在調查證明或抓到叛逃人員之前,重點排查人員將進行限製行動與嚴密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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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滿臉陰沉地捏碎了最新通告:“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