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已經不知道是中原中也工作中第幾次走神了, 幸好這幾天森鷗外似乎真的在體恤下屬這段時間的勞碌,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處理桌麵文件。
導致中原中也在辦公室能更加輕易的走神了。
他指尖不斷摩挲著那塊老舊的祈願牌,上麵係帶著紅繩與鈴鐺。
他眉頭緊蹙, 不斷思考這到底是什麼時候許的願?
雖然很不想承認, 但那確實是自己的字跡,這塊許願牌也相當眼熟。
應該是自己還在羊組織的那段時間吧。
幾年前來著?
為什麼是這種願望啊!?
中原中也煩躁地揉著發絲, 恰好辦公室內的直線電話響起,他拋開腦中的思緒接聽。
是關於最近與另一個家組織的交易, 由於對方開價不合理, 並且以珍貴貨物要挾,森首領想直接吞掉那批貨物。
這件事當然是直接交給行動組去辦, 森鷗外特意囑咐讓下屬去辦也沒關係, 畢竟中原中也下手訓練出來的人員也完全沒問題。
隻不過首領直下的指令中原中也一般都會親力親為。
反正對於他而言這次行動也是相當簡單。
中原中也伸出食指扯了扯脖子上的黑色項圈,拉緊黑色手套起身, 餘光卻瞥見桌角那塊祈願牌,早已喑啞的鈴鐺搖擺了兩下。
他歪了下腦袋,鬢邊的橘色發絲滑落到唇邊,想到昨天晚上那少女說的話。
薄唇驀然勾起一抹張揚的弧度,他拿起落在牌子邊的小型機器摩挲了幾下, 是最新款的隱藏竊聽器。
中原中也忽然改變了注意。
特殊行動部也是隸屬於行動組管轄,他垂眸將鈷藍色的眼瞳遮下陰影, 像掀起了深海未知部分的波瀾, 潛藏著危險的真容。
那些自稱咒術師的家夥看起來是真的很閒啊。
這麼迫不及待表現出什麼嗎?
中原中也靠在椅背上似乎在沉思些什麼,再度拿起那塊祈願牌把玩起來,冷笑一聲, 然後撥打了指令下達的內線。
他嗓音輕輕地、帶著刻意壓低的緩慢之意告知下屬:“嘛, 這件事就交給特殊行動部去做吧。”
“作為第一次正式出任務, 記得他們表讓現得好點兒。”
掛斷電話後中原中也垂眸盯著這塊牌子,耳邊浮起昨晚對方比夜風還溫柔的嗓音。
“雖然這件咒物的用途確實是引來咒靈,不過因為這幾天我一直留在這裡的關係,這棟大樓裡的咒靈都被我祓除了。”
中原中也皺眉,那麼為什麼還會出現那麼多咒靈?
暫且不去糾結與霧織的話是真是假,想到特殊行動部門口佇立的黑影,他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
這些咒靈是刻意被投放到他家的。
還真是……
中原中也低笑出聲,自找麻煩啊。
既然這麼急於表現想往上爬,那就給他們這個機會。
倒是說不上多麼憤怒,森首領一直擱置他們的原因也不缺乏懷疑,隻不過算計到他頭上來了多少會不爽。
對於中原中也而言相當簡單的任務,對於其他人來說可就不一定,他能夠無視對方的火力壓製與地形限製,就這點而言沒人能比得上。
加上對方並不是什麼小打小鬨好惹的組織。
並且森首領的要求是貨物的完整程度。
窗外的風吹了進來,微微撥動著臉側自然弧度的橘色發絲,纖長的羽睫在肌膚上落下陰影,薄唇被他輕輕抿起。
又覺得不對勁。
為什麼會那麼相信她說的話?
中原中也很清楚荒霸吐是什麼,那是一種被軍方挖掘出來稱為神秘高能量生命體的東西,對外也一直這樣宣稱。
直到那天——
被解除封印那天,他看清了那位荒霸吐的真麵目。
外形類似與邪神的存在,在被人精心謀劃這場事故的同時,被掩埋在層層謊言下揭露出了真相。
沒有什麼荒霸吐,那隻是一次荒誕又極為失敗的軍方實驗,這就是當年的真相。
——誰也不知道神明究竟是否存在。
——誰也不知道那場爆炸究竟是如何產生。
就連中原中也也閉口不提。
順著回憶他開始出神,就連辦公室大門被悄悄推開了也不知道,直到聽見了一聲極為熟悉的感歎。
“咦?”
一隻白皙纖長的手從他眼前伸過去,中原中也驀然回神,大力拍開這隻手,朝他怒喊:“喂!誰準你這家夥進來了!?”
動作靈敏的太宰治輕鬆躲開,卻抱著手背躲在牆角,煞有其事地控訴還倒打一耙:“中也君太過分了!禁止在總部使用武力噢!”
“哈啊?宰了你啊?”
中原中也眯眼,捏碎了桌上的小型竊聽器丟過去,冷冷開口:“在彆人家裡放這種東西,到底是想做什麼?”
“嘁,被發現了?”
太宰治抬手接下輕哼了一聲,完全沒有任何悔過之心反而有些惋惜:“結果也沒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嘛。”
被不明原因乾擾了信號呢,不過隱約能從雜音中聽出端倪。
黑發鳶眸的少年披著寬大的黑西外套,隨意地坐到門口的沙發上翹著腿,單手撐著下顎笑眯眯地開口:“那麼中也家的事情解決了嗎?”
“不用你管,沒事就給我滾出去。”中原中也翻了個白眼,麵色陰沉地將牌子收進口袋,警告他:“沒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