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男子唇角彎起的同時額邊發絲也滑落到細長的眼尾。
這是誰?
夏油傑以為他被兩麵宿儺嚇到了,於是安撫道:“沒事吧,第一次看見特級嗎?”
伏黑惠回過神,猛力搖頭,反而指著與霧織結結巴巴:“她、她她她——!?”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唔?”夏油傑托著下頜,端詳他這幅見了與霧織好比見鬼的表情,越看伏黑惠的臉越覺得不對勁。
他眯起原本就不大的眼眸,仔細端詳後才知道這小鬼像誰了。
夏油傑倏然起身,膝蓋伸直把他丟到地麵上,轉而拎起伏黑惠的後衣領,嫌棄地擰起眉峰:“你這張臉有種討厭的感覺,長得很像某個人啊。”
“???”
像小雞一樣被拎起來的伏黑惠滿頭問號,憋著一口氣臉都漲紅了,又是這幅表情,所以他那個便宜老爹到底有多惹人討厭啊!
“新的神器?兩個?”
兩麵宿儺歪了下腦袋,嘴角的笑容愈發擴大。
“是怕不夠用嗎?”
與霧織眼眸一沉,踏著月色朝兩麵宿儺襲去!
天空瞬間形成一道巨大黑色的裂縫,狂風將枝葉卷入袖口間,兩麵宿儺空中旋身雙手抵擋住這道黑色利刃。
一瞬間與霧織交換了方位,化為無機質的殘影出現在他身後,黑色利刃沒入對方的肩胛骨處!
兩麵宿儺嘴角再次溢出猩紅的血液,他反手握住刀刃將她用力甩開!
“你、你不去幫忙嗎?”
伏黑惠終於喘回了一口氣,抬眸見與霧織和兩麵宿儺打的激烈,他轉頭看了一眼翹著腿坐在身側的長發男人。
夏油傑用手肘托著下顎,目光一直追隨在她身上,語調散漫:“我的能力是咒靈操術,現在我可是一個咒靈都沒有啊……雖然格鬥技也很擅長,不過那家夥一看就不吃那套。”
他轉頭朝伏黑惠笑了笑:“沒關係,霧織和那家夥沒問題的。”
“那家夥?”
伏黑惠愣了下,哪有第三個人?
夏油傑突然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伏黑惠回過神,立即低頭:“失禮了,我叫伏黑惠,是咒術高專一年級生,看你的衣服你應該也是……”
“這套衣服是我設計的喔,沒想到你居然沒聽過我的名字,那與霧織的名字也沒聽過嗎?”夏油傑笑起來的模樣溫柔謙遜,極容易產生好感。
“……”
伏黑惠詭異地沉默了半響。
“伏黑……果然是那家夥的兒子啊。”夏油傑若有所思。
“那家夥是指的我父親嗎?你認識他嗎?”伏黑惠有些遲疑,無論是五條老師還是那個少女還是眼前這個男子,似乎除了自己大家都見過他父親。
並且無一都很嫌棄的模樣。
“嘖,當然認識,看見霧織手中的神器了嗎?它就是你父親。”夏油傑瞥了他一眼,似乎看見自家兒子被揍成這幅模樣,戾氣比平時重了許多。
伏黑惠:“……”
似曾相識的話。
原來他父親真的不是人?
完全洞悉少年心事的夏油傑抿唇笑了起來,抬手拍了拍他肩膀,“雖然他活著都時候確實不像個人,不過現在倒是順眼多了。”
因為現在他也不是人了啊!!
伏黑惠到底沒有出聲吐槽,隻不過看向那邊黑色巨鐮時有股莫名微妙的感覺,如果這不是血脈相連的感覺,那又是什麼?
他想……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要弄清楚這件。
不對。
伏黑惠驟然醒悟,他看向空中交戰的兩人眉頭緊蹙,與霧織不可能連一根手指的兩麵宿儺都打不過,可遲遲不下手的原因還是在於虎杖悠仁。
與霧織揮散眼前濃重的黑霧,將咒力驅散。
而兩麵宿儺被擊退到學校後山的圍牆上,地麵劃出一道深深的刮痕宛如被卡車碾壓過的痕跡。
他喘著氣,卻笑了起來。
“哈。”
赤色的眼瞳完全不見任何懼意與怒意,反倒是爽朗地大笑出來。
“你在得意什麼,兩麵宿儺。”與霧織森冷的目光落在他肩頭,語調冷淡,“即便斬殺掉現在的你,你另外十九個手指還被我封印在神社裡。”
兩麵宿儺笑著,乾脆坐在地麵上歇息:“被封印的是手指……可是我的靈魂已經被容器喚醒了啊。”
“……”
靈魂覺醒是最棘手的事情,他會吸引無窮無儘的詛咒尋找手指與適合受□□。
與其永無止境的防範,現在的容器反倒是壓製最好的選擇。
“等下!!”
追趕上來的伏黑惠扯著嘶啞的嗓子高喊,將與霧織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他大口喘著氣,似哭非哭的模樣看起來有些滑稽與扭曲。
“去……去找五條老師……”
斷斷續續的話語帶著些許哽咽,而後不疾不徐趕來的夏油傑拍著他的後背,垂下眼眸審視了他半響才歎了口氣,勸說道:
“去找悟吧,他或許有辦法。”
夏油傑扶著脖子有些傷腦筋道:“畢竟已經辜負過我一次期望了,這次他可要戴罪立功才行,接下來我們幫你拖住兩麵宿儺吧。”
“……”
與霧織抿了下唇,視線輾轉與伏黑惠和夏油傑之間。
如今棘手的是兩麵宿儺已經完全將虎杖悠仁作為人質,喚醒意識等於死,要麼虎杖清醒和宿儺同歸於儘,要麼他將永遠留在兩麵宿儺的意識裡。
五條悟……會有好的辦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