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保密剛剛就不要這麼堂而皇之講出來啊!”
“哈哈!”
“你答應悟什麼了?”
回到神社後夏油傑並沒有像伏黑甚爾一樣倒頭就睡,而是貼心地遞上了一杯茶。
與霧織淺抿了一口,目光卻看向屋簷下叮鈴作響的白色風鈴:“我會親自教導虎杖悠仁,讓他足以抗衡兩麵宿儺。”
“……霧織真的變了很多啊。”夏油傑不由輕歎一聲,撐著下顎看她。
眼中的人在看風景,而看風景的人在看向另一處不知名的遠方。
“從前的我,確實會想重蹈覆轍。”
與霧織指尖在杯口摩挲著,無論是下界後在高專經曆過的事情,還是與中原中也探索人間的日子,都讓她感受良多。
差點就違自己本願了。
神明是從人們的期待中誕生的,幫助人類才是她的本職,因為兩麵宿儺的威脅而本末倒置也確實是自己未曾發現的問題。
夏油傑但笑不語,兩人一起享受著片刻安寧。
天色已經大亮,庭院的朝露落在池塘裡,泛起點點漣漪。
與霧織忽然開口:“累嗎?”
“倒是還好,大概因為不是凡身的關係所以精神還比較充足。”夏油傑搖搖頭,有些疑惑:“有什麼事嗎?”
“那就走吧。”
與霧織起身撫過袖口,與他擦肩走到屋簷下。
“不是想與我去看看世間百景,人間百態麼,那麼跟我去接收第一個祈願吧,在上野縣,琥珀川。”
“……”
夏油傑怔了一刻,隨即輕笑出聲,撐著矮桌起身。
同遊世間萬裡,賞遍大好河川。
之後,再考慮彆的事情吧。
翌日,五條家。
“就是這裡啦。”
五條悟幾乎是一大早就從教師院宿舍回到五條家做準備,換上了熟悉的白蜻蜓浴衣,興致勃勃帶著與霧織走進去。
“你應該來過吧?”
如果他指的是夢境,那麼與霧織確實不是第一次來五條家了。
要說有什麼印象的話,後麵跟著的那一排排仆人倒是有幾分眼熟,隨後當然被五條悟全部遣散了。
“這邊是客房。”
“這裡是主臥和內室,啊那邊是什麼來著……”
五條悟走在最前麵絮絮叨叨介紹著五條家的結構,與霧織麵無表情跟在後麵,路過主臥的一處池塘時腳步微頓。
“這裡是庭院啦,聽說小時候我很喜歡爬到樹上去。”五條悟乾脆停下腳步說起了小時候的事情,臉上卻沒有過多懷念的神色。
與霧織看去那棵樹很高。
很高很高,足以俯視所有人。
偌大的五條家,隻有這些冷冰冰的建築與誠惶誠恐的奴仆,站在主臥麵前卻連現任家主或者長輩的身影都沒有看見。
與霧織朝門後看了一眼。
“啊,現在五條家是我做主,所以我最大啦。”
五條悟揚起手掌拍下肩上的銀杏葉,說完後繼續向前走。
不經意落在腳邊的銀杏葉微微卷起,他頓了頓然後回身朝與霧織伸出手,在這片秋色的映襯下竟迤邐出一絲溫情繾綣。
“五條悟。”
與霧織驀然出聲。
“嗯?”
朝她伸出手的銀發男子嘴角翹起。
“還有多久到地下室?”
“……”
前麵的銀發男子嘴角凝滯住,詭異般沉默了片刻。
“你還真是不懂風情啊。”
過了良久他放下手,似感歎地抬頭望著簷下自言自語道:“嘛,也沒什麼關係,反倒是你這種人突然溫情的話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發生,那可是我唯一一次被背刺……”
聽著聽著與霧織怒意漸漸上來。
“不要浪費時間,虎杖悠仁還沒醒過來嗎?”
“應該快啦。”五條悟輕哼一聲,腳下倒是加快了步伐,兩人很順利的來到五條家的地下室。
果然自古禦三家都有自己獨特的方式收藏珍貴之物,那些稀世咒具和寶物被藍色的封印保存在裡麵。
而地下室的另一扇門裡,封存的正是與霧織的人身。
因為沒有了神明的氣息所以被他特殊的方式保存,外貌與那時候完全沒有任何區彆,一模一樣的臉,除了那顆淚痣。
與霧織盯著看了半響,才扯出一句話。
“……你竟然有這種嗜好。”
正常人怎麼都不會用這裡去保存一具沒什麼價值的屍體,而五條悟卻保存了這麼多年。
“欸……這不是剛好派上用場了嗎?”
五條悟沒什麼誠意地反駁,接著刻意拉長語調,高挑的身影在幽暗的地下室顯得有幾分毛骨悚然。
他靠近與霧織輕輕鬆鬆將她傾壓在身後冰台上,雙手撐著台邊將少女桎梏在懷中,距離相當近。
現在的五條悟似乎從來沒有對她開過無下限,從容又深藏些掌控欲。
“而且啊我覺得這裡的氛圍也相當好呢。”
與霧織甚至能感受到對方逐漸加重的呼吸,慵懶的聲線伴隨著一絲溫熱滑過耳畔,那雙色彩淺淡的藍眸被這昏暗光線渲染上晦暗的顏色。
“超適合玩一些地下室py啊,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