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堯直勾勾地盯著她,仿佛現在躺在他身|下的一件百看不厭的藝術品。
許柚被他看得臉頰發燙,手指勾了勾他的,囁嚅著喊了聲:“……江堯。”
話音一落,溫軟的唇瓣被覆蓋住。
她被嚇得閉了眼。
神經緊緊地繃著,四肢僵硬,有?點不適應以這樣的角度和方式去親吻,甚至還有?細微的不易察覺的戰栗。
男人的唇從她唇邊離開,緩慢輾轉到下巴和雪白的脖頸,不厭其煩地溫柔又細致地烙下一個個吻,一路蔓延到鎖骨……
如?此氣氛和火候,大有一種要乾點什麼的趨勢,然而,就沒有?然後了。
江堯撐起身子,盯著某人閉著眼繃緊的臉蛋看了良久,用手指刮了刮她的臉頰,眼底蓄著笑:“許柚?”
許柚沒出聲兒,也沒睜開眼。
她知道自己被耍了,他就是故意去造勢,讓她誤以為他要那啥,最?後在她脖子上跟狗似的亂啃一通,就甩甩手離開,臨走前還打算嘲笑她一番。
這男人壞得很!
於是,她打算將計就計——
江堯喊了幾聲,還是沒反應,低低沉沉地湊到她耳邊提醒:“彆裝睡了,以為我看不出來?”
這臥室的窗戶正好對著西邊,天際的太陽經過半圈的輪轉,金色的光線透過半開的窗口直直地打到床上來,也照在她的臉上。
女人皮膚極好,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鼻梁直挺挺,鼻尖小小的。
江堯見她過了幾分鐘還是沒反應,太陽穴兩側突突地跳,臉一沉。
這叫什麼事?
不會真把人給親睡著了吧!?
江堯是學醫的,對於人體睡眠狀態下的反應尤其清楚。
瞧這呼吸均勻的臉蛋,他能判斷她百分之九十已經進入了低淺的睡眠狀態,再聯想到許柚在停車場時說“早上早起昨晚也熬了夜根本沒睡多少”的話,那百分之九十又瞬間增長到了百分之百。
江堯盯著她卷翹安安靜靜鋪在眼瞼處的睫毛,看了一會兒就看不下去了。
心裡有?一股火,想發作又發不起來,小心翼翼地起身,幫她調整了位置,拿過枕頭墊好,再蓋上被子,才認命地出去做飯。
-
江堯
在國外待的那幾年,梁捷和江益平並不是一直跟他住在一起的。
起初耳朵還沒康複的一兩年確實是這樣,後來梁捷受不了他沉悶的性子且工作清閒,一到節假日就滿世界飛,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有?時候一個月都不見人影。
因此,常常一個人生活的江堯。
對於廚藝嘛……雖然說不上很精通,至少也是能拿得出手的,為了不翻車,他還專門虛心請教了家裡的阿姨。
很學霸地記下做一道香辣大閘蟹一般需要什?麼調料和食材,記在本上,接著提前一天親自去超市逛了一圈,全都買回來。
江堯甚至還記得,他當?時拿著一個便簽紙站在收銀台,煞有?其事地一邊看收銀員過機一邊清點有沒有漏買東西,身後排隊的人以及收銀員看他的眼神。
如?果是做給自己吃,那他就隨便來了。
但現在要吃的是許柚,而且還是第一次為她下廚。江堯完全不敢馬虎,在學霸的世界裡,一直認為每一道菜的食材配方都應該是經過前人的經驗實踐過且固定調配好的,若少了其中一種調料,那便會不好吃。
例如?,紙上寫道:生薑20克、蔥30克、鹽少許、生抽2勺、耗油1勺……
他都精準地搭配好,才不緊不慢地開始翻炒。
一個半小時過去。
許柚迷迷糊糊地從床上醒來,肚子咕嚕嚕地叫。
彼時已經接近下午三點,午飯還沒吃,完全是被餓醒的。
她睜開眼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裡是哪裡,剛剛是怎麼睡著的。本來她隻是想氣氣江堯,結果因為實在太累,裝睡的時間長了竟真的睡了過去。
沒有看到他發現她睡著後臉上的表情。
怪可惜的!
許柚赤著腳出去,在玄關處找了雙大了好幾碼的男士拖鞋穿上,聞到廚房有香味飄出,心頭漾起一絲滿足地過去瞅了眼。
男人站在流理台前刮土豆,襯衫袖口的紐扣被解開,層層疊疊地卷上去,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模樣看上去專注又認真。
可能是因為許海城迷之自信的大男子主義,不乾家務還喜歡指手畫腳。
許柚對那種肯幫忙分擔家務,甚至願意下廚的男人,完全沒有?抵抗力。
在她的認知裡,
會做飯,就代表著不是第一次做。
平時肯定也有?下過廚。
她勾著唇,輕手輕腳地湊到他身後。
雙手從他的腰及手臂之間的空隙穿過,自背後抱住了他,後者動作頓了一秒,往後瞥了眼,嗓音低沉,麵無表情道:“醒了?”
許柚皺眉:“……”
怎麼的?這兩個字好像夾雜著些許怨氣!!
他在生氣!?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前幾天一直有人祝我生日,其實今天才是我生日!!在這裡統一謝謝啦!!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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