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了聲，“為什麼？”
許柚剛烈地說：“可以脫離你的魔爪一年左右。”
“就為了這個？”江堯反問，“哪怕經曆十月懷胎的折磨，還有高於十二級的分娩痛，也覺得無所謂？”
許柚突然泄氣下來：“……”
說實話，哪個女人不怕啊！尤其是沒經曆過的，光聽描述都渾身打顫！
江堯握著她的手，語氣低沉嚴肅了幾分：“柚柚，彆開玩笑。我希望你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許柚側身，好奇地問他：“難道我一輩子考慮不清楚，或者我沒那個勇氣去嘗試，就真的不要了嗎？”
江堯看著她的眼睛：“要是我跟你說‘隨便’，是不是會顯得很虛偽？”
許柚不予評價。
但她其實並不覺得，或許他真能做到。
他淡笑著說：“我當然想要有，男孩女孩無所謂。可這是兩個人的事情，你不願意我也不逼你，這是你自己的身體，該如何支配全看你意願。”
許柚被說得一愣一愣的，歎了口氣。乾脆跳過懷孕、分娩這個話題，直接問他：“那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江堯答：“女孩。”
“咦？”許柚意外了一下，“要是我隻願意生一個，你希望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還是女孩兒吧。”
“……”許柚趴在他身上問他，“為什麼？”
“乖。”
“……”那確實哦。
許柚佯裝吃醋地說：“那江醫生以後不是要寵兩個女人了？”她特自戀地補充，“我生的女兒，樣子肯定差不到哪兒去，絕對是個小美女。”
——尤其是有他爸爸這樣優秀的基因。
江堯可惜道：“那還是生兒子吧。”
許柚：“怎麼了？”
“怕以後她跟哪個男人在一起，我都不滿意。或者被欺負了，怎麼辦？”
“八字都還沒一撇呢，你就想到她談戀愛的事情了？”許柚突然冒了一句，“那時候你都成老頭了。”
一談到年齡，話題就變得很沉重。
許柚及時打住。
雖然害怕，但她更怕自己以後沒了現在這種無知無畏和一鼓作氣的勁兒。於是，她貼著他的耳朵，細語：“婚禮結束，我們就開始準備吧。”
“你來真的？”
“對啊。”
第一遍，江堯會以為她在開玩笑。
第二遍，第三遍，說了那麼多回，他很難不把她的話當真。
不知為何，以前談到懷孕的事時，江堯總覺得很遙遠，總有種以後的事以後再做打算的想法。
可如今，距離婚禮已經不到四個月了，也就是說順利的話，今年許柚可能就會懷上。
他又忽然有些無法接受。
作為醫生，深知生育的每一個危害和風險，哪怕這些病例發生的概率極小，那種擔心的情緒還是緊緊圍繞著他。
許柚又說了一遍：“我認真的！而且你看我現在的年齡也挺適合的，以後過幾年或許恢複就沒那麼快了。你知道我平時做事情都喜歡將最難的事放在前麵，啃完了再去解決相對來說輕鬆一點的事。”
江堯覺得她真是天真：“你以為生完就輕鬆了？”
“……”許柚被噎了一下，反問，“你不幫我嗎？”
“幫肯定會幫。即便如此，跟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相比，必定會辛苦很多。”
“但是，那時候的感覺跟現在肯定不一樣啊。”許柚說，“我們現在是很輕鬆很快樂，等我們有寶寶的時候，那時候雖然會有很多事情去做，可不也是快樂的嗎？隻是兩種心態不一樣罷了。”
靜默過後。
江堯：“說得也對，時間還早，兩三個月以後的事情，到時候再計劃一下。”
許柚擔心地問：“你會同意的吧？”
他捏捏她的鼻尖：“我能不同意嗎？”
“你不同意我也沒辦法一個人生啊。”
她輕輕巧巧說著，說完才發現這句話有另一層含義，瞬間有些不自在。
江堯將她的表情儘收眼底，淡淡的道：“我隻是怕我還沒做好準備。”
許柚剛想說他需要做什麼準備，才猛然憶起他小時候發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兒。
便想到他說的“準備”應該是“當一個好爸爸”的準備。
她覺得他真是想多了。
跟她對比起來，江堯更為沉穩，再加上職業屬性，也更明白怎麼去照顧一個人。
臨睡前，她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四個字，“我相信你。”
江堯無聲低笑，眉目也跟著微微舒展。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