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風流病世子13(2 / 2)

應輕燭沒想通,但最近傳得最快的還是他與鬱止的關係,想來多與這個有關。

應輕燭坐在床邊,手掌撫摸著蠶絲錦被,柔軟細滑的觸感令他流連忘返。

上麵仿佛還殘留著那人的體溫。

他明知道自己不該相信容雲嫦的鬼話,重生一事太過匪夷所思,無人能得知驗證,無人能確定她所說是否為真。

心中理智告訴他,容雲嫦與他是成王敗寇的結仇之人,而鬱止才是他放在心上的愛人。

可他又不禁想到鬱止從前幾次三番說過的“前世今生”。

難道這前世今生……便是指容雲嫦口中的重活一世?

那他……是真的對自己有所圖,當初才會糾纏不許?哪怕是青樓女子也不放過?

應輕燭扯出一抹笑,手死死揪著錦被,在上麵揪出個猙獰的褶皺,幾欲刺破!

*

“鬱止,你是因為我的身份,才對我‘一見鐘情’?”

鬱止乍一聽,還以為應輕燭聽到了他與皇帝的談話。

可再一想,也有些不對,能有這麼快?

“為何這麼問?”鬱止不慌不忙道,“夫人你可是忘了,我從不在意你是否做上那個位置。”

皇帝、他的人、四皇子八皇子……

許多人一一在鬱止心頭走過一遍,最終停在某個人上——容雲嫦?

是她說了什麼?

“夫人,我曾說過,不要聽彆人說了什麼,要用心去看,去感受,我以為我們已經夠了解彼此,若是聽了彆人的片麵之詞而生出什麼嫌隙,想來也不是你我想要看到的。”

鬱止剛從外麵回來,還染著冬日的風霜寒冷,他握著應輕燭的手冰涼,涼到了應輕燭身體裡。

“你是信我,還是信彆人?”他看著應輕燭問道。

語氣隨意散漫,眼中神情卻透著認真,唇邊的弧度也和煦溫暖。

應輕燭原本紛亂的心緒因為鬱止的態而冷靜下來。

抿唇沉默片刻,終是說了兩個字:“信你。”

鬱止笑了,“那便信我。”

信我這一生,僅為你而來。

應輕燭的手放鬆了些,二人坐在床上,依偎在一起。

“其實,夫人如今即便不信也無妨,左右你我還有一生,可以向你證明我所言是否為真,你覺得呢?”

應輕燭覺得很好,但他不說,反而道:“你不想知道,是誰說了什麼嗎?她可是說了個驚天秘密。”

無論真假,重生一事都是奇異詭譎之事,

“無論什麼秘密,都與你我無關,對於挑撥我們的人,我沒有興趣。”鬱止大概知道容雲嫦說了什麼,便也沒興趣再聽她的所作所為。

他隻要知道,愛人不會對她手下留情就好。

“可我想要你聽。”應輕燭卻固執道,抬頭看著鬱止,雙眼透著你不聽也得聽的固執。

鬱止哭笑不得,隻得應了他,“好,那夫人仔細說說。”

應輕燭便將容雲嫦的重生一事說了一遍,還說了她說的前世內容。

鬱止一聽便知道那女人在其中故意做的手腳,心中有些氣惱,也終於明白應輕燭為何會這麼想。

“她鬼話連篇,也不知真假,當做樂子聽一聽便可,可不能當真。”

應輕燭知道容雲嫦的話不可信,可他卻覺得鬱止的態度有些奇怪。

“難道你不應該先否認你並非是她口中那樣的人?”

為何先說容雲嫦說的話不能當真?

一般人被人問起,都會先解釋自己,撇清自己的嫌隙。

而當他真正做了那些事時,更多才會說彆人不對,將視線焦點轉移到彆人身上。

鬱止:“……”

失策。

果然做賊都會心虛。

心虛就會露馬腳。

對上應輕燭狐疑的視線,鬱止忙笑了笑道:“大概因為我也覺得那話有趣可笑,可以當做樂子聽一聽,至於不否認……自是相信夫人,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因而並未放在心上。”

倒也說得通,應輕燭堪堪收回狐疑的視線。

鬱止心頭鬆了口氣。

看來以後前世今生的話題也得少提。

“所以既不是容氏所說的重生,那你口中的前世究竟是哪個前世?”應輕燭直直看著他,想要個答案。

鬱止:“……”

在以夢境一說搪塞完應輕燭後,後者終於還是閒不下去,被政務占據了時間。

之前鬱止還不喜他如此忙碌,此時卻巴不得用更多政務絆住他的腳步。

被愛人刨根問底的覺並不好,尤其是你還知道的很多,並且不喜歡撒謊。

年後,開始恢複朝政班製,然而最該開的朝會便緊張又尷尬。

皇帝沒來。

由三皇子主持。

雖說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嫡長皇子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儲君太子,即將繼承皇位,然而這也太明目張膽了。

大臣們想要壓壓他的氣焰,詢問皇帝為何沒來,都被應輕燭笑臉盈盈地用“父皇殘顏,自覺慚愧,養病於深宮,不願見人”的話堵了回去。

表示不是他不讓皇帝來,而是皇帝自己不想來。

應輕燭假裝沒看到其他人的目光,自顧自頒布對其他謀逆之人的懲處:

四皇子、八皇子被貶為庶民,貴妃打入冷宮,貴妃娘家也被牽連流放,其他人皆按謀逆論處。

這個處置結果讓不少人驚訝,他們還以為新上任的這位皇子會殺雞儆猴,就算兩個謀逆的兄弟不殺掉,也會殺一個來展現威風。

誰知竟是一個也沒殺,不僅如此,他們府中的人也沒處決多少。

這手段,過於溫和了。

唯一被點名處死的,隻有那個謀害皇帝的昭儀。

就這還是皇帝親自動的手。

皇帝得知自己中了罌粟之毒,心中既氣又怕,在醒來後便吩咐人將那昭儀千刀萬剮,如今人早就沒了。

“你這樣做,恐怕要讓不少人以為可以爬到你頭上。”鬱止對他道。

應輕燭拿著書,想著剛才鬱止所談關於水利的內容,一心二用道:“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等那些人張揚,他再將人踩得再也翻不了身。

鬱止笑了笑,拉著他的手把玩著,“莊子上的一些東西都做成,相信用不了兩年,它們便能傳遍全國。”

應輕燭不看書了,轉頭看著他,有些心癢,“你想要什麼獎賞?”

如果是床笫之歡,偶爾一回也並非不可。

應輕燭眼中閃著躍躍欲試,手也忍不住回握了鬱止的。

鬱止看了他一眼,義正辭嚴道:“夫人,你我夫妻一體,不必言謝。”

終於忍不住了,鬱止心頭好笑,看來愛人忍功不錯。

“要謝的。”

“不必言謝。”

“要的。”

“不必。”

“……”

又過半月,皇帝一道禪位聖旨下來,應輕燭直接越過太子之位,榮登大寶,尊皇帝為太上皇,久居長生殿。

登基大典這一日。

天子著玄衣,垂流冕,朝列祖,祭山河。

一旁的鬱止靜靜看著,看著那人頂著萬眾矚目,看著盛典上百官跪拜,山呼萬歲。

看著那一隻假凰,終成真鳳。

“拜見陛下,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

應輕燭低頭,與斜側方的鬱止四目相對,霎時間,眉目如山風拂嵐,俱為情衷。

承平二十年,二月,景帝登基。

同年三月,應王反。

作者有話要說:  差不多明天完結這個世界,下個世界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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