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黑化進行時5(1 / 2)

“你個不孝子!”溫老爺本就不是什麼脾氣好的人, 之前忍耐那麼久已經是極限,現在憋了一肚氣,實在忍無可忍, 當即原形畢露。

“老爺,您彆生氣, 小心氣壞了身子,大少爺他恐怕是對您之前的事心有怨言, 父子哪有隔夜仇,您跟他解釋解釋,大少爺想必也不會與您針鋒相對。”溫夫人的話看似勸慰,實則火上澆油。

果不其然, 溫老爺更氣了,拍桌而起道:“他還敢怨我?!我是他爹, 他是我生的, 我想讓他做什麼他就必須做什麼!”

溫小少爺看熱鬨看得起勁, 幸災樂禍地看著溫良,想著溫老爺把溫良趕出去,他搬去自己院子裡的那些東西也不必搬回去了。

溫良看似半點也不生氣, 麵上平靜非常,哪怕被溫老爺指著鼻子罵, 也不反駁半句, 就這麼靜靜看著, 看著溫老爺死前最後一次叫囂。

鬱止還沒找機會看從溫良那裡換過來的藥是什麼功效, 但想來不會是立即致命的藥物, 溫良隻是狠,不是瘋,更不想死, 他不會讓自己背上身陷囹圄。

他坐在凳子上也不安分,“嶽父,溫良都嫁給我做媳婦兒了,我聽先生說,出嫁從夫,我媳婦兒當然歸我管。”

溫老爺被鬱止氣得腦充血,口不擇言道:“你個傻子算什麼玩意兒,給本老爺滾遠點兒!”

鬱止抱著溫良道:“我是他相公!你才是玩意兒!”

溫夫人上前扶住被氣昏頭的溫老爺,正要張口勸慰,卻忽然感到腹中一陣劇痛。

“唉、哎喲——!老、老爺,妾身腹中好痛!”溫夫人頭上逐漸滲出汗珠,目光驚懼又含淚悲痛地看著溫良,斷斷續續虛弱無力道,“大少爺……就算您再看不慣妾身,也不能給妾身下毒啊!”

“夫人!”溫老爺見她虛弱的模樣,心中遲疑又驚慌,不是慌溫夫人出事,而是慌自己會不會也有事。

“你、你這個孽子竟然還敢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溫老爺驚慌後退,竟是連溫夫人都沒管。

“爹!爹!我肚子也痛!好痛好痛啊!”溫小少爺毫無預兆地抱著肚子在地上打起滾來,涕淚橫流的模樣讓溫老爺心中一疼。

對於妻妾溫老爺可以不放在心上,可對於自己唯一健康的兒子,不想斷子絕孫的溫老爺還是在意的,“安兒!”

他憤怒地指著溫良,“溫良!要是你不想我告上衙門,就趕緊把解藥拿出來!”

溫良半點不怕,“衙門就在隔壁街,爹你腿腳不好的話,我可以派人幫你告狀。”

他輕輕笑著,儼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似乎即便他告狀,他也不會如何。

溫老爺心中一驚,“你、你彆以為縣太爺會護著你!我這就找人去衙門告狀!”

“來人啊!”他剛要吩咐人,卻忽略腹中一陣劇痛襲來,他連忙捂著腹部蹲下,剛才還覺得溫夫人誇張表演,現在才發現,原來溫夫人已經是能忍的了,腹中疼痛非常,竟然還能說完幾句話。

聽到召喚的小廝敲門喊話:“老爺?老爺?”

鬱止坐著吃了口麵前沒動幾筷子的菜,嗯,沒藥,可以吃。

“嶽父嶽母你們怎麼都不吃?還有這麼多呢,可彆浪費了。”

溫小少爺忍著疼痛怒罵道:“敢下毒,你們等著!我爹馬上就要告官,送你們去大牢砍頭!”

鬱止也不慌,沒人比他更清楚那東西是什麼,有什麼表現和功效,“胡說,我和我媳婦兒要是下藥,下哪兒了?我們也吃了,也沒事啊。”

“肯定是你們吃了不乾不淨的東西才會肚子痛,我爹說那是肚子裡長蟲……”說著搓了搓手臂,一臉嫌棄。

似乎為了證明他的話,溫良也端起碗繼續吃了起來,半點事也沒有。

溫老爺看了非但沒有放心,反而更害怕了,他覺得自己一定中了毒,可偏偏溫良吃了也沒事,要麼提前吃過解藥,要麼他下毒手段高超!

腹痛令他急需醫治,耽誤不得,他連忙喊來小廝,吩咐對方快去請大夫,命保住了才能去告官算賬。

小廝機靈,他自個兒去請大夫,吩咐了另一個小廝去報官,二人兵分兩路,竟是一同把大夫和衙門裡的人請了過來。

酒樓裡的客人見到這架勢,不由議論紛紛。

“這官差前來所謂何事?”

“莫非是這溫家酒樓有什麼貓膩?”

“我瞧著方才請人來的是溫家的小廝,想來多半是酒樓有事。”

“難道真是酒樓有事?我方才才點了幾個菜,這可如何是好?”

官差跟著小廝上樓,“這裡出了何事?”

“官爺!官爺!草民要報官!這個孽子懷恨在心,今日竟是對草民下毒!官爺你們一定要把它們抓起來!那個傻子也一定是幫凶!”

鬱止委屈地看向溫良,“媳婦兒,你爹不僅誣陷你,還誣陷我,他真壞!”

溫良起身來到官差前,“官爺見諒,今日是草民攜相公回門之日,父親與母親因不喜草民身份,不願在家中接待,便來家中的酒樓相聚一晌,誰知席間父母與小弟突然腹痛,竟是無端指責是草民和相公心思歹毒,下毒暗害,草民傷心難耐,無力辯駁,隻求官爺能還草民和相公一個公道。”

鬱止看著他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模樣,心中好笑,下毒的時候沒想著他,這會兒證明清白倒是帶上他說事,他這位夫人心中在想什麼已然不言而喻。

衙門的官差都知道這兩家,他們可是全程圍觀過鬱溫兩家八卦的人,也知道溫良和溫老爺等人關係不好,溫老爺還真有可能這麼懷疑。

由於溫良從前對外的形象一直很正麵,雖然他真有下藥的可能,但官差覺得他這樣做的可能性不大,畢竟不孝在本朝可是大罪,若真差出子殺父,溫良這條命絕對保不住。

“若你清白,衙門自會主持公道。”官差回道,隨後轉頭去看大夫,“張大夫,麻煩你給這幾位瞧瞧。”

張大夫上前給溫老爺三人把脈看診,然而看來看去卻是眉頭緊鎖。

溫老爺膽戰心驚地問:“大、大夫……我還有救嗎?隻要能救我,我願意花很多很多銀子!”

張大夫沒說話,直到給三人都把完脈,他才遲疑著道:“溫老爺,我醫術不精,並未把出你三人有中什麼毒。”

沒中毒?怎麼可能?!

溫老爺驚怒道:“不可能!若是沒中毒,我們怎會一同腹痛!”

張大夫見他不信,也不驚訝,隻道:“溫老爺若是不信,可請其他大夫來看診,老朽還有病人招待,不便久留。”

說罷,張大夫便提著藥箱離開了酒樓,他非嫌疑人,官差並未阻攔,隻是吩咐人去請其他大夫來。

之後鎮上的幾個大夫陸續來過,給出的結果都一致,溫老爺三人並未中毒。

然而溫老爺三人腹痛卻並非作假,鬱止輕哼道:“看吧,我就說他說謊騙人,肯定是他們吃壞肚子,怕丟人才誣賴我和我媳婦兒。”

“我都說了,肚子裡長了蟲,吃殺蟲藥又不丟人。”

說完他又好似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驚訝道:“嶽父嶽母還不會是怕影響到酒樓賺銀子,才不肯承認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吧?”

溫良方才在聽到大夫都說沒查處腹痛原因時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此時聽著鬱止故作直白,卻又恰到好處地拋出問題的話,眸光微動。

“相公,怎麼能這麼汙蔑父親母親,他們怎會為了銀子,便不顧食客安危,隱瞞酒樓飯菜有問題一事?”

鬱止想了想道:“可是……嶽父看起來很窮啊,連嫁妝都不給媳婦兒你準備,你嫁給我吃穿住行都是我的。”

溫良笑容一僵,抱住鬱止,麵上羞惱,“相公想錯了,我有嫁妝,隻是婚事匆忙,來不及收拾,便都留在了娘家,待今日回門離去,便會一同帶走。”

鬱止感受著某人掐著他後腰的力度,皺眉委屈,“疼疼疼……媳婦兒你掐我做什麼?”

溫良笑容撐不住了。

官差幾人對視一眼,一同忽略了這二人的眉眼官司。

溫老爺聽著溫良還要去家裡收拾他的嫁妝,一時氣惱,他有個屁的嫁妝!

但此時不是嫁妝的事,是他腹痛的事!

“你胡說八道!若是酒樓菜品有問題,你們為何沒有腹痛?一定是你們在其中動了手腳!”溫老爺始終不相信這二人的推卸之詞。

然而他沒有證據,衙門也不會因為他無憑無據的職責便立案調查。

“溫老爺,你要狀告兒子下毒,便拿出證據來,此事既然沒有實證,衙門也沒有辦法。”

溫老爺急了,正要說什麼,鬱止卻先說話了,“官爺,什麼是證據啊?”

官差解釋道:“就是能證明有人下毒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