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星月寄錦書7(1 / 2)

“病人沒什麼大礙, 隻是近期過於疲勞,身體虛弱,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就好。”醫生看著檢查結果說道。

葉逐月坐在床頭, 有些無奈又有些感動,“我都說了, 哥,我沒事, 你就是擔心過頭了。”

葉大哥哪裡管他說什麼,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沒事還能昏倒?也不知道你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麼,還能把身體搞成這副模樣。”

他對弟弟最近不聽話,藏著掖著的行為還有些不滿, 話裡話外都帶了那些意思。

葉逐月心虛,不敢頂嘴, 隻乖乖道:“等回家後我保證不熬夜了。”

但他其實沒怎麼熬夜, 每天都有在晚上十二點之前睡覺, 早上七點起,中午還會午休,每天能夠保證八個小時的睡眠時間, 在他心裡,年輕人這個睡眠時間是正常的。

對於自己突然昏倒的事, 他也摸不著頭腦, 原以為是有什麼隱藏疾病, 可做完全身檢查後, 檢查結果他除了身體有點虛外沒什麼問題。

在這個亞健康遍地的時代, 他這樣的實在太正常了。

所以昏倒隻是意外吧?

“你還想回家?最近幾天都彆想了,在醫院多住兩天。”葉大哥為人謹慎,覺得多住兩天看看有沒有問題再說。

葉逐月不願意, “哥,醫生都說我沒問題,你怎麼這麼固執啊?我沒病住醫院不是浪費資源嗎?”

“家裡浪費的起。”葉大哥冷冷道,他當即打電話聯係醫院負責人,表示願意捐獻一套目前最先進的設備。

葉逐月:“……”

在善心人士葉大哥的要求下,葉逐月就這麼被留在了醫院,葉大哥不是閒人,沒有多少時間陪他,在囑咐過後就離開,獨留葉逐月一個人在醫院裡,麵對專門來照顧他的護士,相顧無言。

“葉先生需要什麼幫助嗎?”護士禮貌詢問。

有手有腳沒病沒災的葉逐月:“……”

他乾笑兩聲,“謝謝,不過暫時不需要,你有事就去忙吧。”

護士看出他不喜歡有人在病房,也隻好在叮囑有需要可以按鈴後便出去了。

葉逐月坐在病床上,握著手機都十分無聊。

曾經喜歡的遊戲不想玩,可以聯係的朋友不想找,就連他以前喜歡看的一些視頻也沒了興趣。

他來到窗邊,雙手放在窗邊,墊在腦袋下,望著窗外的醫院景色和遼闊天空,心中卻隻惦記著自己屋裡的木盒。

先生等不到他,應該會擔心吧?

自己明明剛剛答應試一試,轉天就沒了消息,先生會不會以為自己後悔了,所以沒了消息?

思及此,葉逐月心中有些擔憂,然而擔憂也無濟於事,現在木盒不在身邊,他也回不了家,隻能等。

最多住兩天而已,隻有兩天。

葉逐月抬頭望天,瞧著天上的繁星明月,心中稍定。

先生那邊的天空又是什麼樣呢?

鬱止的世界此時並非夜晚。

今年過年遇大雪,瑞雪兆豐年,百姓紛紛說是鬱將軍給周國帶來的吉兆,不少人家都為鬱止燒香拜佛祝福。

新年過後不久便是元宵,街上來往行人,依舊熱鬨。

鬱止走在街上,身後依舊隻跟著一個人。

他並未隱藏身份,也不需要掩藏,最近幾日他都常常上街,不說京中街上來往行人知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有眼色的店鋪掌櫃一定是知道的。

鬱止來到一家玉器店中,那店家見到是他,雙眼一亮,立馬拋下根本接待不過來的客人,匆匆來到鬱止麵前。

“將軍!小店有幸等來將軍大駕光臨,實在是榮幸!不知將軍看中哪樣物品?”瞧瞧這店家的殷勤模樣,毫不懷疑隻要鬱止說看中了什麼,他就能把那樣東西拿來白送給鬱止。

鬱止卻沒說他要什麼,反而是懷中摸出一張圖紙。

圖紙被平整放在櫃台上,上麵畫著的,赫然是一枚印章的模樣。

“我要定製一枚印章,勞煩店家了,不知多久可以來取?”鬱止仿佛沒有看到周圍人看來的或羨慕或八卦的目光。

印章如今在京城已經成了情人間示愛的爆款產品,此時此刻,他卻拿出一張印章圖紙,表示要定製一枚印章,怎麼能令人不多想?

幾乎是已經直白地告訴所有人,他有了心上人。

周圍有不少閨閣女子,在得知鬱止的身份後,看向他的目光無一不是灼熱和遺憾。

將軍已經有了心上人,那他們還有機會嗎?

店家收了圖紙,在看清上麵的圖案時,眼中不由充滿了讚賞之色。

“敢問將軍,這圖紙是何人所畫?小人可否瞻仰一下先生風采?”

鬱止淡淡道:“這圖紙的主人是誰,並不重要。”

鬱止冷淡的態度讓店家收斂了剛剛的激動之情,稍稍平複好心情後,這才認真道:“將軍要的極品白玉可有自帶?若是沒有,不如讓小店送將軍一塊,以表小店對將軍的感激之情。”

鬱止從懷中摸出一塊未經雕琢的玉石,那白玉觸手生溫,是上好的暖玉,價值千金:“用這個。”

店家眼中顯示出遺憾,看來這東西是送不出去了。

“好的將軍,等三日後,您便可派人來取。”

鬱止點頭道:“多謝。”

說罷,便交付了定金,這才離開。

而在他離開後,剛剛安靜的人群頓時喧嘩起來。

圍觀男子皆交談鬱止的言行氣質品行。

“將軍果真是將軍,分明權勢滔天,卻也不曾半點仗勢欺人,頤指氣使,這般氣度,便是你我所不能及。”

“將軍一身氣度自是無人能及,從前隻聽他事跡,如今看見容貌,才知哪裡是一處不能及。”分明是樣樣不能及。

“可將軍軍中出身,據說從前也未曾讀過書,在才華上,總有人能夠略勝一籌?”

“彆想了,我家中便有人做官,據說將軍在才學上並不輸那些文官。”

“這真是讓人拍馬不及。”

“我不信,才學便罷了,還有才藝呢!”

店家將方才鬱止給的那枚印章圖紙拿出來在眾人麵前展現,“瞧瞧,諸位有誰能比得上這圖紙上的繪製,今日小店免費送上一物。”

眾人紛紛湊上前觀看,卻見這圖紙上的印章精美絕倫,細膩非凡。

尤其是那白玉上的花紋,他們竟聞所未聞。

“這隻是將軍拿出來的,未必是將軍所畫。”方才那個不服輸的杠精又說話了。

不是將軍畫的,那是誰畫的?心上人?

眾人心中齊齊想道。

隨後紛紛不願意去承認那個可能。

那個將軍有了心上人的可能。

然而有些事不是他們不想就能不承認的。

那些懷著妄想的閨閣女子願意裝聾作啞,可當鬱止將一切放到她們麵前時,她們再想裝聾作啞也不行。

接下來的幾日,趁著元宵街上熱鬨,鬱止在京城許多地方都留下了足跡。

隨之一起留下的,還有一個不知道姓名的身影。

他無形無聲,甚至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誰,是什麼模樣,可他就是無時無刻不存在於鬱止的行跡中。

仿佛隻要鬱止在,便處處都有那位不知名人士的痕跡。

鬱止所定的白玉印章是為他,鬱止所買的各種吃食是為他,鬱止看見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也會買下讓人送到將軍府。

一切的一切,無一不是在說明,他真的有一位神秘的心上人。

消息迅速傳遍了京城,無數人捶胸頓足,恨自己沒能有這機會,還有更多人是在祝福,祝福鬱止和那位不知名心上人,為他們求姻緣符,為他們掛姻緣樹。

這是鬱止想要的結果,在他的努力下,鬱將軍有位心上人的事,算是徹底坐實了。

“將軍,已經按您的要求讓市井傳播流言。”近衛不明白,明明沒有那個人,為什麼鬱止要製造出這麼個人出來,難道是為了拒絕那些想要攀附將軍府之人?

即便如此,可也不必把事情做成這樣。

隻要將軍成親,便能拒絕掉絕大部分。

“嗯,做的不錯,再傳兩日,便可以吩咐下麵人撤了。”屆時,他心有所屬的消息便能深入人心。

鬱止平靜淡定地喝著茶,近衛回稟完,卻沒著急離開,反而是對著鬱止沒忍住心中那些疑惑,問道:“將軍,您若是為了拒絕那些攀附之人,也不必毀自己名聲和姻緣。”

他可是知道,鬱止讓人去傳的那些流言,將那位不知名的心上人說成了男子。

不僅絕了姻緣,還要將自己打成斷袖,這是何種付出?

鬱止聞言,不由微微一笑,“你又怎知,這些是否為真?”

近衛愣住,將軍這話什麼意思?是說他們真的有位將軍夫人,且性彆為男?

可人呢?

從來將軍府後,近衛就沒見過任何和將軍走的近的人。

欸,不對,雖然沒有人,可將軍買的那些東西卻是真的不見了。

一些吃的用的便罷了,或許是將軍自己用了,可那些擺件玩物,卻是藏不住的。

它們是真真切切消失了。

所以……流言不是流言,而是將軍為日後接回夫人製作的預熱嗎?

想到這個可能,近衛也不糾結,更不排斥散播流言了,他這不是在毀將軍名聲,而是在幫將軍迎來將軍夫人!

此後辦事更為勤快積極,自不必說。

鬱止在流言已經不是流言,而是眾人眼中的事實後,終於接到了葉逐月的消息。

【先生,抱歉,前兩天又是,沒能聯係你。】

鬱止眸光微動,他本以為是葉逐月心煩意亂,不想聯係,可現在看來,是他不能聯係?

什麼情況下才不能聯係?

沒有帶上木盒。

如果是旅遊外出,想必葉逐月也舍不得放下木盒。

能夠讓他帶不走木盒,唯有是他也沒料到,亦或是他也不能反對的情況。

鬱止拿起信紙,在上麵淺淺嗅了嗅,終於,在一處角落邊緣,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鬱止微微皺眉,眼中浮現出擔憂。

【可是出了什麼事?】

葉逐月剛回到家,還來不及洗澡清除身上在醫院沾染上的味道,便拿出木盒和鬱止聯係。

見到鬱止的回複,他微微勾唇,有人能從一句話中察覺到你的狀況,並且出言關心,你怎麼能不高興。

【去了一趟醫院,就是醫館,沒什麼事,又回來了。】

鬱止心中擔憂,人不在眼前,不知道具體情況,總是不能放心。

【可是身體有礙?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