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將軍和夫人:“……”
他們不需要,真的。
可是鬱止在麵前,他們不好不給鬱止麵子,也就省了收拾兒子的功夫,乾脆眼不見為淨。
白天能陪雙方家人,晚上能跟鬱止一起探索身體的奧秘。
總而言之,沐雲裡快活極了。
“你這樣覺得就好。”鬱止意味深長說了句。
沐雲裡沒聽明白謝什麼意思,然而沒多久後,他就明白了。
“你到底在乾什麼?!”沐雲裡抓著鬱止要往床上扔,後者順勢躲開。
他慢悠悠起身,“不乾什麼,就是累了,不想動。”
沐雲裡:“……?”
他半信半疑,小聲試探道:“那要不要我讓人給你做點腰子?”年紀輕輕就不行可不好。
鬱止:“……”
“我身體沒問題。”
沐雲裡皺眉,“你怎麼總是不聽話?”
鬱止:“真沒問題。”
“那你停工好幾天做什麼?”這才成婚多久,不至於這段日子就冷淡了吧?
操!他要是敢承認,自己就把他揍成豬頭!
鬱止當然不是因為這個。
“朝廷命令下來了,命我為翰林修撰,正七品,擇日赴任,敢問沐小將軍是幾品官?”
鬱止挑眉笑看他。
沐雲裡:“……”操!
“我……我……”
他咬咬牙,撲上前要掐鬱止的脖子,“我幾品?我是想打死你的那一品!”
混蛋!
“你謀殺親夫……”
“沒關係,大不了守寡。”
第二日,鬱止沒出門,已經長成好少年的弟弟得知大哥沒出來用飯,前來探望他。
“大哥!你脖子上怎麼了?!”小少年瞪大眼驚恐道。
卻見鬱止脖子上有著格外明顯的幾道紅印子。
沒破皮,卻能讓人一眼便看見,難怪大哥不出門!
小少年並不知道,他大哥身上的紅印更多。
“沒事。”鬱止淡定道,也沒遮掩,也是他這樣淡定坦然的態度才讓小少年放下心來。
大哥說沒事,那就真的沒事吧!
他這麼想,便沒有再追問,不過等見到宋氏,被問起鬱止為何沒出院子時,小少年信誓旦旦道:“蚊子咬人,大哥太癢了,把脖子抓了好多紅印子,娘,您讓人給大哥多送點藥吧。”
宋氏:“…………”
她沉默片刻,才鄭重其事地對小兒子道:“幺兒,以後少去你大哥院子裡。”
鬱小少爺皺眉不解。“為什麼?”
“你大哥院子裡常年有蚊子,你去的話,很可能也會被咬,不信你看,我們都沒被咬,怎麼你大哥就被咬了呢?”宋氏循循善誘。
小少年歪頭想了想,竟覺得有道理。
“那我們為什麼不讓大哥搬出來?”
有蚊子,搬出來就是了,多簡單,
宋氏:“……”
“因為,你大哥喜歡哪裡,不想搬,而且那些蚊子也喜歡你大哥,指不定你大哥搬到哪兒它們就追到哪兒,這樣,搬出來也沒用。”
鬱小少爺勉為其難點頭答應,“那好吧。”
大哥真慘。
宋氏悄悄鬆了口氣,再次叮囑道:“答應娘,以後千萬不要隨便進你大哥的院子。”
鬱小少爺認真點頭。
宋氏放下心來。
好歹有個兒子正常,可千萬不要被他大哥和沐家小子給影響了,也變得走歪路,鬱家豈不是得絕後?
*
假期結束,鬱止便開始上任。
修撰的工作十分簡單,翰林院裡狀元不少,可六元及第卻隻有鬱止一個,因此鬱止還是挺被人看重的,其他人與鬱止的關係也不錯。
不過這份不錯,在皇帝召見鬱止好幾次後也消失了。
文人相輕,再加上心中嫉妒,眾人默契孤立了鬱止。
上級分給他的任務多了起來,不過這些任務繁瑣又不重要,乾活也沒多少價值,顯然是想讓他坐冷板凳。
可鬱止都沒把這些放在心上。
他如今比較在意的,還是皇帝的目的和態度。
明明從前並不認識,為何對方會多次找自己?
且每次都是可有可無,並不重要的理由。
每回正事結束後,皇帝還會關心他幾句,問問他的生活,問問他跟沐雲裡的感情,上回更離譜,還說了句讓他們安心過日子,這種類似於明著支持的話。
不知是不是前段時間寫話本寫習慣了,遇見這種情況,許多狗血的劇情浮現在他腦海裡,回過神後,才沒好氣地將它們壓下去。
回到翰林院,鬱止目光定定盯著桌上還沒寫完的話本,沉聲說了句:“沐雲裡!”
剛剛用完午飯回來的同僚:“……”
他下意識將已經伸進去的腿重新收了回來。
不知為何,剛才這位新科狀元的聲音仿佛在吃什麼東西,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之前就有聽說這位和那沐將軍小兒子的感情其實是假的,不過是為了某些原因而裝給彆人看的,這……該不會是真的吧?
自以為窺見了真相的同僚悄悄將這事記住,之後無人聊天時假裝無意間提起,“喂,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可彆告訴彆人啊……”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整個翰林院的人都有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
翰林院灑掃的太監都知道了,一個太監知道了,一百個太監也知道了。
也不知哪一天,消息就傳入了皇帝耳朵裡。
“你說什麼?假的?這不可能!”皇帝竟是懷疑都不懷疑,直接肯定道。
太監總管也覺得這事忒假,作為一個一路看著鬱止和沐雲裡事件的群眾之一,他自認為對那二人也與皇帝相同,總歸了解許多。
他們就不是那種人。
然而在皇帝麵前,說話也不能全然說死,隻好道:“不如陛下讓人查一查,不就水落石出了嗎?”
皇帝還是矜持的,他可不願意被人知道自己追著臣子之間床上那點事,那彆人怎麼看他這個皇帝?
沉吟片刻後,才否定道:“這就不必了,朕、朕相信他們。”
他才不會看錯,那兩個孩子一定是真心的。
他可是真龍天子,不會說錯,錯也是彆人的錯。
片刻過後,皇帝輕咳兩聲,“去,傳鬱修撰來,給朕讀《秦史》。”
太監總管毫不意外地應下,“奴才這就去。”
鬱止被叫來讀史,倒沒有多驚訝,這種事之前也有幾次。
皇帝讓他來也並非純粹想看八卦,鬱止聲音很好聽,讀書的速度也不快不慢,不至於讓人跟不上節奏,還會配合著自己的講解,有些觀念讓皇帝都覺得新鮮有趣,聽彆人讀書是催眠,聽鬱止讀書是享受。
一篇結束後,皇帝卻沒放他走,“小鬱愛卿,聽說,你與沐家小子吵架了?”
皇帝言語試探。
鬱止微愣,“陛下何出此言?”
他怎麼不知道他們吵架還吵得皇帝都知道了?
“朕也不過是道聽途說,沒吵架就好,既然成了親,那就得好好過,持之以恒,可不能輕易放棄。”
鬱止領命,“微臣明白。”
皇帝很滿意,臉上都沒忍住露出了笑容,連連點頭,“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鬱止被打發離開,卻不是回翰林院,皇帝允許他進庫房選一樣東西送沐雲裡,鬱止滿腹疑慮地跟著人去庫房。
夜晚,鬱止將自己挑出來的那把寶刀放在鬱止麵前,將今日經曆講了一遍,“皇上賞的。”
沐雲裡雙眼一亮,寶刀出鞘,很是亮眼,“好刀!”
“但為什麼送我?”
鬱止也不知,“送你便收著。”
聞言,沐雲裡便不再想了。
一日,沐雲裡領人在京城街上巡邏,路過書局時卻見一個常服打扮的太監在買書。
等人走後他找機會問掌櫃,“他們買什麼?”
得知是一些有關於他和鬱止的話本後,沐雲裡心中愉悅,暗道有眼光!
銷量這麼好,都賣進宮了,改天得讓鬱止多寫點!
“聽掌櫃說我倆賣得可火,你趕緊多寫點。”他倒不是在意那點錢,而是賣得多,那豈不是看到的人就多,知道他跟鬱止故事的人更多。
因緣巧合下,他們兩人赫然成了話本界的衍生同人大熱門,不看就落伍的那種。
鬱止注意力卻在沐雲裡見到的太監上。
難道這才是皇帝對他和顏悅色,對他和沐雲裡頗為關心的原因?
可他寧願是因為皇帝忌憚文武勾結才會過於關注。
無他,實在是這種理由,說出去都難以令人相信。
“聽到沒啊,多寫點。”沐雲裡還在提醒。
鬱止直接掏錢給他,“去找書生,我一個人隻有兩隻手,多買幾個人寫不是更簡單?”
對啊!
沐雲裡抱著鬱止重重在他唇上親了一口,興奮道:“你真是太聰明了!”
鬱止笑而不語。
隻要彆讓他再寫那些甜倒牙的東西,他寧可破財消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