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房間蒙著被子試圖用睡覺壓製疼痛的鐘嶸聽到開門聲沒理會,以為是自己父親回來了,卻沒想到聽到了好多腳步聲,等他掀開被子看去,他房間裡進來了四個身強力壯的男子。
“你們是什麼人?要乾嘛?”鐘嶸驚訝。
“六老板說,他左腿傷了,注意一點,其他地方隨意,弄出來塞車裡就行。開始吧活計們!”一個男子說道,和其他男子不由分說的將床上的鐘嶸拖了下來,鐘嶸倒是想掙紮的,沒掙紮動,四肢都被固定了,也就嘴巴自由。
劉老板?什麼人?和他有仇嗎?他不認識劉老板啊!
“還有沒有王法!大白天你們想要乾嘛!放開我!”鐘嶸說道,試圖吸引院子裡認識的人,好歹報個警啊!
鐘嶸被幾個人抬著下樓,塞到了一輛麵包車裡,兩邊各一個人壓著他,鐘嶸正想著對策,麵包車後排座位上有聲音發出,他轉頭一看眼睛瞪大,程落霞在後座,身邊還坐著一個加大號的她,這是什麼情況?
“朋友,你既然是我姐姐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了。要不要吃東西?”正在肯炸雞翅的程落英好奇的看著鐘嶸說,還要分享吃的給他。
“我說過,要你去醫院的,你不去,我隻能找人帶你去了。”程落霞麵無表情的說。
“我也說過彆多管閒事!你是聾子嗎?”鐘嶸臉上的青筋鼓了起來發狠的說道。
“說誰你聾子呢!打,往傷口上打!”程落英身邊的顧安平皺眉說道。
顧安平最討厭彆人說聾子這兩個字。
而且路上他已經知道了一點,程落霞很少對外人這麼好的,程家人發愁她沒朋友,隻和家裡人玩兒,交際太少。
好不容易有一個還這德行,不識好歹,就要讓他多懂些道理。
壓住鐘嶸的兩個男子服從命令打了幾次,打的鐘嶸疼的直冒冷汗,悶聲呻-吟不發出聲音,暗地裡罵艸,也顧得說什麼話。
到了醫院,鐘嶸被幾個人壓進了急診室那邊,有程素心在,找了醫生提前給他安排了。
拍了片子出來,左腿骨折,身上擦傷好幾處,被強行按住安裝了石膏打了吊瓶,連鎮靜劑都用上了。
“程落霞,等我有力氣,我讓你好看。我不是會感恩的人!”鐘嶸躺在病床上有氣無力的看著程落霞說。
“鐘嶸,我剛才打聽過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求了姐姐,幫鐘叔叔安排了手術,姐姐聯係了省城的醫生,這星期內會給鐘叔叔做手術,腫瘤切除,不再擴散還是有救的。”程落霞看著還瞪著眼的鐘嶸說。
鐘嶸聽著程落霞說的話,麵上的桀驁被打碎。
“我知道你不想欠我的。我偏想讓你欠我的!”程落霞繼續說了句不理會鐘嶸了轉身出去。
在慶豐縣,程家就是地頭蛇,若真想知道什麼事兒,沒有打聽不到的。
程落霞找了顧安平幫忙打聽,看看鐘嶸是不是真的去打架了,為了什麼原因,竟然下這麼大的狠手打斷了腿。
這麼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鐘嶸根本就沒去打架,他隻是在縣城東邊的工地乾活,那邊正在修建大樓,他從去年輟學就開始到處打工,是為了掙錢,腿是在工地從腳手架掉下來摔傷的,弄了一身的傷。
如今做小生意掙錢少了,而且慶豐縣城現在為了搞文名城市,不讓擺地攤,看到流動商販都會有城管管。
工地那邊賣的是力氣,他就去打工。
受傷了,對他爸爸都說是打架弄的,不讓他爸爸管。
鐘嶸這樣掙錢,還瞞著他爸爸,這件事很不尋常,肯定有什麼需要錢的地方。
再查了查,醫院的案底裡有鐘爸爸得了惡性腫瘤需要大筆錢治療的病例,這才真相大白。
鐘嶸爸爸檢查出了病,並沒有告訴鐘嶸,將病例燒了,卻還是被鐘嶸知道了,他假裝不想上學的樣子,輟學出去打工,連他爸爸都瞞著。
這樣聯係起來,才符合她一直印象中的那個人的形象。
他並沒有墮落,並沒有變壞。
程落霞為此開心,也生氣。
對鐘嶸說完出去也是氣鼓鼓的。
“姐,你咋了?他氣你了?我幫你氣他好不好?”程落英看到程落霞拉住她說。
程落霞神色沒什麼變化,不過對她最熟悉的程落英能敏銳的感覺到變化。
“你怎麼氣他?”程落霞笑。
“我們不給他飯吃,拿很香很香的炸雞在房間裡吃,讓他聞聞,就是不讓他吃。”程落英說。
“好主意!”程落霞摸了摸程落英的頭發說。
“好好好,那我們趕緊去買吧!”程落英說。